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迴風和紫崖一人一個,就把這兩個毫無防備的人給撂倒了,然後就把他們拖到了其他地方,估計要好一會兒才能清醒過來吧。
看着紫崖望着自己,似乎是在疑惑爲什麼自己做起這些事情來這麼熟練,柳迴風聳聳肩道,“習慣了。”
紫崖也沒有多問,跟着柳迴風就走了這間屋子,屋子內的佈置要比兩人想像的還要豪華,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奢侈,柳迴風很是疑惑爲什麼在魔界還會有像這樣的地方。若說這是在人間的話,柳迴風一定會以爲這是一個大官的住所了,但這裡是魔界,按柳迴風對魔的瞭解來看,他們應該是並不熱衷於這個的。
想來想去不得其解,柳迴風索性不去想了,牽着紫崖便向後邊走去,若是想找兩件合適的衣服,只在大廳裡逛來逛去是沒有結果的。
“果然在這裡。”柳迴風看了看地上的兩口大箱子,在打開其中的一口之後,柳迴風就發現被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不但有男式的,也有女式的,正好適合他和紫崖兩人。
柳迴風和紫崖的身材都是高挑型的,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這裡的衣服大多都是和他們體型接近的,所以兩人很快就找到了適合他們的衣服。
在紫崖換衣服的時候,沒有迴避柳迴風,於是她優雅的動作和出塵的氣質又讓柳迴風好好過了一把眼神,想到就是這個女子就是今後要和自己相伴一生的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陣幸福感來,但是馬上就想到宇文瑤光,不禁臉色又是一陣黯然。
紫崖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換好衣服之後一看,不由微微一怔,這衣服乃是爲魔界女子所設計,魔界之中,無論男女,大都桀驁不馴,而這點從他們的衣着上也能看出一些來。
儘管紫崖已經特別地挑選了其中比較保守的衣物,但在穿上這件紫色的衣服之後她才發現,這件衣服比起其他衣服的暴露程度倒是減少了許多,但關鍵就是,這青紗紫衣竟然是半透明的。這樣一來,她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就變得若隱若顯,這可比直接暴露在外更加誘惑,這一點她是從柳迴風看到自己時那一瞬間的呆滯中發現。
而當她看到柳迴風的衣着之後,也是眼前一亮,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柳迴風原本外表就是那種儒雅的類型的,他平時的那一襲白衣自然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君子的儒雅氣質,但也少了幾分張揚的氣息。而這次換上這魔族的衣裳之後,柳迴風整個人頓時散發出一種狂傲不羈的氣質來,紫崖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也許這樣的柳迴風,才應該是真正的柳迴風。
“怎麼了?”柳迴風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紫崖搖搖頭,沒有說話,這些話自然是不用說出來的,柳迴風並沒有告訴她破軍對自己說過的話,所以直到現在紫崖並不知道柳迴風已經對自己的魔族血脈一事起了疑心,雖然說她並不在意,但是以她對柳迴風的瞭解卻是清楚他的心中一直有個疙瘩。
“也不知道我的飛劍被他們藏到哪裡去了,還有弓呢……”柳迴風一邊碎碎念着,一邊四處尋找,他忽得想起一事來,回頭問道,“崖兒,你的飛劍還在身邊嗎?”
紫崖搖搖頭,“在抓到我們之後,所有人的兵器都被收走了。”她心想,剛纔我們兩幾乎已經是不着片縷了,你哪裡看到我有兵器在身?當然,出於最基本的羞澀,她這句話是說不出口的。
“這樣啊……”柳迴風倒是沒有想到那一層去,他現在用得飛劍就是十年之前左傅超送給他的那一把,雖然不及白秋寒所煉得迴風劍,但也是一把難得的飛劍,而那把弓就更不用說了,大荒不周出土的異寶又怎麼可能是凡物,只是現在它們都不在自己身邊,這未免讓柳迴風有些鬱悶。
“迴風,你過來看!”柳迴風正懊惱的時候,突然聽到紫崖在叫自己,而語氣之中竟然有了幾分着急,不由一怔,心裡好奇以紫崖的性格還能有什麼事情讓她產生這種情緒呢?
