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冷月光就這樣和一具屍體睡了一個晚上居然沒有絲毫的察覺。
雖然冷月光對那個女生的死一點印象都沒有,可這件事情還是被傳的沸沸揚揚,更多的人則是說那個女生就是被冷月光殺死的,而她因爲家裡有錢,被爸爸疏通關係,所以纔沒事。
操場上,冷月光隻身一人坐在椅子上看那些男生在打籃球,曾經她對籃球已經到了如癡如醉的地步,突然之間,她失去了所有的興趣,把自己的那些跟班全都遣散掉,孤身一人在學校中游蕩。
當,當,當,當,一個籃球滾落到冷月光的腳下,那些男生站在那裡遠遠的看着,卻沒有一人願意過來撿球。
冷月光知道,他們是畏懼自己,所以她站起身來用力的一踢,那個籃球就直接砸中一樓教務處主任的辦公室,隨着一陣玻璃碎掉的聲音傳來,教務處主任的怒吼聲也跟着傳來,冷月光卻得意的笑了。
看着那些男生被教務處主任訓斥的跟個猴子似的乖乖站在那裡,冷月光別提心裡多高興了。
“有那麼開心嗎?看到別人被你整。”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冷月光的笑容立馬消失不見。
一個模樣白淨的男生邁着長腿跨過椅子的後座,直接坐在冷月光的身邊,看着那些被乖乖訓斥的男生,嘴角掛着一絲輕笑。
“我願意,你管得着嗎!”
對葉子軒這個人來說,冷月光是一個玻璃雕刻的刺蝟,看起來很是危險,觸手就會被刺傷,可是隻要輕輕一推,她就會被摔碎。
可是對於冷月光來說,葉子軒就是一個不該存在的人,她對葉子軒極爲反感,卻從來都不會插手他的事情,甚至有時候在葉子軒遇到困難的時候還會出手幫助他,不過事後,冷月光也會跟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又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我當然是管不着,如果他們可以讓你微笑,那我寧願他們每天都被訓斥一遍。”
突然聽到葉子軒如此曖昧的告白,冷月光臉上的冷峻卻是更加明顯,甚至對葉子軒也是更加的反感。
葉子軒低頭一看,臉色瞬間變了,冷月光手中的匕首,正抵在他的肚子上。
“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不要讓我再聽到這樣的話,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看着冷月光的轉身離開,葉子軒只是無奈苦笑的搖搖頭,隨手將肚子上已經滲出的血擦拭掉。
冷月光是行走在高中學校裡的一隻蝴蝶,始終站在別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俯視着所有人,可是沒人知道,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或者,她到底想要什麼。
現在她已經是高三了,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她就要離開高中,可是冷月光的心裡竟然有些不捨,她對這個學校甚至還充滿了一種無法言說的依戀。
將整個學校都好好的看了一遍,冷月光的腳步最後停留在女生宿舍三樓,在走廊的盡頭處,是她曾經呆過的一個宿舍,因爲那件事情而被廢棄不用。
門上的鎖子都已經生鏽了,纔不過一年多的時間門上都已經佈滿蜘蛛網,冷月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來到這個地方,只是她現在很想看看,這個宿舍裡面現在是什麼樣子。
伸出手來,在掌心中躺着一枚鑰匙,那是冷月光一直保存的,如今她要再次將宿舍的門打開,心中竟然有點驚慌。
手在微微顫抖,冷月光甚至都不敢伸手觸碰那個鎖子,她到底在畏懼什麼,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冷月光,你瘋了嗎!”
一隻手突然將冷月光的手打落,那個鑰匙也應聲落在地上,冷月光擡頭一看,居然是葉子軒,他又來干涉自己的事情。
二話不說,冷月光直接拔出匕首就架在葉子軒的脖子上,將他抵在牆壁上厲聲喊道:“我警告過你不要插手我的事情,你沒記住嗎!”
葉子軒雙手舉起,坦誠的看着冷月光,“你說的事情我都記得,可是這個宿舍,是你覺得不能觸碰的地方,月光,不管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一切都過去了,你沒必要再想起來。”
冷月光關於那晚的記憶,不是沒有,而是完全喪失了,她選擇性的將那晚的記憶塵封起來,顯然,那天晚上的經歷對她來說是一個無比的恐懼,就連心理醫生都幫不了她。
“滾!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冷月光伸手將葉子軒推開,繼續面對着那扇門,從地上把鑰匙撿起來。
可是冷月光的手還是在微微顫抖着,她依舊是沒有任何勇氣將宿舍的門打開。
葉子軒索性豁出去了,一把將鑰匙搶過來,就在冷月光要發怒的時候,他直接伸手將鑰匙插在鎖子裡。
“你不是要進去嗎,好,那我就陪你一起進去,不管裡面有什麼東西,我都陪着你一起面對!”
對於葉子軒的出手,這一次冷月光卻選擇沉默,因爲她真的沒有勇氣面對,真的需要一個人陪着自己。
隨着嘎吱一聲響,沉重的宿舍門被緩緩打開,在佈滿塵土的牀上,依稀可以看到當初鮮血留下來的痕跡,更多的地方是佈滿蜘蛛網,塵土飛揚,讓人有些無法喘息。
裡面還有一些曾經的生活用品,冷月光在這裡住時所有的東西都沒有拿走,因爲她也沒有必要拿走了。
冷月光突然走了進去,葉子軒本來想要伸手攔住她的,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一天冷月光遲早都要面對,他的阻攔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一些片段在冷月光的腦海中閃現,卻很快就消失不見,她甚至都來不及伸手抓住,只能任由那些記憶匆匆出現,又匆匆離開。
“咯咯咯咯……”
“月光,你快來。”
“咯咯……”
笑聲,呼喚聲,全都是一個陌生女孩子的,可是冷月光能夠感覺到,她和那個女孩的關係很好,因爲所有的片段都是在這個宿舍中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