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戰的說辭,蛇姬目光一凝,看向他的雙眼,似乎想要分辨出他這話的真僞來。雖然蛇姬乃是蛇族大統領,被公認的蛇族第一人,但面對蕭戰時,她同樣感到了壓力,這是雙方等級相差太大的緣故所致。
蛇鬽煉製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管是誰,只要掌握在手中,實力突飛猛進不說,絕對還能借此稱尊。就像蛇姬,哪怕失去了源,只要得到蛇鬽煉製法,不但可以讓自己實力更上一層樓,還能讓手中實力來個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是如今,蕭戰卻將如此重要的煉製手法交給了神殿,心中存疑的同時,她感到事情棘手了。
如果煉製法仍然掌握在蕭戰的手中,蛇姬完全可以藉機弄到自己的手中,但是現在她有種投鼠忌器的感覺。神殿的地位在蛇人中非常超然,讓其得到蛇鬽煉製法不會有人發出異議,畢竟神殿中的祭師是整個蛇族最好的,由他們掌握似乎天經地義。
沒能如願以償,蛇姬豈會善罷甘休,源被強行剝奪,她自認威嚴掃地,如果不能找東西彌補,實力受損不說,她在蛇族至高無上的地位岌岌可危。
可要讓神殿將到手的煉製法吐出來明顯不可能,只能從蕭戰處着手,只要他成不了聖子,繼承不了源,她就有機會將他掌控手中。蛇姬很清楚,控制了蕭戰就等於控制了一切,成爲神女更上一層樓不再是夢!
可她能阻止蕭戰嗎?
洗禮進程不可更改,一眼蛇姬就判斷出蕭戰身具聖體,似乎一切都將是徒勞。如果沒有佘妃的存在,哪怕她破壞洗禮,強行擄走蕭戰,蛇姬只認蛇族沒人能阻擋她,不滿又如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統統都可以無視,但是,因爲這位師傅的存在扼殺了這種可能。想到佘妃的逼迫,蛇姬心中殺機難以遏制。
一個堪比齋武的武者產生了殺意,那是何等恐怖的事情,首當其衝的蕭戰有種窒息的感覺。雖曾面對過冥神分身與聖武殘魂,但那畢竟有着鳳舟阻隔,如此近距離感受這等武者的殺意,仍讓他不寒而慄。
不過很快,處於蕭戰身後的穆萱踏前一步,擋在了蕭戰的身前,一雙銀絲的眸中盯着蛇姬,惡狠狠道:“大統領什麼意思,想對聖子大人不敬嗎?”
“聖子?”
蛇姬臉上露出了不屑,冷哼道:“還是等他通過了洗禮再說吧。”
蛇姬如此囂張,做爲洗禮主持者的大祭司自然不能坐視,立於高臺,紫眸寒光燦燦,冷聲道:“大統領,今天你來這裡不會是想要破壞洗禮的吧?”
蛇姬冷哼了一聲,不屑道:“如果我要破壞就不會站着不動,跟你廢話了。”
大祭司冷然道:“不是就好,洗禮馬上就將開始,還請大統領在一旁觀禮即可。”
蛇姬冷冷的瞥了一眼蕭戰,冷哼了一聲,隨後她一扭腰身,很是囂張的離去了,似乎來這裡,她僅僅是爲了羞辱蕭戰一般。
蕭戰的臉色極度的陰沉,面對這個囂張之極的蛇姬,他憤怒的同時,卻感到無可奈何,說到底他的實力還是太弱了,哪怕得到了兩位神級蛇鬽,短時間內也難形成絕對的實力。
將心中的不快壓下,蕭戰擡頭看着高臺上的大祭司道:“洗禮什麼時候開始,我一等得不耐煩了?”
大祭司微微笑道:“早已準備妥當,只等殿下到來了。”
蕭戰點頭,領着姬玉跟穆萱走上了高臺。
洗禮的第一步自然就是測試蕭戰的體質了,聖石很快就被取出,帶到了高臺之上。所有的蛇人都屏息以待,這是神聖的一刻,聖子如果真正的誕生,將預示着蛇族的復興即將到來,在場不論是誰,都將獲得難以想象的好處。
這是一顆類似水晶球的圓球,接近聖石,蕭戰清晰的感應到了一股神秘力量縈繞着聖石,無形間讓他的整個血肉都在顫鳴。還未觸碰聖石,淡淡金光閃動,神聖的力量就先一步擴散至整個大殿。
蕭戰沒有絲毫猶豫,將手按在了聖石上,剎那間他感到一股力量從聖石中透出,將他整個人吸攝住了。
一股奇異的力量波動席捲而入,體內的血脈之力沸騰了,金色的蛇鱗涌現體表,一雙金色的眼眸綻放出比太陽還要璀璨的金光。
“啊!”
