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喲,這是怎麼回事啊?”此刻沒頭腦也從房間裡飄了出來,看到疼的滿地打滾聶飛驚訝的說道。
“少給老孃裝蒜,這個屋子裡發生什麼事你會不知道?!”蘇小小沒好氣的撇了沒頭腦一眼說道。
沒頭腦訕訕一笑說道:“我這不是看氛圍挺好的麼,本來還打算給你們打個燈啥的,誰想到畫風突變,好好的言情劇轉眼就變成了武打戲。”
“起來吧,我下腳有分寸,死不了你!”蘇小小坐到椅子上看着還在滿地打滾的聶飛,皺着眉頭說道:“你要是繼續裝,我就讓你這輩子都只能拿來撒尿用!”
話音剛落,聶飛如同沒事人般迅速從地上站了起來,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報告小小姐,這些書我基本上看了一遍,雖然有很多沒記住,不過大概意思都明白了。”
“你把這些書都看了一遍?”蘇小小詫異的看了聶飛一眼,隨即又將目光轉到了打算悄悄飄回房裡的沒頭腦身上:“你讓他把這些書全部看一遍?”
“我這不是想讓他全面瞭解一下討債人的情況嘛。”沒頭腦被叫住,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表情,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些書不需要看嗎?”聽到蘇小小這麼說,聶飛也覺得情況似乎和他預想的有些不一樣,眼神頓時也飄到了沒頭腦的身上。
“倒也不是不需要,”蘇小小似笑非笑的說道:“這些書是歷任討債人總結下來的方方面面條例和規矩,每一任討債人都要寫一本書傳給下一任討債人,我也不例外,不過這些書基本上都是寫完就算了,反正也沒人會看,我本來的意思是讓你把那本關於能力的書給看看的,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勤快。”
聽到這裡,聶飛也明白自己是被沒頭腦騙了,看向他的目光也變得有些不善起來。
“算了,反正你看就看了吧,正好也讓你對討債人這個身份有些瞭解,昨天那個單子處理完了嗎?”蘇小小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問道。
“宇哥沒有向你報告嗎?”聶飛有些詫異。
“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了,我還想問你們呢,這麼簡單一個案子怎麼搞了一晚上?”蘇小小右手托腮,看着聶飛問道。
聶飛稍稍有些遲疑,隨即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語言,將聶小晴這個單子的事情和盤托出。
蘇小小沒有插話,只是靜靜的聽着聶飛講述事情的經過,左手五指有節奏的在桌子上敲擊着。
待到聶飛把事情彙報完畢,蘇小小的五指忽的頓在了桌子上,右手猛的一拍額頭呻吟道:“我就知道天下沒有那麼划算的事情,早就該想到一個靈力極強的人忽然被人如此殘忍殺害必有蹊蹺,這下好了,這筆單子又要搞砸了。”
“那小小姐的意思是這個單子我們不做了?”聶飛小心的瞄了一眼蘇小小的臉色問道。
“討債人的條例你都看到哪去了,”蘇小小沒好氣的吼道:“幹我們這一行,騙人可以,騙鬼不行!一旦接了單子就必須完成,否則一個本來正常的鬼分分鐘會被搞成厲鬼,到時候她爲禍一方,所有的因果都會降臨到你的頭上,你就等着倒八輩子的黴吧!”
“那小小姐的意思是這個單子由你親自處理?”聶飛面帶喜色的問道,他是在爲聶小晴高興。
蘇小小沒有立刻回答,手指開始有節奏的在桌面上敲擊起來,詭異的目光在聶飛和沒頭腦的身上轉來轉去,也沒說這個單子究竟如何處理。
聶飛還沒有感覺到什麼,沒頭腦已經隱隱有了一些危機感,正打算趁着蘇小小的目光挪開的時候飄走,蘇小小的聲音忽的傳來了:“既然你剛剛騙了小飛一次,那麼就應該補償他吧?正好我也打算開始訓練小飛,就由你來當他的練習對象吧!”
沒頭腦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儘管本來就已經沒有了血色,但在這一刻聶飛真的感覺到他的臉變得更白了。
“大姐頭,你能換個鬼不?你也知道新手一般都不知輕重,你這麼搞,我很容易會被再弄死一次的。”沒頭腦哭喪着臉說道:“房間裡還有那麼多欠債的傢伙,你隨便找一個不就行了。”
“行啊,”蘇小小答應得很爽快:“只要你能打得過他們其中任何一個,我沒意見!”
聽到蘇小小這麼說,沒頭腦瞬間一本正經語帶悲壯的說道:“大姐頭有令,我又如何敢不遵從呢,不就是訓練對象麼,大不了再死一次罷了!”
