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懸空高掛,乳白色的光華穿透半空中的雲層,彷彿一層淡淡的紗衣將月空遮住了,忘記掀開。
月光斜斜的從巖洞鑿出來的洞孔投射進來,如同一道道光柱般的醒目,穿透光柱的塵埃,染上了星輝,帶着璀璨的光芒,緩緩的飄蕩,最後掉落在筆直順滑的青絲之上。
此時的伊夢被藍鬼整個人固定在了牆壁上,呈現十字狀,再看她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俏臉,讓人忍不住心想,在先前的那一段時間裡,她是遭受了多大的折磨呀!
“嗯!”一聲輕微的悶聲響起。
過了片刻,又見伊夢呻吟了一聲後,偏轉了一下腦袋,緩緩的睜開自己的雙眼,只見她先是迷糊的望了一下週圍,眼眸擴大收縮在擴大,突然她猛地擡起腦袋,四處掃視了一邊,隨即又把自己渾身上下瞧了一個遍後,發明沒有任何的異物後,終於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是什麼東東能夠讓一個丹化級別的強者嚇成這副模樣呢?
這時,一陣腳步聲從月光照不到的陰影裡傳來,隨即在伊夢驚恐的眼神下,來人的身影終於逐漸清晰,不是別人,正是將阿寧送回山下住宿的屋子,折返回來的郭幕。
儘管這裡有各種生活的用品,不過郭幕一個準丹化強者,那無論如何也沒關係,可是阿寧只是一個不入流的武者,戒律崖上的環境又變化無常,這樣對於像阿寧這樣的弱小的姑娘來說,還是相當艱難的。
“你……你別過來!”
見到來人是郭幕,伊夢頓時驚恐的大叫了起來,隨即開始奮力的掙扎了起來,可惜的是,不光她如何掙扎也沒有用,因爲此時她的四肢都被藍鬼用禁制牢牢的鎖定了。
“哼哼……”郭幕看着此時驚慌失措的伊夢,不禁冷笑了兩聲。
此時他已經跟藍鬼調換過來,當他知道自己竟然被這個神秘女給暗算了的時候,不禁小心臟咯噔了一下,真是百密必有一疏呀!儘管當時郭幕已經提高了警惕,但是他還是沒能夠察覺到對方的攻擊。
隨後在諮詢了藍鬼之後,他才明白並不是他不夠小心,而是這一次對方竟然使用了一種叫做龍延香的分泌物,這種東西帶有極其強烈的迷幻作用,而且這種龍延香隱密性十分好,不是事先察覺根本沒有辦法防範。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的!
雖然藍鬼解釋過龍延香很難防,但是對於自己竟然這般容易中招了,郭幕還是相當的不滿意。
原來在事前,伊夢就考慮到了郭幕身體體質的特殊,知道一般的幻術根本對郭幕沒有作用,所以才另想辦法。
這一次他可真是大意了,竟然被這個神秘女這麼輕易給偷襲得手了,如果這一次不是藍鬼及時出來接管身體,還指不定會被這個伊夢下什麼迷魂咒呢!
想到自己竟然去刺殺那個什麼鑄劍山莊的隊伍,他頓時感覺到自己的腦門一陣發麻,這什麼情況呀!一個人去對抗一整支可以參加牧幽谷大會的隊伍,要知道即使是像沭陽宗這樣的宗派,
要派人出去參加大會,都要經過篩選,更何況是那些隱世的強大家族,那其中更是藏龍臥虎,強者數不勝數。
如果郭幕真的去刺殺對方的隊伍了,那麼他絕對是十死無生的。
同時他又聯想到了後續的結果,一個強大宗派的核心弟子竟然無端的刺殺別人,那可能肯定是受到什麼指使,而正常的推理邏輯,這個行動的責任必定會歸結於沭陽宗,鑄劍山莊的人們必定會認爲是沭陽宗想要襲擊自己,所以後面的結果,估計就是兩個龐然大物開始互掐,拼的你死我來,至死方休。
想到因爲自己,連累了整個宗門都陷入了危難之中,這讓郭幕一下子感到一陣陣心悸,隨即一股怒火忍不住從心底深處冒出。
“妳爲什麼要這麼做?”郭幕冷漠的凝視着伊夢,眼神中透露的獰意讓她忍不住皮膚微微發寒。
伊夢並沒有回答,而是低頭試圖催動體內的靈力,但是她無奈的發現自己丹田的的位置,被一股跟胸口那道禁制一模一樣的力量給徹底封鎖了,如今的她,可以說是連阿寧都不如。
她是純粹的修道者,沒有了靈力,法術也不靈了,肉體的實力也只有一般武者的水平,這就跟武者被廢除了內氣是同個道理,並不是每個修道者都能夠擁有像郭幕和白秋風倆人的體質。
“哼!妳以爲你自己保持沉默就可以了嗎?”郭幕冷笑了一聲,只見他緩緩的從背後伸出了右手,在右手之上,正漂浮這一隻巴掌大小的,黑乎乎的,毛茸茸的大蜘蛛,此時正被郭幕控制着,懸浮在半空,不斷滑動着自己的八隻大毛爪子。
“啊啊啊……”
一直努力保持冷靜的伊夢頓時猛地尖叫了出來,喊得郭幕都忍不住皺着眉頭偏過頭去,他甚至懷疑這個是不是傳說中的聲波攻擊呢!
