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風進房間後,看到郭慕在牀上睡覺,以白秋風身爲天武者的感知力,自然知道,郭慕現在是裝睡。不過他也沒有說破,而是將手上一樣東西放在房間內的圓桌上,就離開了。
待他離開之後,郭慕起身一看,白秋風放下的東西,儼然是一套衣服。郭慕走到圓桌前,看了看那白黑相間的特殊服飾,想到,這恐怕就是沭陽宗人專屬的服裝吧。只要穿上這套服裝,那麼,他以後就真的是沭陽宗的人了。
郭慕拿起圓桌上的衣服,想試試大小合適不合適,可是在他拿起來的一瞬間,一本書從衣服裡掉了出來。郭慕詫異地撿起來一看,原來,這是一本門規戒律……好厚的一本啊,不知道上面,到底有多少條規矩呢。郭慕想到這裡,頓時感到頭大了一圈。但是……卻又不得不學習,規矩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是必不可少的。就像在望劍門的時候,他沒有用心去記,纔會惹出了不少麻煩。
現在到了沭陽宗,這個宗門的人數是沭陽宗的十多倍之巨,而且都是武師級別以上的強者,這讓郭慕感覺到了強烈的壓力感。即便不懼,若因爲不懂規矩,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影響大局。
所以,郭慕必須得把這本門規給吃透。
他翻開了門規,看到書上密密麻麻地出現了一堆,諸如“不準學習他派功夫,違者逐出宗門”、“不得調戲女弟子,違者逐出宗門”、“不得賭博,違者逐出宗門”……等等等等,看到郭慕一陣頭痛,暗道,這個沭陽宗怎麼的,怎麼老是逐出宗門、逐出宗門的。
果然如外界傳言的那樣,沭陽宗,真夠嚴苛的。
放下戒律,郭慕再次拿起來衣服,穿在身上的時候,才發現,衣服的肩膀位置,和昨日所見的大部分沭陽宗人着裝不同,郭慕的這套衣服,多了一條金色的絲線,彷彿象徵着什麼。
郭慕若有所思。
他是作爲修道方面資質卓越的人,被白秋風收入沭陽宗的。想來,這服裝,便是他這類人專屬的服裝了。
也不知道,他這樣的專用被選作修道人才培養的人,到底和普通的門人有什麼不同之處。
郭慕記得,在以前的記憶裡,沭陽宗是一個武學大宗,是專精劍法的。這本是普通人之間的武學,怎麼會和修道者扯上關係呢,到底,修道者,和天武者,以及沭陽宗等大宗門的關係是怎麼樣的呢,郭慕百思不得其解。
……
翌日,白秋風再次出現,囑咐了郭慕一些門規,然後將其帶到了一個特殊的殿堂中。這是入宗弟子宣誓的地方,今天是郭慕一個人的宣誓儀式。按照白秋風所說的,郭慕站到了臺上,下面是一羣和他穿着一樣服飾的人。看來,這些人,都是和郭慕一樣,是沭陽宗裡特殊培養的修道之人。
也許,自己是被沭陽宗,當做了核心人才培養了吧。
可是,郭慕很好奇,爲什麼自己的身份不明,卻還能被沭陽宗如此放心地進行培養。昨日,他在戒律中看到,沭陽宗審覈新人,有着一套極爲完善的檢驗體系,這套
體系的主要目的,便是徹底地驗證門人的清白,其驗證過程,還包括將預備門人的祖宗十八代來歷都給翻出來。
確定沒有問題,纔會錄用。
天武宗、東禪宗,不會這樣,所以人員衆多。
沭陽宗因爲收人嚴苛,所以,發展了幾百年,人數才維持在八千左右。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也就是這八千人,足以和其他宗門的幾萬人抗衡。
這也是沭陽宗成功的原因。
只不過,郭慕弄不清楚,爲什麼,沭陽宗,會這麼輕易地把他收入了宗門,而且,還是其中最核心的弟子層。
難道沭陽宗的宗主,以及白秋風,一絲一毫,都沒有懷疑過郭慕的來歷麼?
……
這個問題,郭慕得不到解答,所以他決定爛在肚子裡。既然加入進來了,那麼就好好利用和把握住這個機會,他不用從普通弟子做起,這樣不是更合他的意願麼。
郭慕站在臺上,殿堂夠寬敞,巨大的石柱下,站着幾十個人,這些人,應該就是和郭慕一樣,被特徵來作爲修道種子培養的人才了。他們的年齡普遍不超過二十歲,有男有女,而且他們除了肩膀上有金色的絲線外,他們的胸前,還有一個特製的徽章,郭慕的胸前卻沒有。郭慕觀察了一會,纔想起,自己在戒律中,還看到過各種各樣的徽章,代表着沭陽宗裡森嚴的等級。
這些人胸前的徽章,顯然是代表着,他們都是天武者!