聶飛完全沒聽明白他們倆在說什麼,不過看樣子似乎沒頭腦對於當訓練對象這件事很是恐懼,只是他可沒有插話的餘地,只能站在原地顯得有些尷尬。
“有我在,你想再死一次是不可能的,”蘇小小淡淡的說道:“我也不讓你白乾,你原本應該爲我工作百年,既然如此,我就給你減掉十年。”
“放心好了,大姐頭,我一定會當一個合格的訓練對象的!”聽到如此豐厚的酬勞,沒頭腦立刻行了一個軍禮興奮的說道。只不過他的姿勢有些怪異,左手手心向前橫在胸前——他的腦袋還被夾在右腋下面。
“既然你來早了,我也正好給你進行一些簡單的特訓,收賬可是高風險職業,沒有一點自保能力可不行。”蘇小小將目光轉到了聶飛的身上,饒有興趣的說道:“就是不知道你能堅持到何種程度。”
聶飛一臉迷茫的看着蘇小小,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走吧,我先帶你去見一些人,哦不,是鬼才對!”蘇小小從辦公桌後站了起來,徑直走到沒頭腦休息的房間中去。
聶飛和沒頭腦跟在蘇小小身後進了房間,蘇小小將手掌貼在那面掛滿了木牌的牆上,神情肅穆。
蘇小小猛的吸了一口氣,單掌往牆上一推,厲聲喊道:“以我之名,呼喚爾等,醒來吧!百鬼衆!”
牆面上的木牌猛的一震,所有扣着的木牌全部翻轉了過來,上面刻畫的都是古篆,聶飛一個字都不認識。
房間裡的溫度似乎在瞬間降了好幾十度,聶飛哈出一口氣竟然看到了淡淡的白霧,房間的四周開始凝結起薄薄的白霜,在聶飛震驚的目光中,牆上的木牌開始飄出虛幻的影子,落到地上便是一個人形。
大約飛出來十幾個影子後,牆上的木牌便不再有虛影飄出,而這個房間裡也站滿了十幾號鬼。
“怎麼就你們這些個出來了?其他鬼呢?”蘇小小看着這稀稀拉拉的十幾號,一臉不滿的說道。
“大姐,你都多久沒喊我們出來了,其他鬼基本上都睡死了,你要真有什麼事,就再喊一次吧。”一個穿着一身紅衣渾身上下看起來溼漉漉的女子語帶不滿的說道,她的頭髮全部散落在眼前,讓人看不到她的長相。
“丟地,丟地!”站在她身旁的一個鬼也發出了含糊不清的聲音道。
而聶飛的目光此時也從那個女鬼身上轉到了口齒不清的鬼身上,只見他中等身材,身上穿着一件不知道是哪個時代的粗布麻衣,鮮紅的舌頭吐出嘴外能有差不多十釐米,兩隻眼睛鼓得圓圓的,看這模樣像是一個吊死鬼。
“我看你們都是懶死的!一個個都是鬼了還那麼能睡!”蘇小小沒好氣的說道:“算了,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找了個新手打算讓你們認識一下,順便幫我試試他的水平。”
“就這麼點事啊?我還以爲能有架打呢,沒意思沒意思,我要回去睡覺了。”紅衣女鬼和身後衆鬼聽到蘇小小這麼說,頓時喧譁了起來,一個兩個的徑直化成了虛影飛回屬於自己的木牌中去了。
那個吊死鬼雖然喊的聲音也很大,但他的動作最慢,待到其他的鬼都飛回去休息後,他立刻又飛了出來,化成人形落到聶飛的身邊,勾着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蕭鍋是聽蛇吧?一勾有特麼提丟倒漚拉爸就擴一了。”
“啥?”這一刻聶飛真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爲什麼吊死鬼說的話他連一個字都沒聽懂。
“算了,你要沒法把那舌頭給捲回去,怕是沒人能聽懂你說什麼。”蘇小小一臉我就知道的模樣說道:“你叫他老白就可以了,他的原話是,小哥是新手吧,以後有什麼事找我老白就可以了。”
“那漚沒八法(那我沒辦法),漚是的提後就德羊了(我死的實話就是這樣了)。”老白無奈的笑了笑,含糊不清的說道。
“既然你留下來,那你就先幫我試試他吧,其他人以後你打個招呼,別省得到時候都不知道是誰喊你們。”蘇小小無奈的說道。
“頓名(遵命)!”老白笑嘻嘻的說道。
“小飛你站到這裡來。”蘇小小衝聶飛招了招手,讓他站到了房間的中間。
“唔……”蘇小小皺着眉頭,仔細的將聶飛身上掃了好幾個來回,打了一個響指說道:“就先從靈壓開始測試吧,老白你來!”說完,蘇小小便轉身準備走到一旁去。
“停(行)!”老白欣喜的一拍手掌,飄到了聶飛的面前,原本已經鼓得通圓的眼睛愣是又張大了一些。
瞬間,聶飛感覺到四周的空氣彷彿被排空了一般,無論他如何使勁都沒有辦法呼吸到一點空氣,巨大的壓力從天而降,直接把他壓得五體投地砸到了地上。
聶飛砸到地上的聲音讓蘇小小愣了一下,她迅速的轉過身來,發現聶飛已經趴在地上完全不醒人事了,而老白則一臉無辜的站在聶飛面前。
“老白你個白癡!誰讓你全力施壓的!”這一刻蘇小小的怒吼震得整個房子的窗戶都在簌簌發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