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解語可是知道李勝天那個師伯是他編出來的,見到伯父在羨慕羅平詳,接口道:“伯父,不用羨慕羅幫主了,你可不要忘了,勝天說過,他師伯要收我爲徒,我們司徒家一樣能得到他的照顧的。”
司徒爲興尷尬一笑,說道:“你看我,竟把這件事忘了,還在這裡羨慕別人,你被李先生的師伯看中,可是飛來的福份,你可不要辜負你師傅的期望,一定要好好修煉。”
司徒解語笑道:“知道了,伯父。”
餘華建及四大金剛的被殺,很快就傳遍整個騰衝,剎時間,騰衝市及周邊地區翻起驚濤駭浪,無論是政府、地下勢力,還是各界都關注到這件事上來。猶其是地下勢力,所有人都明白,斷玉幫的覆滅,就是他們的機會,只要在這個時候佔據斷玉幫以前的地盤和勢力,他們就有可能成爲這一帶的老大。
當然,那些人也知道除了他們自己外,其他勢力也對着斷玉幫留下的一切虎視丹丹,要想得到斷玉幫留下的東西,絕對沒有那麼順利,說不定還會經過一番拼殺才行,所以,每一股勢力都在磨刀霍霍,不過,他們卻不敢經舉妄動,因爲他們還在看政府的意向,如果政府宣佈斷玉幫爲非法組織,對他們進行清算,那麼,他們就可以動手了。
公安局長魯成德坐在辦公室裡,額頭上的皺紋已經凝出一個川字,這兩天,他擔心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四下了解情況,他最先了解的是茂晶集團和司徒家,知道茂昌集團是全國排名十四位的大集團,財大氣粗,不過,他卻不認爲斷玉幫會怕司徒家,司徒家雖然有錢有勢,但有政府卻沒有多少關係,當然,說關係肯定有,但司徒家族的人卻沒有人從政,就算他們能與一些政府要員拉攏關係,也只是一些利益的關係,絕不可能動用最上層的人物。退一步說,也司徒家真的能聯繫上了最高層,但也其地位也不是最高。而斷玉幫在這裡卻是根深地固,有錢有勢,而且餘華建本人的實力只差一點就達到先天之境,本身就具有極大的威力,根本不會怕茂昌集團和司徒家。
否定了司徒家的關係,魯成德又把目光轉向李勝天,有S市公安局提供的資料,李勝天的資料很快就到了他的電腦中。
看着李勝天前面的介紹,他開始並沒有多大的重視,從小孤兒,就排除了是太子爺的可能,當然就更不可能認識最高層,他開的偵探所,也不出衆,在魯成德眼裡,也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公司,總的來說,沒有可取之處。不過,當他看到李勝天與趙紅英在海濱大酒店前與幾個人發生衝突,最後演變成警察、武警和軍隊對峙的情況時,他立即冒出了冷汗,因爲他知道趙紅英是誰。
說起來,騰衝距S市有幾千公里,魯成德不應該知道趙紅英是誰,但他卻知道,因爲雲南駐軍副司令員叫趙月山,是趙紅英的叔叔,作爲一個軍區的副司令員,相關人員當然要了解他的家勢等,魯成德有今天的位置,是一步步打拼出來的,因爲他出身農村,沒有任何關係,要想上位,就要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有些消息,平常看上去並不重要,但到了關鍵時刻,卻能用來保命、保地位。
自幾年前趙月山調到雲南分軍區任副司令後,他就對趙月山的家勢認真瞭解一番,以公安系統的能力,自然把趙月山家裡的一切都弄得清清楚楚。因此,他知道趙月山有一個侄女在S市F大讀書。而且,S市那一邊也有與他關係不錯的人,暗暗指點幾句,他再綜合資料上的內容,立即明白,李勝天與趙紅英很有能是戀人關係,不,絕對是戀人關係,否則,趙紅英不會爲了李勝天就叫人出動軍隊。
知道了李勝天與李趙紅英的關係,魯成德終於明白讓省一級的要員都感到壓力的指示來自何方,當然,絕不可能是三號人物親自指示,不過,這有什麼區別嗎?這種事,趙紅英根本不會去找三號,她只需要隨便找一個要員打招呼就行了,下面的人如果不識趣,到時絕對有無數人會自告奮勇地前來踩扁他,然後踩着他的屍體爬上去。
知道了指示的來源,魯成德只感到冷汗直冒,太陽穴的青筋也開始跳動,他明白,此事大條了,如果不擺平此事,或者不平息李勝天的怒火,他也會受到牽連,雖然他最開始時並不知道此事,下面那些警察是分局的人,出動也沒有指示過總局,但是,一旦事發了,上面可不會因爲他那時不知情就放過他,因爲他不能向全世界的人大吼:我不知他們的事。那豈不是表明他尸位素餐,連所轄地出了這麼大的事都不知情,那還坐在這個位置上幹什麼。
