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下面,如今一片狼藉。龐大的火麒麟,被等離子手槍的槍管爆炸產生的氣浪,擠爆了整個肚子。火麒麟一死,整個高溫立時降了下來,灑在地上的血肉,就如普通動物的碎肉一樣,溫溫的,充滿了濃濃的腥臭味。
火焰,並非源於麒麟的血肉,而是麒麟體內的一種火焰能量,一旦**死亡,所有能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如今火麒麟的碎肉,卻有一大半被運走了,只剩下依然猙獰的頭顱及飛濺到周圍的零碎肉塊僅存於地上。
火麒麟的殘屍不遠處,有好幾架直升飛機的殘骸,以及一些劇情人類的屍體,除此之外,周圍再也沒有其它物件存在。
瀑布水簾後面的山洞,王猛默默地坐在洞壁邊,他非常沮喪,滿臉愁容,幾乎就要哭出來的模樣。他的上半身紅通通的,就像烤熟的肥豬肉一樣,但股部以下,卻是黑烏烏的,全部變成焦炭,只要稍稍移動,就會“卟卟”地響,散落着零碎炭灰。
王猛用高斯狙擊槍攻擊火麒麟,結果被火麒麟噴出的火柱燒傷。幸虧他反應較快,在火麒麟噴火之前,已經急忙躍開,但下肢依然被火柱噴中,上半身依靠九陽神功護體,烤傷並不嚴重,但下肢實實在在地被火柱噴中,頓時炭化。
王猛性命無礙,不過再也無法動彈。
王猛側邊,一具皮膚被燒得烏黑的女性**,如今滿身塗滿了生肌水,用一塊外套蓋着。這具**,正是唐辛柔,她被火麒麟撞得吐血,又嚴重烤傷,已近垂死邊緣。
“範健死了,範健死了嗎?”站在受傷的二人不遠,李雪喃喃地自言自語。站在她旁邊的米喆,手上捧着一隻戒指,淡淡地說:“幸虧納戒水火不侵,否則,我們就白白浪費了4ooo輪迴點。”
聽到米喆的話,李雪暴怒了,伸手執着米喆的衣領,將他整個舉起,吒道:“範健死了,連屍都被擄走了,你還說‘幸虧’?”
米喆依然淡然,臉無表情地說:“是擄走了,但未死。不過,應該快死了。”
“你找死。”李雪左手揚了揚,無形之劍已經握在手上,她左手舉起,只要輕輕一拉,米喆馬上就血濺當場。
“李雪,夠了,你若敢傷害米喆,我一定一箭射死你。”不遠處的蘇依依,挽着精靈長弓,精鋼箭矢瞄準了李雪。在這麼近的距離,一旦箭矢射出,李雪必死無疑。
“殺吧,反正範健都死了,你將我也殺了吧,不過,我怎麼都要讓這個小不點兒陪葬。”李雪狠狠地說,一臉怒氣地盯着米喆,殺氣橫溢。
“你敢傷害米喆,你就要死,看看到底你快,還是我快。”蘇依依嬌吒道,在一邊戰戰兢兢的秦羽凡,慌張地走到她們二人中央,說:“你……你們別內鬨了,如果範健泉……泉下有知,也死不眼閉的。”
“閉嘴,垃圾,給我滾開。”蘇依依嘲着秦羽凡大罵道,那一句“垃圾”,徹底惹怒了秦羽凡,他喝道:“潑婦,你能收一下你的嘴巴嗎?”
“你這個新人,憑什麼說話。”蘇依依狠狠地說:“中洲隊的輪迴理念,就是任何人直接或間接傷害同伴,就殺無赦。這是範健定下的規矩,李雪,你想挑戰範健的權威嗎?”
