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求求你了,我絕對不會牽連你的,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鄭強又是一個勁的往地上磕頭,沉重的聲音聽的阿光心頭一沉。
“好了,既然這樣,那你可要答應我的條件。”
“你的條件是什麼?”
三天後。
一輛旅遊車從一座盤山道上小心翼翼的往山下行駛着,車子一個圈一個圈兜轉着,車裡面卻是歡聲笑語一片,看的出來,旅客們對這次的旅行十分滿意,車上歌聲笑聲不斷,導遊和旅客的關係相處的十分融洽。
“司機,你也唱一首吧好不好?”一名旅客鼓勵道。
“不行不行,我還要開車呢,你們唱吧,我一直聽着呢。”司機話雖如此,可是他的情緒也是十分高昂,也是有些想要躍躍欲試。
旅客們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這個司機一路上都盡職盡責,而且說話也十分中聽,旅客們自然更是想多和他說幾句話。
“唱幾句吧,唱幾句吧,司機,來一段,司機,來一段。”
所有人都在催促着司機,司機推脫不過,只好勉強開口唱兩句。
其實司機也是十分喜歡唱歌,便直接唱了一首自己十分拿手的歌曲,這首歌也是大家耳熟能詳的,一時之間竟然整車人開始合唱起來。
所有人都一臉歡快的歌唱着,司機一個不注意面前就出現了一個急轉彎,當人們察覺到的時候,卻已經爲時已晚。
伴隨着一個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車子直接從山上衝了下去,車身在山坡上打滾,所有人全都在裡面東倒西歪的震盪着,足足翻了十幾個滾,車子才緩緩的停了下來,可是整整一車人,卻沒有一個能從車子裡爬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謝七爺帶着鄭強出現在車禍現場不遠處,鄭強一臉惋惜的看着滿車人全都死了,心中無比哀痛。
“行了,現在不是你感慨的時候,趕緊進去吧,記住,不管是遇到誰,都絕對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
謝七爺實在是不明白,阿光爲什麼要答應鄭強的請求,居然還讓阿光附身在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身上,而閻王爺居然會答應阿光的要求,這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了。
不過謝七爺想,或許是因爲輪迴客棧的幾個人曾經幫過地府的人解決過麻煩,所以纔會對他們網開一面,不過這種事情以後謝七爺是絕對不會再做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鄭強趕緊對謝七爺連連道謝,隨即便鑽進車裡。
等了一會兒,一雙沾滿鮮血的手從車裡爬了出來,隨即是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誰也看不出他的本來面目,那個人剛剛爬出來,車子便發生大爆炸,隨即男人便被爆炸的餘波轟暈在地上。
當鄭強醒來的時候,他的眼前是一個又一個一閃而過的白光,周圍的聲音亂糟糟的,吵的他聽不清楚,心中有些煩躁,而且看不清楚東西的不安讓他無法安定。
“醒醒,堅持住,馬上就到了,堅持住!”
鄭強的腦袋有點暈,分不清楚自己到底身處於何地,他是在什麼地方,那個曾經帶自己來的人呢,他又在哪裡?
腦袋一疼,鄭強又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鄭強已經身處於一片白茫茫的房間中,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屋頂,白色的窗簾,就連被子也都是白色的。
在鄭強的手背上是輸液針,身邊是各種各樣的監控儀器,燈光一閃一閃的,看起來十分詭異,鄭強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置身於何地。
突然,房門被人推開,一名醫生帶着幾名護士走了進來。
“何晟,你感覺怎麼樣?”那名醫生站在鄭強的身邊,詢問着。
鄭強一臉不解的看着醫生,他不叫何晟,他叫鄭強,這個醫生認錯人了。
“何晟,聽得到我說話嗎?”醫生再次問道。
鄭強點點頭,努力的張口說道:“我不叫何晟,我叫鄭強。”
醫生臉色一變,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幾名護士,隨即走了出去。
鄭強看到那名醫生站在門口,眼睛看着自己對幾個男人小聲嘀咕着什麼,那種神態讓鄭強的心中有些不安,而且有些厭煩。
他最討厭這種偷偷摸摸的人,有什麼事情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卻非要這樣揹着別人。
“何晟,何晟你總算是醒了,你知道我有多麼擔心嗎,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突然撲過來一把抓住鄭強的手,聲嘶力竭的哭喊着,讓他聽到心煩。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鄭強一把甩開那個女人的手,轉身拿起自己的東西就要往外面走。
已經過去一個月的時間,那些醫生看到鄭強的時候總是一副滿臉無奈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對他失望了似的,他活的好好的,可那些醫生看他的眼神簡直就像是看一個絕症患者似的。
今天本來是鄭強出院的日子,一個女人撲過來就大哭起來,聽到讓人心煩,而且這個女人身上的味道,真讓何晟受不了。
“何晟,你去哪裡,我帶你回去好不好?”
一路上女人追着鄭強不肯離開,可鄭強早已經失去耐心,這個女人太奇怪了,簡直就是個神經病,他要回自己的家,可這個女人偏偏就要開着一輛四個圈的車慢慢的跟着他走,還張口閉口的喊他何晟,他都說了多少次,他不叫何晟,他是鄭強,鄭強!
可是站在自己曾經生活了半輩子的房子門前,鄭強卻徹底傻眼了,原來的房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座拔地而起的高樓,人們說,這裡要改建成辦公大樓,要不了多久這裡就變成本市最繁華的地段。
真是可笑了,鄭強一輩子都在等着自己的房子拆遷,拿到一筆拆遷款,他就可以和自己的老婆過上好日子,再也不用整天這樣辛辛苦苦的打工了。
沒想到這一天他沒等到,他的老婆也沒等到,這是一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