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迴風愣了一下,“前輩,我並沒有說自己要學醫術啊?”
“哦”,聽柳迴風這麼一說,章渝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把你當成那些傢伙了,你不知道,那些傢伙就是這樣,總是知道一點就認爲自己懂得很多似的,其實是什麼也不知道罷了……”
柳迴風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位叫章渝的前輩似乎很喜歡說話啊,很普通的一件事情都能扯很遠。看到他還有往下說的趨勢,柳迴風連忙打斷他,說道:“前輩,還是先說說我的傷勢吧。”
“哦,對了,先說傷勢,傷勢……我們剛纔說到哪裡來着?”章渝一拍自己的額頭,正打算繼續往下說,卻發現自己有些太興奮了,連剛纔說到哪裡都忘了。
柳迴風只能無奈地說道:“剛纔說到我沒有中毒……”
“對,對,就是說到你沒有中毒”,章渝不待柳迴風說完,馬上就打斷了他的話,“也不知道是哪個膚淺的傢伙說你中了毒的,真是的,我要是他,還不如去死好了,這種事情都能夠搞錯,也真是夠可以了……”
柳迴風心說那個膚淺的傢伙就坐在你面前的牀上,不過麻煩您能不能不要再年那麼遠了?
不好容易等章渝發完牢騷,柳迴風才聽他說到了重點,“你不是中了毒,而是被下了一種禁制。”
“禁制?你說我被下了禁制?”柳迴風皺起眉頭思考起來,想了半天也沒有回憶起自己是什麼時候被人下得禁制,不由的懷疑起這個說話不靠譜的章渝來,他不會是搞錯了吧?
“沒錯,就是禁制。”章渝肯定的點了點頭,“還不是一般的禁制,這種禁制我以前只是聽說過,沒想到這次卻是從你的身上真正的看到了,想我章渝是什麼人,閱歷無數,又豈會因爲這一點小小的困難就退縮呢?雖然說我這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禁制,但還是不遺餘力就開始研究,終於讓我參透了其中的奧秘。”他說到這裡就得意洋洋地望着柳迴風,就等他問接下來的話了。
果然柳迴風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果斷地問道:“什麼奧秘?”
聽到柳迴風一問,章渝一捋頷下長鬚,自豪地說道,“你所中的禁制,名爲靈星。”
“靈星?”柳迴風沒有聽過這種禁制,當然他對禁制這種東西本來就瞭解的不多,和封印一樣,這些對他來說都有些太遠了。
“沒錯,就是靈星,這種禁制的發動方式非常特別,必須要被特定的妖怪擊中,而且這隻妖怪一但把禁制下在目標體內後,自己就會立刻死去。這還不算完,這種禁制在種入目標體內後,目標必須還要和三種特定屬性的妖怪,風、火、土靈屬性的妖怪交手,並把它們全部殺死,這種禁制纔算是真正的種下。”
柳迴風無話可說了。
章渝說得情況,完全就是當時在洞穴情況的複述,但是誰又能想到這居然會是禁制的觸發條件呢?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他所做的事情似乎也是唯一的選擇了。
章渝看到柳迴風的模樣,便知自己所料不錯,接着說道,“我雖然知道了這種禁制的來龍去脈,但也沒有辦法徹底的去拔除他,或者說,這種禁制只能依靠你本人來解除。”
“讓我本人解除?”柳迴風反問道,“可是我完全就不懂這個啊?”
章渝嘿嘿一笑,“解開禁制的方法其實很簡單,不過我覺得你應該先聽聽禁制對你的影響。”
柳迴風翻了個白眼,“是不是時不時的胸口作痛,有時候還會突然暈過去。”
“咦,你怎麼知道?”章渝奇怪地望着他,“難道你偷着學過醫了?”
“怎麼可能”,柳迴風嘆了一口氣,“我自己就這感覺,我能不知道嗎?”