等柳迴風走到紫崖身旁,看到那讓她吃驚的東西時,他直接愣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紫崖感覺到柳迴風走到自己身旁,便說道,“迴風,你看……”她正打算往下說,卻是感覺到有了幾分異樣,轉頭一看柳迴風竟然一動不動,就連眼珠子都不帶轉一下的,不由嚇壞了。柳迴風不會是又走火入魔了吧,他剛剛纔從那種狀態中清醒過來,可不要又重蹈覆轍。
“迴風?”紫崖試着輕輕呼喚了柳迴風一聲,不見他的回答,心中更慌,曉是以她的鎮定,碰到和柳迴風相關的事情後,平時的鎮定自如就全部被拋到了爪哇國去了。
她的手剛剛伸出來,想要探探柳迴風的內息,卻是被柳迴風一把給抓住了,紫崖忙向柳迴風望去,只見他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清明,這才放下心來,“迴風,你沒事吧?”
柳迴風看了紫崖一眼,帶着歉意說道,“崖兒,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紫崖搖搖頭,“你我之間,又何必再說那個‘謝’字,不過,你剛纔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公突然之間……”
柳迴風嘆了一口氣,牽着紫崖的手,慢慢向前走了幾步,蹲下來,指着面前的事物對她說道,“這兩把劍,我認識。”
“你認識?”紫崖冰雪聰明,聽到柳迴風這話一說,就已經猜到,這兩把恐怕已經不是柳迴風“認識”那麼簡單了,她就是因爲看到這兩把劍的外形奇特,再加上能感覺到它們涌現出的驚人力量才讓柳迴風來看,沒有想到柳迴風居然還和它們有淵源。
這兩把劍放在一個十分顯眼的位置,就彷彿是故意爲了展示它們的存在一般,其中一把劍柄細長,劍身也比普通飛劍長了寸許,而且非常細,可以說是又細又長,劍身泛着淡淡的黃色。
若說這第一把飛劍比普通飛劍長了久許的話,那麼第二把飛劍在長度上更甚一籌,劍身通體湛藍,發出清冷之氣,只是站在它旁邊觀看,就能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寒意來,紫崖明白那是這劍中的水靈屬性所至。
柳迴風的手輕輕撫上這兩把飛劍,蹲下來,一言不發,似乎在回想着什麼事情一般,紫崖看到他這樣,也不主動去問,她知道柳迴風在回憶,靜靜地等着他開口。
“這把劍叫月之光芒”,柳迴風說着拿起了那把長劍,“月光色,女子香,淚斷劍,情多長。望明月,心悲涼,千古恨,輪迴嘗。”他說着竟是吟出一首詩來,紫崖只覺詩中意境幽深,不由奇怪的望了柳迴風一眼,“這詩是……”
“這首詩是師傅所作”,柳迴風嘆了一口氣,看到紫崖欲言又止的神情,接着說道,“這把劍,是師傅送給我玉琴師孃的。”
“!”紫崖想過無數種這把飛劍的來歷,但是怎麼都沒有這種可能性,柳迴風竟然說這把飛是他師孃的,而且還是柳迴風的師傅送給他師孃的。
不等紫崖表現出她的驚訝,柳迴風又拿起了另一把飛劍,臉上帶着十分複雜的表情,沉吟了半晌才說道,“這一把……”
紫崖看到柳迴風的表情,心說這一把不會也是你師傅送給你另一位師孃的吧?她倒是知道柳迴風有不止一位師孃的事情,而剛纔柳迴風也特意的提起了月之光芒是蕭別離送給蕭玉琴的,那麼這一把既然能和月之光芒在一起,很有可能真的就是柳迴風的那個風流師傅送給他另一位娘子的。
卻聽柳迴風說道,“這一把飛劍叫做落日幻影。”
“落日幻影?”這下子紫崖也是無法淡定了,因爲落日幻影這把劍就連她也知道。
柳迴風苦笑着望了她一眼,“你也知道?”
紫崖點點頭,“我聽師尊說起過,這把劍是我們門中一位前輩曾經用過的,因爲傳說在落日中舞動它的時候,周圍會出現龍的幻影,所以才被叫做落日幻影。”
紫崖說着又看了看這把劍,又細又長,從外表上看來的確是和其他的飛劍有些不同,“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碰到它。”紫崖這樣想着,卻是突然心絃一顫,這把飛劍乃是崑崙的一位前輩所用過,而這位前輩的名諱無論是她的師尊水鏡還是崑崙的掌門玉風令,對他都是諱言甚深。
“它就是我師傅的配劍。”柳迴風似乎是說着無關緊要的話一般說出了這個事實,紫崖看到柳迴風的表情,再看了看他手中的落日幻影,頓時,許許多多的記憶碎片被她聯繫在了一起,曾經水鏡對和玉風令對她說過的那位崑崙前輩,十年之前玉風令的奇怪表現,還有蜀山派的那些長輩們的所作所爲,這一切,都被柳迴風這一句“它就是我師傅的配劍”給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