我叫李墨白,出生在地地道道的農民家庭,在農村中很多家庭都一樣,我是家裡的獨苗,一出生就迎來了所有人的寵愛。
但是,我有一個非常不好的出生日期,七月初七,那天是鬼節,而且還是在晚上,所以小時候幾乎每天晚上我都是在大哭中度過的,而且聽爺爺說,在我出生的時候,正好趕上了雷雨交加,一道閃電突然擊中了鎮村之寶老槐樹,而我卻偏偏在那個時候出生了。
村頭的老槐樹到現在還是一片焦黑,遠遠的看過去就跟個黑色的人影站在那裡一樣,十分的嚇人。
一年前我考上了大都市的一所普通大學,其實平時過的還算可以的,至少家裡沒有什麼負擔,有我這個大學生爸媽在村裡也是特別驕傲,可就在前幾天我突然鬧肚子了,一連鬧騰了幾天的時間,感覺我都快要把腸子拉出來了,不得已,我只好捂着肚子萬分艱難的去醫院檢查。
因爲學校醫務室已經不允許我進入了,他們都說了,我的病太過嚴重,建議去正規醫院檢查。
可是,沒想到就是一出校門,卻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
在醫院裡掛號,檢查,下胃鏡,搞的我大吐特吐,就連昨天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卻是沒什麼大事,這也算是榮幸,醫生給開了點藥,我就往學校趕去。
出了醫院我就往站牌方向走去,說來也是圖方便,我並沒有從醫院的大門口走出去,因爲往來的人太多了,來時有多麼辛苦的擠下公交車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肋條骨都被擠疼了。
這次我從偏門出來,門口稀稀拉拉的沒幾個人,不遠處就有一個站牌,可是站牌在一棵大柳樹下,此時都快要到中午了,大柳樹下庇廕的人倒是不少。
我在大柳樹下站了沒多長時間,身邊的人也是越來越多,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沒在意什麼,那些人都是個忙個的,誰會閒着沒事去打量別人呢。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穿紅色連衣裙,帶着黑色墨鏡,踢啦着黑色細高跟的女人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一手打着遮陽傘,一手拿着手機不停大聲說着什麼。
我只是掃了她一眼,不過這樣大聲張揚的打電話,的確給我沒留下什麼好印象,我別過臉去看着前方,這個女人居然從我的身邊走過,徑自往馬路中間走去。
就在她和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猛然感覺到一陣陰冷之風,而且就像是打開冰箱時那種讓人微微一顫的冰冷一樣,我居然還打了個寒顫。
循着那個女人的背影看過去,我頓時嚇的渾身一哆嗦。
沒想到就是我這麼不經意間的一瞥,卻發現就在那個紅裙子女人的身後居然還趴着一個女人,身後的那個女人是一身寬鬆的白裙子,長長的裙子把她的腳都擋住了,長長的頭髮居然全都纏在了那個紅裙子女人的身上。
而且,那個白裙子女人居然是抱着紅裙子女人一路拖行着往前走,而那個紅裙子的女子依舊還在打電話,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那個白裙子女人的存在。
一身突如其來的寒意襲來,我瞬間意識到,這個白裙子的女人,肯定不是人!
根據多年的經驗,這個時候我一定要別過臉去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可是內心強烈的好奇,卻不斷催促着我克服內心的恐懼,繼續看下去……
那個白裙子的女人雙手緊緊抱着紅裙子的女人,而她的雙腳藏在裙子裡面一路拖行着,可仔細看看,她的雙腳居然沒有挨着地,裙子到了地面那裡的時候就變成透明瞭。
我曾經聽村裡的老中醫說過,人只有腳踏實地,讓自己的腳離地面越來越近,才能提升自己的陽氣,尤其是女子,本身就是陰氣重,再加上穿高跟鞋,只會讓自己的陰氣越來越重,而且再加上本身就陰氣重,更是容易被女鬼趁虛而入,伺機盯上。
當紅裙子的女人走到馬路中間的時候,我清楚的看到那個白裙子的女鬼居然伸出雙手,一點點的遮擋在紅裙子女人的眼前。
這就是傳說中的“鬼遮眼”。
我本來還想要大聲提醒那個女人的,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我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張張嘴嗓子裡就好像是被人掐住了一眼,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白裙子的女鬼突然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瞪着我,似乎是想要警告我別亂管閒事一樣。
我嚇得呼吸一窒,頓時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裡。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居然有一輛車開過來,遠遠的就開始響車笛了,可是那個紅裙子女人卻擡起頭左右張望着,似乎是尋找着聲音的來源。
“奇怪,我怎麼看不到了呢?”紅裙子女人摘下自己的墨鏡,瞪大了雙眼不停左右張望着,還伸手揉着眼睛,絲毫都沒有意識到死亡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我想要衝過去將那個女人推開,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就好像粘在地上一樣,絲毫動彈不得。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白裙子女鬼居然回頭陰慘慘的瞪了我一眼,只需要那一眼,就對我的心裡造成了無法避免的打擊,讓我的心就像是被狠狠的打了一拳似的,那種讓我脊背發涼的目光,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陰狠中帶着恐怖,莫名的毒辣,還有說不清的耐人尋味。
“嗤……”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傳來,那個紅裙子女人的身子就像是破碎的蝴蝶一般飛了出去,一道鮮紅的血從女人的身上飛濺出來,就像是盛開的鮮花一般,我清楚的看到那個女鬼臉上得意而張揚的笑容。
女人死了,死狀悽慘,整個上半身和下半身之連接着一張皮,五臟六腑全都飛出來了,還有一隻手落在我左邊的肩膀上,無名指上還戴着一枚戒指。
我徹底被嚇的呆愣在那裡,看着女人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就像是在質問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