蕭戰感到自己的血液在瘋狂燃燒,身體的蛻變完全不受他的控制,體表片片蛇鱗在發燙,就似燒紅的烙鐵!
從聖石中傳來的奇異力量越來越盛,金色蛇鱗上玄奧的紋路在遊走,使得每一片蛇鱗就似一枚枚金色的符文,燦燦金光愈發奪目!
這種蛻變是蕭戰體內的聖級血脈在被提煉,變得愈發的精純的表現,他清晰的感應到,體表金色的蛇鱗防禦力的恐怖,絕對堪比神器級的存在!
與此同時,蕭戰還感應到自己肉身的力量在瘋漲,恐怖的巨力在每一顆細胞中轟鳴震盪,現在的他完全憑藉肉身就能穿梭時空亂流之地!
聖石爆發出璀璨的金光,將整座大殿染成了一片金色,此時站着的人只剩下了蕭戰,其餘人哪怕是大祭司與他身後兩位神級蛇鬽,都已跪伏在地,臉上滿是狂熱與虔誠。
蕭戰將手掌抽離了聖石,璀璨的金光隨着斂去,當一切恢復了平靜時,他才發現此時大殿中所有的蛇人統統朝他的方向跪伏在地了。剛剛的蛻變有些出乎了蕭戰的預料,那種整個人都像似在燃燒的感覺令他感到心悸。
雙掌伸出,看着完全被蛇鱗取代了的皮膚,燦燦金光閃動,就似一套神甲裹在了身上。蕭戰的眼中很快露出了驚異之色,他發現金色蛇鱗上的紋路奇異非常,它們看上去就像一種世間最爲獨特的語言,表達着什麼,訴說着什麼。
神語?
念頭一閃,蕭戰很快就否定了,神語對於他來說並不陌生,如今的他完全可以解讀,這種紋路更加玄奧,等級似乎比之神語還要高上一等。
聖語!
這是一種蕭戰完全無法讀懂的語言,神聖的氣息蘊藏其中,蕭戰的腦中飛速跳過這麼一個念頭,很快就讓他興奮了,他知道先前雖然變身成了聖體,但體質並不純粹,雖具有聖級的血脈,但還算不上真正的聖體。現在經過了聖石的一番洗禮,體內的升級血脈纔算被真正激活,他的肉身自然也成了真正的聖體。
洗禮完成了,接下來就是繼承源,觀禮的人被請出來大殿,大祭司一臉恭敬的等候着蕭戰的差遣。
從洗禮所帶來的喜悅中退出,蕭戰嘗試着讓體表蛇鱗消失,但很快他發現這些蛇鱗暫時無法消除,因爲它們的蛻變似乎還沒有完成。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蕭戰只能暫時讓這些蛇鱗存在於體表了,擡頭看向大祭司,淡然笑道:“洗禮還算順利,帶我去存放源的地方吧。”
大祭司感到了一股難言的壓力,面對蕭戰她完全沒有了先前的輕鬆,她知道經過了洗禮的蕭戰體內的升級血脈完全覺醒,等級上所帶來的壓制讓她沒有一絲抗拒心理。
一扭腰肢,搖曳間大祭司領着蕭戰出現在傳承大殿。
說是大殿,其實卻是一個獨立的空間,邁步而入,蕭戰只覺自己進入了一座原始的叢林。遮天的古木,人高的雜草,一種古老的氣息撲面而來。
將蕭戰帶入這獨立的空間,大祭司並未繼續前行,而是恭敬的道:“殿下,傳承大殿就在叢林深處,這裡只有接受傳承的人才可以深入,其餘人都得止步。”
蕭戰點了點頭,衝着身後的姬玉同穆萱道:“你們就在這裡等我吧。”
兩位神級蛇鬽恭聲應命,靜靜的目視着蕭戰很快消失於叢林中。
踏入原始叢林,蕭戰很快就聽到了沙沙之聲響起,幾乎很快他就看到了難以計數的蛇影涌現。這些都是雲滇龍蛇,它們顏色各異,像似在夾道歡迎般,排列整齊的來到了一條通往叢林深處的大道上。
最開始瞧見如此多的蛇,蕭戰心中有些發怵,不過很快他就鎮定了下來,也許是現在的他化身成了蛇人,本能的在心中產生了一種不屑之情。
這些雲滇龍蛇的等級並不高,一路走向叢林深處,遇到最高的也就是身形爲紫色的雲滇龍蛇。蕭戰知道,區分雲滇龍蛇是根據它們的顏色,同一般蛇人沒有絲毫區別。
雲滇龍蛇開道,蕭戰很快就來到了原始叢林的深處,隱約間他見到了一座神殿處在叢林的中心。可是當蕭戰想要看仔細神殿的模樣時,神殿又消失了,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層迷霧,彷彿先前看到的只是幻覺。