“別說了,你也只能眼睜睜看着範健被殺,屍體被搶走,你在這裡吼有什麼用?有本事就去將範健的屍體搶回來。”李雪憋得臉都紅了,拿着無形之劍的左手在顫抖着。
如今的情況,所有人的心都不安穩,王猛、唐辛柔重傷,範健戰死,已經讓中洲隊隨時四分五裂。
不過,米喆依然臉無表情,他掃了所有人一眼,說:“我說過了,範健只是被擄走,但他依然生存。”他嘆了一口氣,說:“當時的情況,我們根本就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看着範健與火麒麟的碎肉一起被挖起,被拉上了直升飛機。不過,在那之前,我已經召喚出數只追魂蜂,依附在範健的殘軀上。剛纔回來彙報情況的追魂蜂已經告訴我了,範健並沒有死,只不過受了重傷,變成了烤人棍一樣而已。”
“範健真的沒死?”李雪眼汪汪地盯着米喆,問道。
米喆昂着頭反問道:“你一直戴着假面具做人,不過剛纔的確是真情流露,看來你對範健的感情很深呀。”
“呸。”李雪臉紅通通的,狠狠地盯着米喆,說:“範健是不是真的沒死?快答我。如果你騙我,無論用什麼手段,我一定會殺死你。”
“沒死。”米喆閉着眼睛說,“嗡嗡”的追魂蜂又有一隻降落到他的肩上,他睜開雙眼,說:“範健那小子,現在正被送到海邊的軍隊總部。算了吧,我們無能爲力。現在距離保護時間還剩下1天多,就讓他聽天由命吧。”
“聽天由命?範健可是爲了我們才冒險鑽入火麒麟的肚子的,你現在居然讓他聽天由命?”米喆的話,再次惹起了李雪的怒火。
“冷靜點,你聽米喆解釋。”蘇依依嗔道。
李雪收起怒容,死盯着米喆,米喆聳聳肩,說:“李雪,你平時很冷靜的,別因爲範健的事亂了分寸。他們捉範健的目的,是用於研究,如果範健未死,對他們來說更是天大的喜事,他們怎可能傷害範健?再者,我們有我們的任務。保護金剛,是我們當務之急需要做的事。雖然火麒麟已經死了,但難保在接下來的3o多個小時,再有其它猛獸襲擊金剛,我們必須繼續保護金剛,靜待劇情任務完成,僅此而已。”
“不過,我們就眼睜睜看着範健被人魚肉?萬一他們真的殺了範健,那怎麼辦?”李雪不依不撓地說。
“所以我才說聽天由命。”米喆無可奈何地苦笑,說:“我們現在的主戰力,只剩下蘇依依了,以她的能力,也未必可以擊潰軍隊,更別說是我們幾個了。所以,我們根本就無能爲力,現在除了保護金剛,保護受傷的同伴,還能做什麼?如果範健此刻在這裡,他也會這樣做的。”他歪着說,盯着李雪,說:“還是說,你打算讓我們所有人都冒險去救範健,將他救出來後,回來看到受傷的同伴被殘殺,看到金剛成爲別的猛獸的食物嗎?”
米喆的說話就像針一樣刺入李雪的心窩,讓她無法反駁。
“同伴……沒錯,範健說過,他視同伴爲親人,他不會讓親人冒險的,更不會致中洲隊團隊安全不顧而任意妄爲……”李雪喃喃道,突然笑得像花一樣燦爛,說:“對不起,我衝動了。”
“別給我戴假面具了,我可是活了一百多歲的人,你內心的掙扎,難道我還看不出嗎?”米喆不屑了瞄着李雪說,突然望着秦羽凡,沉聲說:“秦羽凡,你將受傷的王猛及唐辛柔移到洞內,好好照料。除非你死了,否則,一定要保護他們二人安全。”
“明白了。”秦羽凡變得堅定多了,一切源於範健的犧牲。他到現在也無法相信,範健居然膽敢鑽入火麒麟的肚子,引爆等離子槍管。這種自我犧牲精神,徹底地震憾了秦羽凡,使他對範健產生了如對神一樣的崇拜。
他爲自己能加入中洲隊,能成爲範健的隊員而自豪。
他已經下定決心,貫切範健的輪迴理念,除非自己死了,否則絕對不會讓王猛與唐辛柔再次受到任何損傷。
王猛默默地傾聽着同伴的話,他沒有插嘴,但雙眼卻流出了英雄的眼淚。
他喜,因爲他有一羣對他不離不棄的同伴,他恨,恨自己實力太弱了,不僅幫不了團隊,更成爲同伴的負累。他望了躲在側邊昏迷的唐辛柔,不禁羨慕她。可以的話,他真想與唐辛柔對換,這樣就無需爲自己的無能而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