什麼!
這些人竟然大部分都是天武者!
郭慕心裡瞬間震撼無比,如果這些人都是天武者,那麼,讓他一個小小的武者,站在臺上情何以堪。
郭慕突然覺得,臉頰有些發燒。
……
臺下的圍觀人羣中,有一個人盯着郭慕,特別專注。他旁邊一個人看了他一眼,道:“怎麼啦,看人家是破格錄入的,你覺得不爽啊。越光……”
原來,這個人,便是曾經和郭慕有過一面之緣的越光。
郭慕身穿沭陽宗的特殊服飾,衣冠楚楚,加之時間過去了一年有餘,越光再見到郭慕,只是覺得眼熟,卻一時想不起這個少年是誰。所以,越光一直盯着郭慕看,卻被旁邊的人誤會成了嫉妒。
他有什麼好嫉妒的,他現在可是天武者,雖然,他是費了很大很大的勁,才成爲了一名天武者。可就是這樣,他才更加自豪。在越光的心裡,所謂天才之類的,是根本不能讓他產生嫉妒之心的。他喜歡,那種靠自己實力,一步一步爬到頂峰的人。
正如他自己。
眼下,郭慕的修爲,在場所有人一看,就知道,這傢伙,只是個武者。既然是個武者,居然能被收入了沭陽宗,那就代表着絕對的天資。那可以稱之爲,絕對的天才了。
越光覺得,天才歸天才,如果不付出努力,那麼,也可能會變成一個廢材的。
所以,越光沒有什麼好嫉妒的,他只是好奇,好奇自己爲什麼感覺這個少年那麼眼熟。然而他的好奇僅僅維持了幾秒
,因爲,白秋風突然說話了:“怎麼回事?她怎麼沒來?”
白秋風的目光平靜地掃過衆人,這些人面面相覷,最後白秋風的目光落在了越光的臉上,道:“今天是新組員加入的特殊時刻,她身爲副組長,這時候怎麼還不出現,人到哪去了?”越光面對白秋風的目光,似乎屹然不懼:“副組長她找宗主有事……”
白秋風皺起眉頭:“上次找宗主,這次又是找宗主,下次是不是還要找宗主……有什麼大不了的事,能比得上新組員入組的儀式嗎,她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和職責嗎?”
越光似乎對白秋風沒有什麼好印象,冷着臉道:“好像,是宗主讓她過去的,宗主……”
“不要一口一個宗主,別拿宗主來壓我……”白秋風顯然對這樣的爭辯感到不耐煩。
“你……居然對宗主無禮……”越光氣嘟嘟地說道。
白秋風瞪大了眼珠:“怎麼的,宗主是我師傅,我還能不知道他的脾氣?再說,我們這個修道特別組,本來就是獨立的,宗主已經把管理權完全授予了我,我有責任管好,而且,也必須知道每個組員都幹什麼去了……”
越光白了他一眼:“白組長,你這話可就說錯了,宗主授予的權利,可不止給了你一個人,還有我們師姐……”
“你……”
白秋風被越光的態度給氣得差點暴走,他怒道:“越光!別以爲,有她護着你,我就不會把你踢出修道特別組!”
越光?
郭慕突然聽到這兩個字,覺得有些耳熟,彷彿在哪裡聽到過。郭慕仔細回想了下,便想了起來,在白湖城,他和風三少遇到晴心時,晴心旁邊的那個青年,不就是叫做“越光”麼。
難道白秋風嘴裡所說的越光,和他所認識的越光,是同一個人?因爲越光側身對着郭慕,所以,郭慕並沒有看清楚越光的面容,所以,他並不能確定,這個越光,是不是他記憶裡的那個越光。
但是……他卻對越光敢於和白秋風對峙的行爲,佩服不已。白秋風不是沭陽宗年輕一代中的最強者嗎,怎麼還會有人,敢如此對待他。
在郭慕的印象裡,一般像白秋風這樣的天之驕子,一定是受盡恩寵,在宗門內地位崇高,沒有其他的人敢反對的。
可越光居然敢反抗,而他的後臺,似乎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究竟是誰,竟然能和白秋風叫板。
郭慕正想着,門口突然走進來一人,這人人沒到,聲音卻先到了:“白秋風,如果沒有我的同意,你別想踢出任何一個人!”
白秋風轉過頭,只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野裡,這是一個女人,看起來很柔弱,實際上這個女人的實力對他而言,也是很弱。但就是這樣一個弱小的女人,卻總是時不時地給他找麻煩。偏偏,這女人的身份又比較特殊,他明明是組長,卻總奈她不何。
這個女人,郭慕也認識,她的名字,就叫做晴心。
晴心從進門的一瞬間,就見到了郭慕,頓時眼皮一跳,愣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