來到這裡,蕭戰停下了腳步,此時他發現通往深入的大道全被雲滇龍蛇佔領,令他感到驚異的是,這些雲滇龍蛇竟然全是皇級。看着這些一條條紫色,身體中都散發出玄武力量的雲滇龍蛇,他的心中充滿了驚駭。
一眼望去,紫色的雲滇龍蛇難以計數,一個恐怖的念頭難以遏制的跳入了蕭戰的腦海。
雲滇龍蛇喜好採補異性,這麼龐大的數量,這麼強大的實力,進入這裡要不是身具聖體的話,那後果簡直不可想象。嚥了咽口水,蕭戰費了老大功夫纔將這恐怖的念頭驅除腦海,鎮定了一番心神,已來到了這裡他自然不能退縮,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了。
幸好聖體的壓制對這些雲滇龍蛇仍然有效,一路走來,沒有一條敢越雷池一步,只讓蕭戰大大的鬆了口氣。
不過很快,蕭戰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一陣沙沙之聲響起,所有的皇級雲滇龍蛇騷動起來,它們紛紛向着兩邊推開,那模樣就似在列隊迎接上位存在的到來。
蕭戰心中立時一緊,難道是更高一級的雲滇龍蛇出現了?
念頭一閃,蕭戰很快就嚇了一跳,這些可都是皇級的雲滇龍蛇啊,更高一級豈不就是神級了!想到這裡,蕭戰一顆心撲通撲通急跳,雲滇龍蛇可是以好色聞名,身陷蛇窟,靠!哥們千萬別一失足成了千古恨!
被一羣強大雲滇龍蛇環繞,蕭戰緊張極了,跑是跑不了的,只能希望一切不要太過糟糕。忐忑間,期待中的更高一級雲滇龍蛇並未出現,蕭戰尋思片刻,就大着膽子向着叢林深處走去。
這是個奇特的世界,蕭戰發現天空存在着一顆太陽,他感覺就似回到了天元。整座叢林中,除了雲滇龍蛇,在爲看到其它任何生物,走在林間大道,目光掃過樹上,道路兩旁,那密密麻麻蠕動着的蛇羣,就感覺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屬於蛇的世界。
沿着紫色皇級雲滇龍蛇讓開的通道,一路上蕭戰沒有收到絲毫的阻擋,他很快就看到了一座氣勢雄渾的神殿。
這是一座古老而輝煌的神殿,沐浴陽光下,燦燦金光耀目,莊嚴聖神的氣息撲面而來。蕭戰的目光凝視着這座叢林中的神殿,時間過去了很久,他纔回過神來,不過很快兩個美女蛇尾映入了他的眼簾。
一看之下,蕭戰倒吸了口涼氣,她們竟然全都是神級蛇女!
這怎麼可能!?
蕭戰被自己看到的一幕驚到了,只讓他感到極度的難以自信。蛇族不是沒有了神級蛇人了嘛,怎麼他竟在這裡一下子看到了兩個?
蕭戰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兩女神級蛇女,性感之極的三點式女士盔甲,銀色的蛇尾,雖沒能看到她們的雙眼,但那屬於神級蛇女的氣息隔得老遠他都能清晰感應得到。
她們絕對是聖級蛇女!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神級蛇女的存在,怎麼以前從未聽大祭司提起過?
按理來說,進入這裡會遇到什麼,大祭司都應該告訴他纔是,可她什麼也沒有說,這讓蕭戰感到事情非常的詭異,難道就連大祭司也不知道這片世界存在着神級蛇女?
這一猜測,蕭戰感到有些難以自信,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合常理,好一會兒,他才壓下心中的驚駭,深吸了口氣,向着神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