“說得也是”,章渝點了點頭,不過接下來他又搖了搖頭,“你說得不算全對,還有一個就是對你實力的影響,你的修爲在年輕一輩當中原本應該是很高的,蕭別離的徒弟還真是不同凡響。不過現在你能發揮出來的實力也只有你原本的一半了。”
柳迴風沒有說話。
章渝接着說道,“這麼說吧,這個禁制就是如此,如果你發揮出了現在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實力,你就會像今天一樣再次暈倒,到時候出了事情可就真的沒有人能救你了。”
“這算是什麼禁制?”柳迴風有些無奈,這樣的禁制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想出來的,怎麼感覺好像是在鬧着玩一般。
“這就是靈星啊,傳說這個禁制就是一個叫靈星的傢伙想出來的,不過你現在更重要的是知道解除靈星的方法。”章渝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面色變得凝重起來,“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你一定要記牢。”
柳迴風點了點頭,“前輩請講。”他可不像章渝那樣有變臉的本事,這半天他一直是聽得很認真。
“解除靈星的唯一方法就是讓自己不斷的接受磨鍊,處於生死之間,每有一次這樣的經歷,你的禁制就會解開一些,下一次能發揮的實力就會更強一些,直到你能完全發揮自己的實力,靈星的禁制也就真正的解開了。”
柳迴風把這話牢牢地記在心裡,這些以後可就是他的行爲準則了,他向章渝抱了抱拳,“多謝前輩。”
看到柳迴風神色淡然,章渝問道,“咦,你難道不生氣嗎,要知道,你的一身修爲可是隻剩下了一半,只有處於生死邊緣才能解開禁制,但要是一個不小心,就像這樣,咳,你可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柳迴風見章渝用手掌在頸前一比,做出一個封喉的動作,不由一樂,隨即說道,“這也是一種修行,前輩,晚輩斗膽問一句,如果我生氣、憤怒,亦或是傷心的話,修爲能回來嗎?”
“當然不能!”章渝理所當然地說道,“誰要是這樣想得話,那不就是一個白癡嗎?這樣想得人純粹就是腦子進了水,不切實際,有病……”
柳迴風笑而不語,只是看着章渝,章渝說了半天這才發現不對,這不就是在說自己嗎?“好你個小子,看着眉清目秀的,居然拐着彎的把我給繞了進去。”
不過他笑罵一番,也算是明白了柳迴風的意思,不由讚道,“不愧是蕭別離的徒弟,這性子還真是像他,雲淡風輕,榮辱不驚。”對於柳迴風他還是很看重的,有幾個人在聽到了這樣的消息後還能像他這般淡然處之呢?
柳迴風聽他又提起了蕭別離,便問道,“前輩,你和家師,到底是什麼關係?”
章渝嘿了一聲,“你師傅,說到底,還是算半個蜀山弟子,至少他身上的一半技藝是從蜀山學得”,他頓了一頓,“不過他的確是當得起天縱英材四個字,說句真心話,就是林中和他比起來,也是差得太多。”
“林中?蜀山掌門?”柳迴風愣住了,難道師傅竟然還認識他?
“沒錯,就是他,我的師兄,現任的蜀山掌門林中,被那些傢伙稱爲是三百來修道界的第一天才,嘿嘿,當真是……”剩下的話章渝沒有說,可能還是念着師兄的面子吧。
“這樣說來,我倒還真算是蜀山弟子了。”柳迴風喃喃地說道。
“當然是了”,章渝點頭道,“按輩分來算,你還是我的師侄呢。”意思就是他和蕭別離是同輩。
“咳咳”,柳迴風咳嗽一聲,“這個還是等問過了家師再說吧。”他還不打算把自己綁在蜀山上,爲了自由。
章渝正打算藉着長輩的架勢訓斥柳迴風一頓,卻沒有想到這時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接着便是一個清脆悅耳但是略顯着急的聲音傳來:“前輩,迴風還好嗎?”
柳迴風一下子就聽出來這是宇文瑤光的聲音,想必是等了半天,聽到了章渝和柳迴風的談話,卻不見章渝開門,於是便索性主動敲門。
事實正是如此,從紫崖把章渝請來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了,由於章渝囑咐過他們不得進入,所以幾人一直在隔壁房間裡等着。宇文瑤光心中雖然着急,但也是知道現在關鍵時刻,爲了柳迴風好她也不能打擾章渝。
不過在半個多時辰之後,一直沒有說話的紫崖就站起來身來走出屋去,接着左傅超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也站起身來走了出去。屋子裡就只剩下了姜遲和宇文瑤光,少頃,姜遲也站起來,宇文瑤光可不依了,你們這一個個的打啞迷啊?
“姐姐,你這是?”宇文瑤光問道。
姜遲朝她一笑,“你的迴風已經醒來了,趕緊走吧。”
宇文瑤光一聽這話可就不淡定了,和姜遲一起走出門外,果然看到紫崖和左傅超都站在柳迴風的屋外,而屋中也是隱隱傳出說話聲來,其實就能聽到柳迴風的聲音。不過一段時間過後,章渝還是沒有出來,這就讓宇文瑤光有些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