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約而至

斷宇天宸 仙墨著之

正文

“至明日之時,你到這裡找我……你且在宗門住下……我送你去見宗門之人……”

暮錦容忽地手下一動,猛然一擊,重重拍在柳天軒肩上,後者猝不及防,昏昏睡去……

在天涯的另一角,一行車馬往東而行,怪在於這列車隊總是繞着山路崎嶇尷尬處走,似如此的,已然走了十數日。

“小穎?”

夜色昏黑,千羽湘月正睡夢之間,旁邊卻有一陣悉悉響動,將她驚醒,身旁已是空空如也。她甚異,起來查看時,只見一纖小人影,行動小心翼翼,在夜色之中極快的隱去了身影。

“這姑娘!半夜三更的還要出去,又想做什麼?”

雖是黑夜之中,千羽湘月卻能看的一清二楚,她心有好奇,當即起身,往那人影去處追上前去。

不太確定她是否就是鍾穎,千羽湘月時刻警惕,提了兵刃在手,緊緊跟在她背後。

外邊月色明朗,如水般溫柔,她便瞧清楚了,正是苦苦相思成疾的鐘穎。

“我倒看看……這姑娘又要做什麼!”

千羽湘月實力不淺,乃是五段層次,自然不怕她發現。

再說這些日來的鐘穎,性情愈來愈的冰冷,非但不說話且相當冷漠,對誰都是一樣,一張臉無絲毫人情味,冷若冰霜。

也不知爲何使得她如此,鍾穎性情自丹鼎中出來以後,便是大變,之前乖巧可愛,之後孤高冰冷,不近人情。

千羽湘月知道此人正是是鍾穎,雖然還有疑慮,但也是放鬆了警惕。“嘿,嘿嘿,你這姑娘不好好睡覺,這麼晚了還出來,等我好好看看你這傻姑娘究竟想幹什麼!”千羽湘月只微微一笑,將自己悄然隱匿在山林之中,一路跟着鍾穎,上了一個荒蕪草地。

她駐在那兒一動也不動,天上墨色,月至中天當明,更顯一襲白衣的她,勝雪更白。但只有她一人背影,看上去不免令人心生孤單憐憫酸楚之感。仿若這女子飽受相思苦,或者嬌弱肩上擔着什麼重大擔子。

坐下來了,她螓首微揚,靜靜的望月。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聽見她,喃喃自語,唸完誰人教她的一整首蘇軾蘇大鬍子的詞,明月映得佳人,如此清美。

千羽湘月有意要與她說說話,便快步上前,夜幕中閃過一道天藍色霓裳身影。

“誰?”聽見腳步聲傳來,鍾穎下意識警覺,迅速的抽出綠綾來,向着聲音來處,頭也不回,冷冷斥道。

“是我啊……千羽湘月,小穎,你怎麼了?這裡蠻冷的,你怎麼一個人在這,不舒服麼?”

“是你……”鍾穎瞧清楚是千羽湘月,雖然話音冰冷,卻也放鬆了警惕:“你來幹什麼?”

她只是頭也不回,仍自螓首枕在膝上,望着明亮月兒。

千羽湘月走上前,秀臉掛上盈盈掛笑,輕鬆地道:“我來看你啊,怎麼,我跟你那麼熟,看看你都不行啊?別忘了,我可給你煮過好多蓮子粥的。”

千羽湘月坐在她身邊,與她一同看着瑩白月亮,清明月色

鍾穎面色如冰,一句話也不回。

“別這樣……我們可是好姐妹呢?嗯?是也不是?”

千羽湘月雖是有心開導她,但前者也不回答,不作聲,默默不語, 這時的鐘穎,已是如同雪人一般,毫不溫暖。

安靜了一會兒,她復又問:“怎麼?我的傻姑娘在想誰呢?你那位天軒哥哥麼?”