“閉嘴,你再叫我就把這隻蜘蛛塞到你嘴巴里面去。”郭幕急忙大喊道。
幾乎瞬間,伊夢那高亢尖細的尖叫立刻颯然禁止,郭幕終於是得以大呼了一口粗氣,對方的尖叫比獅子吼還要來的厲害,那高音差點就把他的耳膜給震破了。
郭幕搖晃了兩下腦袋,隨即陰險的說道:“如果你不想要我把這隻蜘蛛,丟進你的衣服裡面,你最好就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伊夢緊閉着嘴巴,瞪大了眼睛,眼神在郭幕的猥瑣笑容以及那隻正在不斷掙扎的大蜘蛛兩者來回掃動,遲遲沒有做出抉擇。
見到這般激烈的反應,郭幕不由得心裡大笑着,他沒有想到,一向以高手形象出現在他面前的神秘女,竟然會懼怕一隻小小的蜘蛛,這個的確是讓他啼笑皆非,十分無語。
這個還是藍鬼從對方身上挖出來的,這下郭幕又有一個對付對方的絕招了。
不管是光明還是猥瑣,只要能夠起到效果,那就是好招。既然已經挖掘出對付敵人的方法,那麼豈有不用的道理呢!
“想象一下,這隻毛茸茸的,黑乎乎的東東,爬進妳的領口,在你光滑細
嫩的皮膚上,一下一下的爬行……”郭幕見到對方有些鬆動的表情,立馬添油加醋的形象的描繪道。
“啊啊……嗚嗚!”
眼看伊夢想要再次大聲叫喚,郭幕眼明手快的將對方的嘴巴給牢牢的捂住了,他可是受夠了那堪比魔音的攻擊。
“你再叫我就先把你的聲音封了,爬完之後再問。”
“……”伊夢睜大了楚楚可憐的雙眼,夾着淚光的點頭示意合作。
見到對方終於是妥協了,郭幕也不再戲弄對方,隨手將手裡的蜘蛛扔出了崖洞,果然見到沒有了致命的剋星,伊夢立刻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你別開心的太早,我隨時可以再去後山抓一隻過來,而且是更加大的。”
“嘶!”伊夢當即冷抽了一口涼氣,這張俏臉都刷白了,隨即她瞪大了杏目,怒視着郭幕,“你這個混蛋,一點憐香惜玉的感情都沒有,你不是男人。”
郭幕直接無視對方的激將法,他可沒有心情繼續陪着對方轉圈圈。
“你爲什麼要殺鑄劍山莊的人,這件事情是不是跟御劍山莊有關?”
他知道這個伊夢以前是御劍山莊的弟子,而這一次她想要郭幕去刺殺的對象名字又叫做鑄劍山莊,兩個之間只有僅僅一個字的差別,兩者之間應該不會是隻是名字上的巧合罷了。
“哼!我要殺鑄劍山莊的人,是因爲鑄劍山莊的人都該死,這件事情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跟御劍山莊無關。”
再次提到鑄劍山莊的伊夢顯的十分的激動,只見她臉上佈滿了寒霜,十分的激動,但是這種情況反而是郭幕樂於見到的,不怕大反應,就怕沒反應。
“就算是鑄劍山莊的人該死,那也不關我的事,你爲什麼要拖我下水?你是想要借刀殺人,讓沭陽宗消耗鑄劍山莊的力量。”
郭幕淡然的凝視着伊夢,觀察他的表情,其實在他的內心中,這個答案早已經是確定的了,只不過他想要證實一下罷了。
“沒錯,鑄劍山莊是一個強大的半修道家族,就跟如今的沭陽宗是一樣的,而憑藉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沒法報仇,所以我一定要藉助外力,來消耗他們的力量,本來我的計劃是讓鑄劍山莊跟御劍山莊開戰的,可是途中遇到了你跟白秋風那個混蛋。”
講到後面,似乎想起白秋風,伊夢直接氣的牙癢癢的,顯然是在爲自己籌劃已久的計劃,突然因爲一個人而失敗告終所憤怒。
聽着伊夢那咬牙切齒的,充滿仇恨的聲音,郭幕不用問就知道在其中必定是隱藏着什麼樣的辛酸催淚史,但是這個跟他無關,他更沒興趣去聽這個,他只是在好奇,伊夢既然想要讓報復這個鑄劍山莊,那她怎麼報復?
“你拿什麼去報復鑄劍山莊?”
鑄劍山莊既然是修道家族,那實力肯定是十分的雄厚,就算是沭陽宗也是不得不慎重對待的,但是伊夢怎麼有把握讓御劍山莊跟對方火拼呢?
“那是因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