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氣憤的將小女孩扔到衣櫃裡,指着她說道:“你馬上閉嘴,不許再哭了,什麼時候不哭了我才把你放出來。”
小女孩緊咬着下脣,用力的點點頭,卻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眼淚卻還是不停的往下掉。
嘭的一聲,小女孩的視線一片黑暗,她又一次與世隔絕,可這一次,小女孩再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媽媽說,只要她乖乖的,就會把她放出去。
她真的很害怕這個衣櫃,很想離開。
外面傳來了開門的動靜。
“你怎麼現在纔回來,你都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嗎!”女人大聲斥責着。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語氣顯得很不耐煩,“今晚加班,我跟你說過了。”
“那你怎麼一身酒味?!”
男人的語氣更加不耐煩,“我和幾個同事一起加班,大家都沒有吃飯,下班後就喝了點。”
“喝酒就是喝酒了,還編出一大堆謊話,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許喝酒,不許喝酒,你爲什麼就是不聽!”
女人還在叨叨個沒完,男人卻沒有耐心聽下去,咣的一聲是水杯被砸在地上的聲音,男人大喊起來。
“你有完沒完,我每天上班那麼辛苦,不就是爲了掙錢嗎,錢我都給你了喝點酒又怎麼了,你煩不煩啊!”
“煩煩煩,我都快要被煩死了,每天就是掃地做飯,我一天到晚累到要死,你卻還在外面喝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辛苦,回來了就知道往牀上一躺,居然還嫌我煩?!”
“這日子沒法過了!”伴隨着女人的一道大喊,嘩啦一聲,彷彿一桌子的東西全都被推到地上。
“我看你就是純粹找事是吧!”
外面傳來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無數的瓷器玻璃製品被摔在地上,那些聲音聽起來很可怕,小女孩嚇的蜷縮在衣櫃中,雙眼緊閉,一動都不敢動。
“啊,你想幹什麼!”
外面傳來女人的一聲驚呼,聲音中似乎還帶着一絲顫抖。
“我已經受夠你了,你去死吧!”
“啊!”
又是女人的一聲驚呼,這不過這一次卻是伴隨着一些隱痛,隨即是重物落地的悶響,一個接着一個刀身入肉的聲音傳來,在寂靜的衣櫃中聽起來尤爲清晰。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又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就像是菜刀砍在地板上的聲音,接着是重物在地上拖行,然後關門,開門,聲音間斷的在響起,最後丫丫實在是餓的受不了了,偷偷的從衣櫃中爬了出來。
外面有一股隱隱的魚腥味,就像是菜市場賣魚攤位那裡的味道,有些刺鼻,丫丫不喜歡這種味道。
當她從臥室中爬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男人正吃力的拖着一個大黑色塑料袋往外面走,兩個人四目相對,男人愣在那裡。
“爸爸……”丫丫有些畏懼的喊了一聲。
男人一把鬆開黑色塑料袋,不敢置信的看着丫丫,有些慌張的問道:“丫丫,你在哪裡,你都看到些什麼?”
丫丫很害怕爸爸,尤其是爸爸喝酒以後,總是會亂喊亂砸東西,所以就算爸爸沒有喝酒,她依舊不敢和爸爸說話。
“我問你呢,你都看到了什麼!”
丫丫嚇得渾身一顫,眼中頓時含淚,“我,我什麼都沒看到……”
“丫丫,跟我走!”
一整天的時間,爸爸都呆在家裡,丫丫肚子很餓,卻不敢說話,看着爸爸一邊喝酒一邊吃東西,丫丫的肚子也不爭氣的咕咕叫起來。
爸爸聽到了聲音,將半根香腸遞到了她的面前,“丫丫,吃吧。”
不管外面響起什麼動靜,都會引起男人的警覺,丫丫不敢說話,只能默默的躲在一邊。
一天夜晚,她正在睡夢中突然被爸爸抱起來,“丫丫,跟爸爸走!”
從此,丫丫便跟着爸爸踏上四處躲避流浪的生活,丫丫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她更不敢問媽媽去了哪裡。
爸爸帶着她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找了個房子住下來。
白天男人不在家,丫丫就乖乖在房子裡呆着。
那個房子很小,看起來很破舊,丫丫對這裡很陌生,不敢動,更不敢往外面看,在那個破房子裡,她又看到了一個大大的衣櫃,和曾經關過她的衣櫃十分相似。
丫丫鼓起勇氣將衣櫃打開,裡面空蕩蕩的,在最裡面躺在一個破舊的玩具熊,那個玩具熊變成了丫丫第一個也是唯一的玩具。
隨着時間的增長,丫丫漸漸的長大,可她依舊被關在房子中,因爲爸爸不喜歡打工,他更多的時候就是喝酒發怒,有時候也會把怒火轉移到丫丫的身上,丫丫從一開始的只會哭,到了後面的麻木,最後甚至還會嘲笑自己的爸爸。
“你打吧,打死我,你就可以吃飽喝足,再也不用給別人打工了!”
聽到這句話,男人立馬愣住了,他有些震驚的看着丫丫,不知道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就連揚起的手,也慢慢的放了下來。
男人這才反應過來,他將來的一切依靠,都只能是丫丫,如果丫丫不管他,他就真的只有浪跡街頭了。
在丫丫七歲的時候,男人帶着丫丫搬到一個普通的住宅房裡面,白天丫丫出去打工,丫丫上學,晚上丫丫做飯。
那天週六,丫丫拿着自己的玩具熊在院子裡玩,鄰居家的一個十五六歲的姐姐從門口路過,看了丫丫一眼,一些流言蜚語就傳了出來。
那些話不堪入耳,說丫丫就是一個神經病,總是自言自語,說着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
可是丫丫自己知道,她是在跟自己的玩具熊說話,沒有人能明白,可自己絕對不是他們口中的神經病。
那年暑假,丫丫正在大樹下玩耍,旁邊是爸爸挖開的一個大坑,他說水管漏了,雖然已經修好,但還沒有來得及填土。
鄰居家很熱鬧,聽說鄰居家的姐姐今天過生日,好多人都去給她慶祝,裡面亂糟糟的,都能聽到男男女女的尖叫聲和歡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