千羽湘月話聲清脆,很是動聽,很讓人嚮往,鍾穎也只是微微一點頭,還是不語。

“那你和我說說,那位“天軒哥哥”是怎樣的?讓小穎朝思暮想了那麼久……”

“他很好,高大,俊朗,很關心人,很關心我……他教我,如果傷心不高興了,就把心裡話和月亮說,就能解脫了”

荒蕪草地之上,千羽湘月與鍾穎坐下來,一道說着柳天軒前者倒不覺什麼,後者眸中閃亮,每每說到他,便是她最爲開心之事。

側面,可以瞧見她圓圓臉蛋,嘴角輕輕勾起,還有一對淺淺酒窩,是這幾月來頭一次見着的。

這便是思念的感覺麼?

曾幾何時草地之上,也有如此一男一女,開心笑着,跑着,擁着,

——那裡物依舊,只是不知,不知人現今在何處。

…… ……

這一夜不眠之人,並非只有她們兩個,就在不遠之處,叢林黑夜深處,還有低低的話語聲:

“小三兒,父親大人那邊,準備好了麼?”

“回公子,老爺讓三兒帶話,萬事已俱全,只等那個**鑽進去了……”

“哼哼……哈哈……好!我果然沒看錯你們,做的好!”

月下,狼心漸露。

……

次日,已是天色大明,上官竹祭睜開惺忪眼珠,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唯覺全身骨頭痠軟,扭動幾下,正想偷懶再入被窩當“團長”,目光猛地瞥見牀沿的一人,忙驚的他滾落地上。

“喂……柳兄,柳兄?是你?醒醒,醒醒,別睡啦,快醒醒……”

上官竹祭實在詫異個不止,柳天軒怎會出現在他房裡?前者便是衣服也忘記穿,趕忙爬起來,推醒那人。

“暮前輩……暮前輩”他一陣夢話般的囈語暮……咦——上官兄?我這是在哪兒?你怎地不穿衣服?”

柳天軒悠悠轉醒,頭昏腦脹,暫時的想不起什麼事來,但見面前光人溜溜的半個身子,恍惚間以爲是暮錦容了,過一陣纔看清原來是多日不見的上官竹祭。只見他一臉駭然的望着他:

“柳兄……你沒事了吧!謝天謝地!你沒事便好!啊謝天謝地……”一臉驚訝,又滿聲欣喜。

“先別謝了,把衣服穿上!”

“誒呀”一聲,上官竹祭幡然醒悟,柳天軒環顧一望,看這房間屋內物事,擺設簡陋,倒像一個清修者的家。

“這是你房間?”

“是……嘿嘿,柳兄,亂了一點,別怪啊……”

“我怎地會在這的?”

柳天軒心中疑問,然而一時間竟然記不起來什麼,問他呢?他也是搖頭。

“我不知道……我睡的正香呢!正要吃到雞腿兒了,你這傢伙就吵醒我……“上官竹祭雖然滿是抱怨,但上前拍拍他肩膀,露出敬佩的神色:“嘿,我說,你小子行啊,不錯,竟然請得動老宗主出面替你療傷,難怪那麼重的傷這麼快就好!”

此時距柳天軒身受重傷,已然過去一週,短短數天不見,柳天軒愈傷如此速度,實在難得難見。

“療傷?誰受傷……等等,那位替我療傷之人,是你們藥恆山——藥恆山老宗主?”

“對啊……你想想,你自己傷的那麼重,除了老宗主外,誰能救的了你?”

“原來暮前輩竟是藥恆山的人,那不正好麼?歪打正着了!”柳天軒暗暗竊喜。又問道:“那——你們藥恆山老宗主他現在在哪兒……能帶我去見麼?”

柳天軒一拍腦門,纔是想起來暮錦容說今日去墓地相見。前者不曾想到,這暮前輩竟是堂堂藥恆山前任宗主。只是他不知,暮錦容實力如此高,找他一個黃毛小子,卻有何用處?

“你要找他?”上官竹祭疑問,卻見柳天軒點一點頭。

“幹什麼?你找他有要事麼?老宗主向來不許人到後山來打擾他的!”

“是,我有很要緊的事……上官兄,你,你快帶我去見他吧!”

