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龍閣,沭陽宗中專門用來舉行宴會的地方。此時在這裡,已經擺上了十張酒席,美酒佳餚一一陳列,顯然這裡正在舉行一場宴會,這場宴會此時到場的人盡數都是在沭陽宗叫的出名號的。
而此時在酒席之中,重劍那粗礦的身影赫然在列,但唯一令人驚奇的是,儘管現在是來赴宴會,但是他的那把巨大鐵劍竟然還攜帶在身旁,真令人猜不透其中緣由。
宴會的開始十分隱秘,沒有走漏出半點風聲。除了被通知的人,沒有任何弟子得知消息,這個開始便讓所有弟子心裡不由得好奇起來。做爲現在在場中,唯一一名外修院弟子的靈慧,更是偷偷的想要從周邊的交談中打聽點消息。
可惜的是,貌似在場的所有弟子都不知道般,而唯一有可能知道的晴心卻是直接端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了起來,一點開口說話的意思都沒有。
“喲!還真是熱鬧,我還以爲這次只是寥寥幾人罷了,沒想到……沒想到……”
這時,忽然從門外傳來了一道調侃打趣的聲音。
只見隨着聲音,門廳之外一道身影由遠及近,每跨出一步,身形就前進大約有十來米的距離,三步之下,只見對方已經出現在了現場的中間。
“季風師兄,久違了,這段時間不見,季風師兄的實力有精進了呀!”
“多謝師兄之前的靈丹,感激不盡。”
“季師兄,有禮了!”
沒錯,此時進來的人正是季風是也,只見他一出現在現場,立馬早些時候到場的幾名弟子,除了重劍、晴心,頓時齊齊的上前,客氣的跟他打着招呼,不過其中還是有一人例外,那便是靈慧。
並非靈慧不想上前,而是因爲此時對方已經直接來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季風虛點着指尖,似乎正在努力的回憶似的。
“拜見季風師兄,我是……”
見到對方竟然來到自己面前,靈慧急忙起身,恭敬的回禮準備自我介紹,但是他話沒說完,卻被季風給打斷了。
“哦!你不用告訴我,反正我對無關人士的記性是很差的,說不定再過一會我就忘記了。”
季風特有的尖酸刻薄語言方式,一下子就像利刃一般深深扎進了靈慧的內心,頓時一股怒火從他胸腔中涌起,臉色更是青紅交接,而身旁的數名弟子,幾乎同時鬨然大笑了起來,笑聲更是笑的靈慧臉色都漲紅了。
咔嚓!本打算作揖的雙手緊緊掐起,手臂青筋暴起,用力過猛導致握拳處一陣蒼白。
在場的都是實力高強之輩,靈慧的舉止當即就被注意到了,但是沒有人將其當一回事,他們打從心裡瞧不起來自外修院的靈慧,即使靈慧的實力並不算弱,但是依舊被當成調笑者。
“是麼!那你最好牢牢記住我的名字。”
突然就在現場的氣氛即將到達火爆點時,突然一道平淡的聲音插了進來,瞬時間將所有人譏諷的嘲笑聲硬生生的打斷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誰?是誰膽敢得罪如今在沭陽宗內聲名赫赫的季風,難道他不想繼續在沭陽
宗內待下去了嗎?
這時從門外再次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輕重緩急,平平淡淡,彷彿就是一名普通人在走,沒有季風那般的炫耀實力。
當來人從臺階下露出臉部的時候,原本還預備爲季風出頭,好賣他一個友好的人們,頓時每一個像是被打斷了門牙硬吞了下去一般。
“哼!”郭幕緩步步入酒席,掃視了一眼其他弟子,射出的神光宛如利劍般,讓他們不敢直視。
“呵呵,郭幕郭師弟,你的名字我自然能夠記住,這不過是開個玩笑,無傷大雅,無傷大雅嘛!”
季風見風使舵,變臉的速度堪稱一絕,見到來人正是才被他確定爲棘手人物的郭幕,馬上就打了一個拐彎,反而暗中嘲諷郭幕有些小題大做了。
像季風這種人,郭幕早不知道見識過多少了,論實力,可能那些人連給他提鞋都不夠資格,但是論厚臉皮跟勾心鬥角,每個宗族中都少不了這一類人羣的。
郭幕沒有理會他,徑直的越過他的身旁,朝重劍的方向走去了。
在與季風擦身而過的時候,外人彷彿看到了倆人之間碰撞出了熾烈的火花般,而季風背對衆人的眼眸深處更是閃爍着滲人的寒意。
“重劍師兄。”郭幕拱手尊敬的道了一聲,這不是示弱,只是對同等級的對手一種尊重。
“郭師弟,喝酒!”