既然不能表明自己是清白的,那麼,就有可能被認定他與下面的人是一夥的,或者是知道此事的。那麼,不等上面的人發話收收拾他,就會有無數的人主動來收拾他,因爲其他要員也擔心會被上面遷怒,爲了自身的安全,就必須找一個替罪羊,這個替罪羊的地位還不太低,如果只是簡單處理下面一些人,走走過場,他們又要擔心上面的人不滿意,上面的人不滿意,那他們就會寢食不安。所以,替罪羊的地位必須有一定的級別,而他魯成德,就正好符合當替罪羊的條件。
一陣鈴聲響起,魯成德身體一顫,現在他已經成了一隻驚弓之鳥,成天擔心上面找他談心。
對於上級的談心,他是深有體會,因爲他常常找下屬談心。
這談心有兩種趨勢,一種趨勢是上面準備讓你上了。另一種趨勢則是上面準備讓你下了。這兩種談心,一種可以讓人進入天堂,另一個則會讓人下到地獄。根據多年在官場的經驗,他明白,他剛剛上位不久,還不到上面找他進行第一種趨勢的談心,那麼,一旦上面找他談心,絕對就是第二種趨勢了。
如果只是下課了,他最多以後當一個小富翁,雖然沒有權勢,總算是善終。怕就怕上面的人爲了討好更上面的人,準備一腳把他撂倒,讓他永世不得翻身,他自己也明白,他的屁股絕對不乾淨,說起來,這裡的官員又有幾個是乾淨的,只是大家都明白,也不會就這些說事。但是,Z國政府最大的特點就是不認真倒也罷了,一旦認真,其能力絕對是恐怖的,不說他這幾年幹了些什麼事,就算是他小時候某次灑尿時那東西朝哪一邊偏的也有可能被查出來,一旦他的事被翻出來,他至少是一個下課的結局,再加上平息上面的怒火,這罪名就會無窮放大,蹲大獄是跑不掉的,十年、二十年,甚至無期、死刑也有可能。當然,他還有一個結局,那就是被自殺、被跳樓。總之,每一樣結局都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這兩天,魯成德可說是吃不好、睡不香,晚上還常常被惡夢驚醒。
而桌上的電話鈴聲,也是他不想聽到的,他現在就像駝鳥一般,把自己的腦袋埋到翅膀當中去,來一個掩耳盜鈴。
不過,電話鈴聲響了,他也不得不接,萬一上級有其他事找他,如果找不到他,不是又會對他產生一絲不滿。
拿起聽筒,還好,不是上級領導打來的,而是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打來的。
只聽到對方說了幾句話,魯成德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吼道:“你,你確定!”
對方說了幾句話,魯成德道:“好,好,你做得很好,我會給你記功的,你現在繼續關注一切,一有情況立即向我彙報。”
掛斷電話,魯成德面上已經冒出紅光,狠狠地揮舞一下拳頭,自言自語道:“太好了,餘華建等人死了,這個,我該幹什麼?對,我要把斷玉幫連根拔起,要讓上面,嗯,還有那個李勝天看到我是在爲他們做事,只有這樣,才能得到他們的原諒,不再追究我的責任!”說着,他再度拿起電話,電話通後,他說道:“通知所有科級及以上的幹部到會議室,同時,通知各分局、派出所的局長和所長,讓他們立即召集所有人員,全副武裝,隨時準備出動,記着補充一句,此事事關重大,如果哪一處掉了鏈子,那就請他們自動請求下課!”
掛斷電話,魯成德又拔通一個電話,輕言輕語道:“鄧書記,我是魯成德,我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向您彙報……”
半個小時後,騰衝市及周邊地區的警察全部出動,另外,武警也出動一個大隊,全力清剿斷玉幫。
斷玉幫的實力很強,但與政府作對卻不夠資格,如果餘華建與四大金剛還在的話,也許還能頑抗一陣,但他們已經被殺,所以,在短短數個小時內,斷玉幫就灰飛煙滅,除了少數人在外地成員沒有被抓外,只要在騰衝及周邊地區的斷玉幫幫衆,一個都沒有逃脫。
在警察、武警抓捕斷玉幫幫衆時,魯成德卻沒有親臨現場,而是到了騰衝大酒店,在這裡,他見到了李勝天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