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天空下的荒涼大漠,在夜晚裡一直都是寂靜而又黯淡的,但今天,卻是有了些意外,現在的大漠上,即使遠在千里之外,如果仔細觀察,亦能發現那道迅如閃電的耀眼霞光在荒涼大漠上的猛烈奔馳,而耳邊似有似無的嗡嗡聲,絕不可能是所謂蚊子發出的聲音!
至於那道冒着霞光的藍色大拳,在經歷了一段時間的急速奔馳,又被逐漸逃離出去的藍色氣絲背叛,着實縮了不少,到了這時,已經只剩三米大小了,按照這情況,再過不久也會慢慢消散,應該不會傷到些什麼人物,可誰又知道,大拳前方百米處突然多出一路身披白色斗篷的路人!
這羣路人見遠方模糊的大拳瞬間便離自己又近了數十米,本來還有些疑惑的幾顆心陡然一緊,呈豎行隊伍行走的其中幾人連忙拔出自己的奇怪武器跳出隊伍、守在前面,而一個原先走在最後面的人卻是率先從馱着的背後拔起一把長餘三米的拖地大刀甩到地面!
乒的一聲清脆悶響,那白袍人已是大步跨越數米,一陣短暫的摩擦尖銳聲響突然在地上鬧起,白袍人不過幾秒便已經奔襲到迅猛大拳前十多米處!低垂的身子躍至空中,發白雙手平舉的大刀冒着發冷寒光,兜帽下的面孔面色平淡的輕輕冷吐“大刀法之橫斬!”
說完,無數狂風突至,藍綠色精芒從大刀耀起,簡單一個橫斬,卻彷彿舉了全世之力去拼擊般充滿殺意!那三米大的大拳亦是隨聲而四處出現斷層裂痕,而那股因這一簡單橫斬而激發出的藍色波紋劍刃在破壞大拳後亦先前一樣搖晃着飛去,卻始終凝而不散。
這白袍人見攻擊得手,半空中下降的身體驀然放鬆,可一道驚恐之音突然從其身後另一白袍人口中呼出“這拳不對勁!速退!”
兜帽下面孔一愣,還未作何反應,一個比他更加迅速的身影已經化爲殘影將他捎走至大拳右邊十米外的地方!其速之快,實在令人咂舌,而已經到達那地方的四個人,雖都有些氣喘吁吁,但都顯然沒有受傷。
被人搭救落地的白袍人皺着眉,向後看了看,發現那被他斬開的大拳碎片卻是在空中突然爆開!點點有如紙屑的藍色晶瑩碎片掉到地上,地面立刻發出種種轟然之音,而那爆炸的火花,頃刻便已波及到隊伍身前!這時,不需提醒,這白袍人也知道隨着隊伍連忙向後速退,而因爲早已有了戒備,所以爆炸並沒有波及到他們。
見那堆燃燒的綠色火花不再前進,反而有慢慢消退的趨勢,幾個白袍人心中一鬆,站在地上的幾人也沉默下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我應該把那拳頭打滅了纔對…不可能會產生後續的爆炸啊…”白袍人發白的手緊緊握着自己的三米拖刀、站在被風拂起的沙地上,低頭獨自呢喃。
一手用力搭在他的背上,白袍人一醒,複雜的回頭望了眼背後的同伴,將拖刀重新揹回到駝下去的背上,轉身面對其他同伴,而那個安慰他的白袍人亦是回頭盯向被其他幾人包圍,半蹲在地、手還在地上輕輕畫着的另一個身形稍小的白袍人。
幾分鐘後,那個身形稍小的白袍人站起來,眼睛望向遠處“不是單純的能量攻擊,夾雜了濃烈的生命因素,可能是沙漠中的某種強大魔獸,距離大約是…一千三百餘里,我們現在出發的話,明早也許就會到。”
說完,其身旁的另一人低聲說了句“是魔獸嗎?那我們得更快些,不然跑了的話…將永無寧靜之日……”隨即立馬邁步離開,其他人還在錯愕之際,那人已經疾行近十米,無奈,其他幾人也只好跨步在這冰冷寒風中使勁奔馳,而冷風,在極快的奔跑速度下,卻是吹的更加猛烈寒冷,黑暗的地上,除了一片輕輕拂動的黃土,只剩下一團仍在燒着的綠色闇火……
…
…
“快點!快點!拿起武器火把都跟上!現在是最高戒備狀態!趕快趕往護牆處封鎖入口!萬一夜魔這時來襲,你們都想死嗎!”一個僅披着單薄袍子的絡腮男站在大寨門口的階梯上,高舉着手中火把,口中不停罵着從門口奔出,面上還仍存有懼意與倦意的匪盜們,而那些匪盜顯然也很害怕這個絡腮男,聽到絡腮男呵斥,一個個從門口剛出來就甩開了腳丫子狂奔。
就這樣連連喊了好幾分鐘,跑過大門口的人在絡腮男的呵斥催促下也越來越少,一時間大屋門口處已僅剩兩三個匆忙跑下來的二愣子,絡腮男見了,氣不打一處來,揮舞着火把大聲怒罵“你們是肥豬嗎!快點!快點!…後面還有人沒!喂!小子我問你話呢!給我停下來!後面還有人沒有!?”
