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顯然是對柳迴風心中還是有些不滿,所以馬上趁着這個機會對左傅超說起了他的不是來。
左傅超自然是聽出了林芝語氣中的不滿,他奇怪的望了柳迴風一眼,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準師弟是怎麼得罪了林芝,他笑了笑,解釋道:
“迴風這樣說來,倒也不算是騙你,他的確是今天才到的蜀山。”
林芝道,“可師叔你卻稱他爲迴風,又怎麼可能是今天才認識的呢?”林芝和左傅超的關係其實並稱不上是很少,在日常的生活中出了職務之外都很少和左傅超說過話。不過她也是聽不少人說過左傅超的脾氣很好,人也好說話,因此纔敢這樣質問。
左傅超笑着搖搖頭,“我只是說他今天是剛剛來到蜀山,又沒有說以前沒有見過他”,接着便嚴肅起來,說道,“林芝,切記不可對迴風無禮,明白嗎?”
看到左傅超嚴肅的表情,林芝大惑不解,“爲什麼啊,明明他就是一個……”
她咬了咬牙,剩下的話還是終究沒有能說出來。
“因爲他是你的師叔。”左傅超盯着林芝說道。
“什麼?”林芝看了看那個在一旁彷彿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柳迴風一眼,就這個傢伙居然會是我的師叔?也就是說,他是左傅超的師弟?
左傅超點了點頭,“此間的事情已了,你速回去向小遲把這裡的事情報告給她”,他看了柳迴風一眼,又加上一句,“順便把迴風在我這裡的事情也告訴她。”
“姜師叔竟然也認識這個傢伙?”林芝怎麼也不能把這兩件事情聯繫起來,但左傅超既然已經吩咐下來,她也就只能照辦了。
一直看着林芝離開,左傅超纔回過身來對柳迴風說道,“迴風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怎麼就得罪了她呢?”
柳迴風聽到左傅超的話,說道,“沒關係。”
左傅超嘆了一口氣,“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先不提這個了,說說剛纔的事情吧。”他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雖然剛纔只是聽林芝說起來這些,但他卻是敏銳的感覺到了其中的東西。
柳迴風看了在地上的田疆一眼,左傅超會意,便單手提起他,“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去裡邊。”說完便當先帶路,朝着中間的那條路走去。
柳迴風跟着左傅超,走到路口時,看到那石臂上刻着四個字,“禁地止步”,他的目光只是稍稍停留了下,便移開目光,跟着左傅超走去。
“我是直接趕到禁地的,卻沒有想到這裡真的出了事情。”柳迴風和左傅超兩人坐在一間石屋之中,兩人相視而坐,左傅超先開口說道,“有人闖入了禁地,看情況是想要偷盜,但卻沒有發現什麼東西丟失。”
柳迴風想了想說道,“煉劍房冰魄被盜和這有關嗎?”
左傅超聽柳迴風說起這個,面露憂色,“我就是擔心這個,現在掌門和師尊都在閉關,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人入侵蜀山,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當真是難辭其咎……”
柳迴風看到左傅超內疚的模樣,便勸道,“現在說這個也與其無補,倒不如想想應該怎麼解決。”
左傅超精神一振,“沒錯,當務之急是找到兇手,迴風,你有什麼看法沒有,你覺得會是什麼人幹得?”
柳迴風沉吟了一下,擡起頭來,左傅超覺得這個時候的他應該露出一幅深邃的表情,哪知他還是像往常一般那樣淡定,只是說出的話卻是讓人輕視不得:
“我不覺得這些事情是人做得。”
左傅超已經沒有心思再對柳迴風這份讓人可怕的冷靜多說,聽到柳迴風的話後,他雙眉一揚,“你是說……妖?”
柳迴風說這些事情不是人做得,那麼也就只有可能是妖了,自從在西湖的那場大戰之後,妖族似乎是銷聲匿跡一般,許久沒有了聲息,即便是大荒不周之行,也沒有妖的參與。難道他們打算從蜀山開始反攻了嗎?
出乎意料的是,柳迴風搖了搖頭,“我覺得也不是妖所爲。”
左傅超露出疑惑的表情來,他知道柳迴風不是無的放矢,於是問道,“迴風你此話何意,既非人,又非妖,難道還能是神鬼不成?”
柳迴風擡起頭來,望向窗外,“我看你大概是忘了六界之中,除了人和妖之外還有其他種族吧?”
聽柳迴風這麼一說,左傅超的心中頓時興起了一個不可能的答案,他豁的一下站起身來,“你是說……那不可能!”
聽到左傅超斷然的語氣,柳迴風反問道,“爲什麼不可能?”不待左傅超回答,他接着說道,“現場我親自看過,沒有妖氣,從那個控制了夏源心神的東西看來,他也不是妖,你告訴我,除了他們,還能有誰?”
左傅超喃喃說道,“可是,魔……他們應該不會來到人間纔對啊。”
柳迴風徐徐說道,“萬事無絕對,歸根到底,魔和妖一樣,也是神農的後裔,他們究竟是怎麼想得,我們又如何會知道?”
左傅超盯着柳迴風,“你能確定嗎?”
柳迴風搖搖頭,“只有七成把握。”
“七成已經足夠了”,左傅超斬釘截鐵地說道,“這件事情一定要告訴掌門和師傅,迴風,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就帶你去見掌門和師傅。”
柳迴風一愣,“他們不是在閉關嗎,怎麼已經出關了嗎?”
左傅超搖搖頭,攤手道,“還沒有,不過出了這等事情,我要是不告訴師傅的話,恐怕他出關以後會第一個揍我的。”
柳迴風從左傅超的口氣中聽出了左傅超的無奈,身爲蜀山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光鮮的背後也的確是隱藏着無數的辛酸啊。
“那我這就告辭了,你也好好休息吧。”柳迴風看了左傅超一眼,能看出他的疲憊來,自己也還有一些事情要考慮,就此辭別是最好的了。
左傅超點了點頭,“迴風一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