“嗯,既是有要事,那我想想”上官竹祭略略一轉念,點頭一笑道:

“成!我這就帶你去後山“他嘴上聽起來像大義爲友,其實心底竊喜:“呵呵呵,不用上早課了!”

上官竹祭再見友人,心存喜悅笑滿面容。然前者心事重重,殊無喜意,臉上眉頭也始終不得舒張過。

“少宗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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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出了上官竹祭所居簡房,卻是往偌大的藥恆山後山去,路上白衣的藥恆山弟子不少,以女弟子偏多,見着這身着白衣的陌生男子,也有好奇。

兩人走了約莫小半時刻,路徑愈來愈偏僻,雜草叢生,貌似很少人到訪,人影一個也沒有了。

再往前,便是上官竹祭,也只得止住腳步在一片竹林前停下。

“柳兄,前面就是藥恆山禁地,宗中有規定,本派禁地,本派弟子不許進入,我只送你到這兒了!柳兄,雖不知道你去幹什麼,但還是祝你好運!”

“呵呵……暮錦容啊暮錦容……還費什麼心機設什麼禁地,你那心裡怎地想的?如此大好景色,憑何只許你一人看?”

柳天軒暗暗心想,告別了上官竹祭再是前行,這裡,纔是真的一人沒有。

他卻不知道,暮錦容約他會面地方究竟是哪裡?沿途也見不到任何一人。

他繞了幾圈,險些迷路了,有些焦躁,登時大呼起來:“暮前輩,我來了……我要怎麼做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罷!只要爲了宸兒,我不論能不能做到,只要不違天理,我都會答應你!”

清風悽咧間,竟可以聽出,隱隱的酸楚隨風散了。

柳天軒等了一會兒,沒有人來,正欲再呼,這時面前的一座平整山壁石門竟是緩緩打開,走出來一人,正是暮錦容。

“你來了?好……靈主大人,請隨我來罷!”

暮錦容也是一般心急,便不再停留,只乾枯大掌揮舞成圈,啓出深金色濃厚真氣來。

柳天軒按捺心情,只覺面前景物,又是一花,化作道道光線,飛速的後退。

我來了,你可要等我啊!

只不過頃刻,暮錦容頓下身子,面前景物已是全然變卻。

“淵宸!”

還是那個地方,一點沒有變,她靜靜的浮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柳天軒自去輕撫劍的每一個角落。

奈何時間悠悠,暮錦容耐心等他看完。

“走吧!”

略一點頭,面前景物再換,這次卻是灰白一片,原來是古墓之中,所到之處,無不是有一陣惡寒,教人難以抵擋,暮錦容又脫下衣服來,光着身子,引着柳天軒徑自向前,竟是往三尺冰寒的中心而去。

“這是什麼地方?怎地這麼冷?”

縱使是柳天軒,也禁不住冷戰陣陣,強自忍着。

灰濛濛一片白中,看不真切,暮錦容便斷斥一聲,金色真氣啓開,那灰白色,竟如同塵煙般散去。只覺煙塵散去之後,一切倒是看的清楚,只是氣溫更冰冷,如同光着身子,投入冰海之中。

“靈主大人……”

“謝了……”

暮錦容不多說什麼,這寒冷縱使是靈主也無法忍受的,便操一個金色護罩,罩住了他,纔不致凍死當場。然而暮錦容似早已習慣,光着身子,目中含情,深深凝望着,牀上一人。

柳天軒也瞧見了牀上人,凝目看去,此人似是男性,生的好醜陋一張面容,扭曲變形,那裡還有半點人類特徵?且這墓中所有冰寒,竟似全然自這裡散出。柳天軒有暮錦容真氣圍着,兀自覺得惡寒徹骨!

“這是誰?我們能幫的上什麼嗎?”

柳天軒猜此人於暮錦容只怕交情不淺,卻不知自己區區一三段實力的小子而已,更不懂醫術,也不會整容,於他有什麼用處?

“靈主大人,這是愛女……”

柳天軒聞言,不由大驚失色!

“這是你女兒!”

究竟暮錦容女兒身患何疾?柳天軒身上什麼東西能救她性命?

請待仙墨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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