一個面色蒼白的青年人慌張看着緊攥住自己脖頸的絡腮男,氣都喘不勻的他連忙尖聲叫道“沒有了!沒有了!”“哦…喂!你小子又看什麼?趕快去護牆那裡啊!傻蛋兩個!”連續兩腳踹到兩個厚實的呆愣屁股上,絡腮男怒氣未消的又在原地大罵了幾句,見再無人出來、其他人又都跑到護牆那邊去之後,悻悻的轉身準備進入大門。
他爲什麼披着件袍子就出來了?其他人需要催促來提供士氣與鬥志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是他自己更清楚真的上陣和喊喊口號的區別,早出來早進去,那麼大的聲勢,就算他沒去實地看都知道該有多恐怖,那他去個毛線啊?送死嗎?還不如回房間先等一等、看看情況後再選擇是否出去還是跑路,反正他不是當家的,最多混混日子而已,就算被發現也可以推說自己是爲了防止敵人入侵大屋…畢竟,花那麼大力氣使出那麼強大的攻擊,還到處跑,有那麼傻的傻子麼?
抱着這樣的想法,絡腮男輕輕呼出口白氣,縮住愈發發冷的身體,剛走了幾步,卻意外瞥見一個穿着麻色粗布衣物的人縮頭縮腦的不知何時躲在門外的門邊上往大廳裡看,絡腮男心中一樂,卻又是一急,雖然對找到了自己聰明的同類很開心,但如果這看似呆傻的壯小子在這,那他還怎麼裝糊塗的混下去啊?
於是,絡腮男狡黠的一轉眼睛,挺直身體,一指指向身後的那個聰明傢伙,嚴厲說道“你小子在幹嘛?還不去護牆那裡?”壯小子明顯愣了下,看着他張了張口,腦袋隨眼睛轉了轉,向後退了幾步,像是要離開,絡腮男滿意的點點頭,雖然這小子有些陌生,但看他那副明明狡猾、卻裝的老實巴交的模樣,倒挺對他胃口的。
咧嘴笑了笑,絡腮男轉身,卻又面色猙獰的突然回身大喊“給我等等!”
壯小子後退的腳步一緩,低着頭面對絡腮男,有些顛簸的腳步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胸前帶些塵土的厚實衣裳上也露出些許汗水,絡腮男摸着鬍子仔細打量了眼壯小子,異常嚴肅的沉聲問道“你剛纔出來時裡面還有人沒!?”
壯小夥一怔,連忙搖頭,絡腮男狐疑的望了眼壯小夥,點頭後隨意指點了句“躲在人羣后面”就轉身再次縮緊身子小步走回大廳側邊的樓梯處,然而就在他回身之際,一隻手已經從他脖子旁如靈蛇般突然鑽出、死死緊把住他的嘴部!
先前還在暗聲嘀咕的絡腮男沒想到身後那男子竟會對他出手,還未反應過來時,嘴上鼻下處即刻涌來一陣濃烈的血腥氣味,強烈的血腥氣和窒息的感覺使得他再次一愣,反抗的動作也突然停滯。
而一把利刃,就在他動作停滯之時,隨着另一隻手的探出,毫不猶豫的插入了絡腮男的心口位置,然後隨着手主人的用力上拉,那把先前粘着暗紅血跡、現在佈滿鮮紅血液的刀立刻在絡腮男的體內劃出一道平整的完美弧線,將絡腮男的身體從心口處到腦門都做了個徹底的血肉分家!
半個身體都裂開的絡腮男睜着分成兩半的眼睛,驚愕的望着掛在牆上的劇烈搖曳火把,身體啪的一聲倒在地上,青藍色的稠液被較淡的血液包裹着、慢慢從身體分裂開的噁心傷口中傾瀉到地板上,瞪大的不甘眼眸仍舊死死瞪向眼角的天空,顯然想要死死記住殺死自己的人的模樣,但直到靈魂消亡的最後一刻,他也未曾認真見過那個殺他的人。
“唔啊……”低聲輕輕吼了句,許雲掃了眼左手上的一道血痕,雖然只是流了些血,但許雲仍是皺眉不已,不是爲了因爲殺人,而是因爲自己的手法太生了,如果剛剛手撤的更快些,就不會被割傷,當然,殺人這種事,對於他這種初丁來說,也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只是……
用力揮了揮左手,許雲咬牙拖着半個身子都化爲藍色光點消失的絡腮男屍體快步走到大門口旁邊的陰影處,那裡有一攤滲透進沙裡的血跡及半截還沒有完全散盡的左腿。
四周安靜的很,也沒什麼人察覺到異樣,以至於許雲將那個絡腮男屍體拉到了更遠些的地方,都沒有人發現什麼不巧之處,輕輕呼着氣,許雲將鋒利的劍刃放置眼前看了看,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材料如此銳利。
用手仔細感受着,似乎沒什麼不同,除了微涼的薄壁上面還刻着幾個小字及兩幅小些的刻畫,無奈許雲現在是個文盲,倒也不清楚寫的到底是什麼,眼睛一眨,索性不再思考,現在應該趁這裡沒人,趕快行動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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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大寨劇情實在是拖得有些長了,也是不知不覺中寫的盡興,所以……下次遇見可以省去的,會盡量省去,這章顯得也很拖沓,也是寫完之後再發現的,寒假不知道補不補課,所以時間也不一定多,也應該努力學習纔是……只是最後詢問一句:你們還願意看嗎?還有人在期待嗎?最近有些迷茫,不知道是否堅持下去,會搞個投票,如果沒什麼讀者的話,我把後面的劇情及結局一起發出來,雖然是爛尾,但好過半死不活的太監,當然了,如果有人願意陪我讀下去的話,哪怕只有一人,我也會盡量寫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