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將近,在距玉京城百里之外的官道上,一輛馬車飛馳着,出奇的是,馬車並沒有人駕駛,拉車的只有一匹比尋常駿馬壯碩了將近一倍的龍馬。
馬車行駛的方向正是玉京所在的方位,以這速度大概天黑之前就能趕到。在馬車內端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雪白,外表看上去雖然已近中旬,但卻生得出奇的俊美,他不是別人,正是蕭戰的岳父天滅,而一身紫色,長得貌美傾城的美麗女子自然就是天萌了。
天滅將目光看向馬車外,皺眉道:“真搞不懂你,沒事幹嘛坐馬車,都發了一個多月了,纔到達玉京,真不知道要錯過多少精彩的事情。”
天萌微微笑道:“自從上次歸隱,咱們大概已有數千年的時間沒有踏足過天元了。難得這次出來,怎能不趁機遊覽一番,感受天元數千年的變化。”
天滅沒好氣的道:“就算要看也用不着坐馬車吧,咱們從天空飛過豈不是更方便。”
天萌搖頭笑道:“以咱們的速度,要想達到玉京頂多一盞茶的功夫,那也太過無趣了。”
天滅強忍着翻白眼的衝動,皺眉道:“你說血摩族的實力到底如何?”
天萌語氣略顯興奮道:“根據消息,萬年的休養生息,血摩族現如今已經恢復到昔年的輝煌,族內至少有兩個齋武。真是期待啊,齋武這個級數的武者,還只存在於傳說中,真想見識一番他們那毀天滅地威能。”
天滅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道:“你的願望怕是難以實現了,天元對外來齋武限制太多,在這裡他們頂多發揮出玄武極致的修爲,也許會因爲世界的存在讓他們強過玄武一籌罷了。”
天萌咯咯笑道:“雖然受了限制,讓他們只能發揮玄武極致的力量,但戰力絕對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境地,根本就不是玄武能夠比擬的。能夠與之一戰,絕對能夠讓我們受益匪淺,說不定還能借此獲得突破。不過現階段來天元的應當都是血摩族的先鋒,實力就算強大也有限,要想對上他們的齋武只能到兩族徹底的生死大戰時。”
天滅眼中烏光熾閃,笑容興奮的道:“要想讓大戰徹底開啓太簡單了,只要將他們前往天元的人統統殺掉,然後再將那血殺魔宗也殺他一個雞犬不留,到那個時候我就不信血摩族還能無動於衷。”
天萌哼道:“你這傢伙,還真是秉性不改,動不動就是殺人,我看……咦!”
輕咦一聲,天萌的眼中突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停車!”
一聲爆喝陡然炸響,飛馳的馬車猛地停止了,強烈的慣性下,馬車內的天滅與天萌夫婦卻是紋絲不動。似乎像似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天萌的玉臉上綻現出興奮的笑容,而天滅的臉色則顯得非常陰沉。
不等兩人有所動作,馬車外喝聲再次響起:“馬上給我滾出來,你們的馬車已被本人徵用了。”
聲音滾滾,震得馬車似欲散架,拉車的龍馬變得狂躁不安起來。
天滅的臉色瞬間一沉,陪妻子坐了一個月的馬車,他差點憋出病來,此時此刻,有人竟然還不知死活的喝斥他,簡直就是在找死。冷哼一聲,天滅掀起車簾,傲立馬車之上。
馬車不遠處,一名血袍男子傲立於官道上,虛武的氣息怒爆,恐怖的氣勢籠罩着馬車。血袍男子生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眸,看着傲立於馬車上的天滅,他眼中的血光爆閃,臉上一個嗜血的笑容立綻,只聽他殺氣凌然的道:“滾!這輛馬車已被我徵用了。”
天滅心中殺意更甚了,但他面容上卻顯得異常的平靜,只是神情淡然的緊盯着血袍男子的眼睛,冷冷的道:“你是血摩族人?”
血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被血鶯殺得吐血的血三。當初他雖然實力大降,但逃命的本事卻非常的強,硬是從血鶯狂風暴雨的攻勢中逃脫。這段時間血三都在養傷,一個多月來等傷勢根本就不見好,他決定回玉京城看一看。這次血三所受的傷太重了,先前秦瑤雖然沒有一刀幹掉他,但以粉碎了他的心臟,緊接着又被血鶯追殺,使得他傷上加傷。逃過了追殺後,血三卻發現他的傷勢不斷惡化,就算通過吸攝血能也不急於是,現如今他的修爲已跌至王級虛武了。這一情況只讓血三恐懼,身爲血摩族人,他清楚自己已被人詛咒了,如果不盡快想辦法的話,這情況只會繼續惡化。
見眼前中年男子對自己放出的氣息毫無一絲反應,血三的臉色不由一變。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自己又要倒黴了。自從逐風山莊被人追殺後,這一個多月,血三感到自己黴運纏身,不管做什麼都要倒黴。
這次之所以會攔下馬車,是爲了避免麻煩,之前他並未探測馬車內人的修爲。因爲血三不認爲強者會乘坐馬車這種交通工具,畢竟修爲達到仙武過後,武者都能飛行。
血三定眼看向神色一沉的天滅,探測間他眼皮狂跳。男子明明就站在眼前,可卻氣息全無,根本就感應不到。雖然修爲已經下降了,感知能力也隨着銳減,但只要是虛武他就會有所感應。現在這種情況只能說明對方的修爲已經達到了一種極度恐怖的境界,就算是他全盛時期也未必能敵。
嚥了咽口水,血三追悔莫及道:“那個……這事怕是……”
天滅冷然道:“你是血魔族人。”
血三眼珠子咕嚕一轉,急忙搖頭道:“我不是!”
天滅冷笑道:“那你可以去死了!”
血三色變道:“等等!我是血摩族人!”
中年男子冷冷的道:“那你更該去死了!”
說完他擡手抓向血三。烏光大盛,毀滅的力量縈繞掌間,幾乎是瞬間,天滅抓出的手掌化爲巨掌,五指一收,就將血三抓入手中。
“噗!”
一陣爆響,毀滅的力量四溢,天滅揮了揮手,又重新回到了馬車之內,似乎剛剛捏死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般,而是一直螻蟻。
剛剛一幕天萌都看在了眼中,看着重回馬車內的丈夫,她搖頭嘆道:“你啊,還是和以前一樣,動不動九將人給滅了。他可是血摩族人,你至少也要套問一些情報再殺不遲。”
天滅面無表情道:“就這樣的廢物能知道什麼,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天萌點頭道:“那倒也是,只是希望血摩族的人不要都是這樣的廢物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