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讓項嬰寧一下子成爲跪拜之人眼中的焦點!
四面八方的各異目光聚焦在項嬰寧的身上,有憤怒,有不解,有焦急,也有幸災樂禍,但是毫無疑問,絕大多數人族、妖族甚至是海族,全部對項嬰寧報以極度的憤怒之意!
這女子竟然敢不尊天機!
項嬰寧只感覺全身的細胞都在撕裂,骨頭就跟散了架一般,但她的目光卻無比堅定,狠狠盯着天機羋落瑩,一字一句道:
“九名至尊已夠數,我曉的七支隊五仍然在浴血奮戰,天機還在耽誤時間?”
羋落瑩輕嘆,收回了氣勢壓迫,淡淡道:
“幽冥聖女和黑暗聖女,我需要你們其中的一人入陣,與八大至尊組成九九天機鎖鏈,力量增幅八十一倍,殺入蟲海中,建立生命通道,你們誰願前往?”
項天璇與夜婧影對視一眼,均點了點頭,本質上,她們都是無法容忍同胞被異族踐踏的具備正義感的人類,況且衆目睽睽之下,她們若要拒絕,直接就能激起其餘八大至尊和三族的憤怒來,尤其是天機羋落瑩,如今已經成就至尊,簡直就是虛神的氣勢壓迫,羋落瑩自己不會出手,但是給其餘的至尊提供輔助的力量卻是有可能的,項天璇和夜婧影都是心思聰慧之輩,當前的形勢根本就是趕鴨子上架,不從也得從了。
“我們願往。”
二女異口同聲。
羋落瑩淡淡道:
“還是黑暗聖女前往吧!你的力量雖然是黑暗屬性,但還是屬於神羅大陸的力量,而幽冥聖女,雖然本質仍然爲人類,但是力量的大部分,卻已經轉化爲了鬼冥元力,九九天機鎖鏈,自然是同源的力量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明白了。”
夜婧影走上前來,按照羋落瑩的指引,站到了已經排成一排的八大至尊的一側。而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的身邊,恰好便是項嬰寧。
“天機已經開始對我大哥抱有敵意。”
項嬰寧嘴脣未動,以隱性精神力的方式給夜婧影傳音。
夜婧影愣了一下。但是俏臉卻沒有絲毫變化,暗地裡卻已經同樣傳音過去道:
“你大哥?是誰?你這話什麼意思?”
項嬰寧傳音:
“那不是你最在乎的人麼?也是最在乎你的人。”
夜婧影心臟都漏跳了一拍,急切傳音道:
“你說的是,項天宇!?他在哪裡?對了,你說他是你大哥。原來你是項天宇的妹妹!怪不得擁有同樣的眼睛血脈!”
項嬰寧的傳音透露出一絲寒心的意志:
“我知道你最想見到我大哥,我也能感受到你對他是真的在乎,但他現在已經去了蟲界,總之一言難盡,有機會我會跟你細說,現在我要跟你傳達的重點,是天機對我大哥的敵意,並且我已經強烈的感受到,她會對我曉組織下手,但不是你想的那樣直接動手。而是……很可能會用她的天賦來迷惑了我們的心智,讓我們以她爲絕對核心和必須獻出自己忠誠的大陸主宰,到時候,我就不是我了,曉也不是曉了,而這些信息,我需要你來傳給我大哥!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夜婧影真正驚呆了,她當真沒有料到項嬰寧會給他傳輸如此不可思議的信息,出於謹慎起見。她故意裝作不在乎地傳音道:
“何出此言?就因爲剛剛所有人都對她跪拜,而你沒有跪的原因?你不會在耍小孩子脾氣吧!這倒是跟當年的你哥哥挺像的!”
項嬰寧傳音更加極速道:
“我長話短說,若不是沾了大哥的光,讓我的氣運線也變得模糊的話。我們在這裡交流的內容都會被天機探測到,但是一旦交流時間長了,並且內容中又包含天機的話,被其發覺的機率會大大增加,現在,我要通過瞳力傳送給你一份記憶片段。就是剛纔的情境,大哥一看就會全都明白,總之,你一定要將之交到大哥的手上!”
夜婧影也極速傳音道:
“你是怎麼了?幹嘛這麼急?若要向我傳送一段記憶片段的話,我們衝入蟲海中不是機會有的是麼?而且還會遠離天機,交流得更多也不是問題啊!”
項嬰寧傳音:
“哪有這麼簡單!一旦我們進入了天機構建的陣法,那麼任何人的氣運線在天機面前都會變得無比清晰明瞭,到時候,我們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天機的眼睛,現在正是最佳也是最後的時機!我傳送了!”
夜婧影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到自己的視網膜上彷彿微風拂面一般,涌過來一絲清涼的能量,她悄悄讓防護罩變得稀薄,控制自己不抵抗,任憑那股子細微的能量進入她的眼睛當中儲備起來。
“拜託了!記住!你一定要時時刻刻表現出對天機的忠誠和崇敬!這樣她纔會對你降低戒心!纔不會刻意用手段去感召你,更改你的信念,而我有種強烈的預感,我們曉的人,包括我自己,都會很快被矇蔽心智,把天機放在整個靈魂當中最重要最至高無上的位置上!”
“你要當心!我現在就要用寫輪眼的力量強制封存這一份跟你交流的記憶,到時候,你千萬不要跟我接觸!否則很可能被我回憶起這段記憶!已經被天機矇蔽的我,必然會將此事公佈出來,到時候,你便也會成爲被矇蔽的對象!切記!”
夜婧影微微閉上了眼睛,就如同是大戰前的閉目養神一般,而項嬰寧也是始終目視前方,彷彿在聚焦瞳力遙望無邊的蟲海,剛剛與夜婧影交流的信息已經被其完全封印在記憶深處,若非經歷極大的刺激和引導,除非是夜婧影親自在其面前幫助其回憶這些事情,否則她斷然不會記起來。
但是隨着那無處不在的天機羋落瑩的氣息的滲透,項嬰寧的眼神正在發生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細微變化,不只是她,牧和朱雀也是如此。
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心中對於項天宇的崇敬和信服感正在悄無聲息地降低着,刻印着項天宇的信念支柱正變得虛幻而模糊,相反,刻印着羋落瑩的信念支柱在其心目中卻變得愈加清晰,愈加高大。(。)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