見到郭幕前來,重劍直接在自己喝酒的瓷碗上倒滿了烈酒,舉杯遞給了郭幕。
看着似乎還沾有對方口水的瓷碗,郭幕忽然嘴角翹起,沒有絲毫的猶豫,伸手接過重劍手中的酒碗,猛地一口喝乾了。見到他這般豪邁的作風,當即重劍大喝了一聲好,緊接着自己猛灌了一口。
倆人是英雄惜英雄,強者重強者,一時間那粗礦的豪氣肆意的張揚着,看的現場其他弟子面面相窺,甚至有個別對自己之前的做爲有些懊悔。
重劍與郭幕,兩個沭陽宗重量級的強者,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出季風被狠狠的擠壓了下去了。
“哦!宴會這麼快就開始了嗎?”忽然一道身穿白色長袍的身影在酒席出現,“既然喝酒,怎麼可以少了我的呢!你說呢!郭師弟。”
“哼!姓白的,我的酒可不夠三個人。”
見到來人,重劍不喜反怒,竟然把自己的酒罈給攬了去,其真性情看的郭幕哭笑不得。
出現的不是他人,正是一貫白色打扮的白秋風,只見他毫不介意重劍的排擠,反而十分大方的說道:“無妨,我這有自備的薄酒,雖然不是什麼好酒,不過也算湊合。”
白秋風剛一打開酒封,當即一股異香在整個酒席上飄散,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目光給吸引了過去,好酒之人更是猛嚥了一下唾液。而重劍更是眼饞的直瞪着。
“白師兄,有禮了。”郭幕無奈的笑着搖頭,隨即恭敬的朝白秋風作揖道。
此時其他衆多弟子也紛紛向白秋風打招呼,在年輕一代的弟子中,白秋風不管到了哪,始終是人們視線的集中處。
在一一打過招呼後,他似乎才發現了一旁的晴心。只見
他來到晴心身前,問道:“晴師妹,傷勢無礙吧!”
晴心擡頭看了他一眼,頷首道:“無大礙,多謝白師兄關心了。”
“那就好,其實比武切磋,無需那麼認真的。”白秋風的言外之意十分明顯,分明是指責晴心比個武罷了,竟然出動到了禁招,實在太過了些。
晴心沒有迴應,只是淡然的繼續坐着,似乎一下子沒了說話的興致,直接就把白秋風給晾在一邊了。
眼看在場兩個最引人矚目的人陷入了沉悶,現場氣氛一時間顯得十分的僵硬,這讓其他弟子面面相窺,有些不知所措了。
就在氣氛陷入僵持的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了三人,郭幕一看,不由得跳動了一下眉頭,只見當頭的是葉雨,後面的不是別人,竟然是傳經閣被郭幕打敗的倆名弟子冷力跟凌承思。
三人一到場,當即氣氛融洽了許多,有了這一緩衝,衆人也沒有那麼僵持,而靈慧也在郭幕的招呼下,坐到了重劍那邊,這不禁讓他感嘆不已,當初郭幕帶着大批人馬,打上紀律院的時候,他可是喊得最大聲的。
“呵呵!人都來了麼?看來我是老了,腿腳慢了。”
這時,從廳堂的後方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緊接着晴柱天的身影走了出來,見到宗主所有弟子起身恭敬的朝晴柱天敬道:“拜見宗主。”
“嗯,免禮了,請宗門的許長老。”
話音剛落,從後面又繼續走出了一名灰袍的老者,老者一出現,當即白秋風,重劍、葉雨、晴心幾人頓時起身,神情十分敬重,而他們的異常舉動,一下子使得人們對這名老者身份的猜想。什麼樣的人物才能讓他們如此失態呢?
許長老巡視了一週,隨即朝晴柱天緩緩點頭道:“柱天,宗門弟子人才濟濟,你功不可沒呀!”
晴柱天對於對方直呼其名竟然無一絲反感,反而相當自然的頷首笑道:“師伯誇獎了,來,心兒,來見見你的許爺爺。”
“許爺爺!”晴心乖巧的來到許長老面前,神情竟然有點小興奮。
“哈哈!柱天,你的寶貝女兒越來越水靈了,長的可真快。”許長老爽朗的大笑着。
師伯二字一出,其餘弟子包括郭幕,腦海頓時就蒙了,宗主的師伯,那不就是宗門的太上長老了嗎?這可是傳說級別的人物呀!一時間整個現場都躁動了起來,但是相比較下,郭幕卻是整個神經都繃緊了。
他的體內蘊含着衆多的秘密,其中以藍鬼和元靈力的存在最爲隱秘,雖然其他人無法察覺,但是不能保證這個太上長老也不能發覺,要知道,人老而精,同樣修煉到這個地步的,那絕對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強悍人物。
突然就在這時,許長老奇異的問道:“對了,你讚不絕口的那個郭幕在哪!讓老夫瞧瞧。”
此話一出,當即整個現場頓時一僵,旋即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向了一直安靜站在角落裡的郭幕,不少人眼神中透露出羨慕嫉妒的神色。
轟!可是此時郭幕的腦海彷彿響起一記驚雷,瞬間身體都發麻了。
“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