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
“對,麻煩,所以他最近開始瘋狂殺人,太具體的情況不太清楚。”
“說來聽聽。”
“mone(錢)。”
“賬號。”
“CH……”
蘇曉掛斷電話,通過手機向一個賬號匯錢,他順便看了眼餘額,意外發現,他的存款已經不多,雖然夠普通人花一輩子,以他花銷的速度,這些錢花不了多久,好在他短時間內不用爲了錢發愁,就算缺錢,他也有辦法弄到。
電話再次撥通,瑪姬·卡拉米開始介紹海蠍的情況,海蠍就是海東的綽號。
“海蠍的兒子死了?!”
蘇曉的咬合肌突出。
“對,現在的海蠍就是瘋……瘋狂的人,只要和他兒子死亡有關的人,他一個不留。”
瑪姬·卡拉米吐了口氣,她清楚,剛纔自己的一隻腳已經踏進棺材,幸好她反應快。
“他現在在哪?”
“你所在的國家,**市。”
“然後?”
“再具體的地址不清楚。”
瑪姬·卡拉米尷尬笑聲傳來。
“二百萬你就給我這種消息?還是美金。”
“一小時。”
瑪姬·卡拉米掛斷電話。沒用一小時,瑪姬·卡拉米僅讓蘇曉等了40多分鐘就打來電話。
“海蠍六個小時前出現在你所在的市區,光明路附近,只有這些情報。”
“可以了。”
蘇曉已經猜出海東的目的,光明路就是他開設首飾店的那條街,海東知道蘇曉在那開了家首飾店,明顯是去找他,可惜的是,那時蘇曉還在輪迴樂園內。
攔了輛的士,蘇曉折返回首飾店,店門前馬胖子看到他時,有些意外。
“事情做完了?這麼效率?”
“暫時沒做完。”
蘇曉在首飾店門前查看,沒過一會,他在捲簾門旁的縫隙中找到一部老式手機,這東西最大的優點就是待機長。
打開手機,翻看電話本,上面存着三個電話。
專業焊工:159********。
專業挖掘機:135********。
專業假證製作:155*******。
蘇曉沒撥打這些號碼,而是走進首飾店,拿出紙筆,在上面寫出一個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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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蘇曉得到一個電話號碼,並撥通這個號碼。
嘟~嘟~
電話久久無人接聽,就在蘇曉準備掛斷,用其他方法追蹤這個號碼時,電話被接起。
“挖…挖掘機,哪…家……咳咳咳。”
蘇曉馬上接話:“成事在人,謀事在天。”
“非洲,兩槍,胸口,小腹。”
電話對面說了一個地名。
“利比亞,小腿,一刀。”
“……”
電話中沉默了一會。
“我可能,要不行了。”
海東的聲音很虛弱,不時還會大聲乾咳。
“地址,我去找你。”
“不,太危險。”
“沒關係。”
蘇曉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殺手。
“哈哈哈,果然是你的風格,管他丫的多少人,宰了再說,不過這次……算了,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沒了,活着沒意義。”
從這語氣能聽出,海東已經心死,他唯一的精神支柱被死亡,他除了復仇外,沒其他想法。
“還能堅持多久。“
“最多幾分鐘把,中了三槍,肺被打穿了,心臟也有一定程度破損,救不了了。”
“哦。”
蘇曉手肘抵在桌上,單手捂住雙眼。
“朋友,不用因爲我的事難過,我們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天理循環,總有這一天。”
“嗯。
”
蘇曉的氣息越來越狂暴:“你要殺的人,死了嗎。”
“只差一點。”
“誰!”
“……”
電話中陷入沉默片刻。
“我聯繫你,不是想讓你幫我殺人,只是想找你聊聊而已,你變的不同了,現在的變化很好,掛了。”
一座廢棄廠房內,一名滿身鮮血的黑髮男人掛斷電話,用盡全力將手機摔碎,拿起手機卡掰斷。
“和之前不同了,不再是那個毫無生活慾望,年紀輕輕就滿眼死氣的復仇者或殺手,恭喜你,能瀟灑的活着,真羨慕你這混蛋啊,作爲朋友,祝你保持這種心態。”
男人胸前的起伏越來越微弱,他用最後的力氣拿出一個打火機,點繞後扔在腳下的一堆沾滿汽油的破衣服上,火焰很快吞沒這裡。
……
首飾店內,蘇曉的呼吸逐漸平復,他最好的朋友,死了。
“布布。”
看出蘇曉的情緒不對,布布汪趕緊跑上前。
“追蹤手機上的氣味。”
“汪。”
布布汪將頭湊近手機,仔細的聞了幾分鐘。
“汪!”
布布汪向首飾店外跑去,蘇曉馬上跟上,此時馬胖子站在門口。
“車借用一下。”
“沒問題,別開那輛破車,我車庫裡有個大傢伙。”
馬胖子拋來一串鑰匙。
“多謝。”
蘇曉與布布汪向街角走去。
“有人要倒黴了。”
黑皮不知何時來到首飾店門口。
“認識蘇曉也有段時間,沒見過他有這種表情,不知道誰這麼倒黴。”
……
本市,祥瑞花園社區。
祥瑞花園社區與普通小區不同,這裡沒有高樓大廈,祥瑞社區由一棟棟獨棟別墅組成,地處城市邊緣,空氣格外清新。
社區內中心區域,一棟別墅內,幾名年輕人圍坐在客廳內打牌,其中一名戴着耳釘的年輕人顯的有些煩躁。
“艹,這鬼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那條瘋狗到底想怎麼樣。”
戴着耳釘的年輕人摔下手中的撲克,他已經在這躲了將近一星期。
“旭哥,你到底哪惹到那瘋子,我無意間聽到你家老爺子說,那是個職業殺手?很牛嗶吧。”
一名皮膚白淨,長相陰柔的年輕人也扔下手中的撲克,他端起茶几上的酒杯,小飲一口。
“別提了,我就是出去遛狗,比特犬你們都知道,不能在市裡遛,我就去西環路那附近遛,誰知道一小孩突然跑出來,狗這東西誰跑追誰,比特犬那力量我能牽住?兩口,那小孩死了。”
耳釘青年名叫張旭天,他父親的資產在本市能排進前三,雖然張旭天是個富二代,每天花天酒地,但達不到欺男霸女的程度,他有兩個愛好,女人和烈性犬。
張旭天一星期前帶着愛犬遛彎,就在一天前,海東帶着他兒子來到本市,他是聽說蘇曉被通緝,之後通緝又解除,他帶着兒子是來找蘇曉,沒有什麼太重要的事,只是老友許久未見,想聚一聚。
至於能否找到蘇曉,海東不確定,電話聯繫不可能。兩人換號碼的頻率,不比換衣服的次數少。
海東的兒子很懂事,已經7歲,到了上小學的年紀,海東的想法是蘇曉在本市兇名赫赫,而且已經不做殺手,就算他某天出事,蘇曉也能幫他照顧兒子。
出事當天,旭東接了一個委託,不是殺人,而是讓目標住院一年以上,殺手接的委託,不僅是殺人那麼簡單。
提出委託的客戶來頭不小,海東拒絕不了,他就將兒子獨自留在出租房內,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是這對父子的日常,執行委託時他不可能拖家帶口,而且海東不想讓他兒子解除到殺手的任何事。
當海東完成委託回到本市,準備帶着兒子去找蘇曉時,他見到的是兒子冰冷的屍體,稚嫩的脖頸上滿是血淋淋的咬痕。
這或許就是報應吧,無論海東對朋友多麼講義氣,他畢竟是以殺人的手段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