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河,姜河,你這是怎麼了?”耳邊傳來摩羅天‘女’的聲音。--
姜河忽然回過神來,原來方纔婆娑神帝的三問就像是一場短暫的夢境。
“沒什麼,方纔感受到婆娑神帝神威帝韻的時候,我就像是做了一個短暫的夢。”姜河擡頭看着已然完全展開的畫圈,也是這時候那案几之上油燈的燈焰越來越微弱,最後熄滅的一剎那間,一點星火浮空而起,瞬間點燃完全展開的婆娑神帝的畫像。
隨着婆娑神帝畫像的不斷燃燒,火焰呈現出種種法則神紋的樣子,無聲無息的演變造化種種,其中似結瓊‘花’無數,似散仙‘花’朵朵,一片耀眼的火光之中流光溢彩不住變化,就像是在燃燒的火焰之中變衍無數的玄機和奧秘。
摩羅天‘女’見狀不由得惋惜的說道:“真是好可惜啊,這畫像可是出自婆娑神帝之手,其中的神威帝韻是非常驚人的,可以說是相當於一件帝器般的存在。”
話音剛落,整個婆娑通天塔都開始不斷搖晃起來,姜河和摩羅天‘女’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明白此時應該是出塔的時候到了,百年試煉終於到了出塔的時候,兩人臉上都泛起些許異樣神‘色’。
少了婆娑神帝畫像的鎮壓之後,姜河很輕易的就把案几之上的‘天衍碎宇‘混’沌鍾’拿了起來,看着手中三尺有餘的‘天衍碎宇‘混’沌鍾’,姜河喃喃說道:“從今以後‘天衍碎宇‘混’沌鍾’你就跟在我的身邊,日後需要仰仗你的地方還有很多呢!”
‘天衍碎宇‘混’沌鍾’器靈當即應道:“敢不爲小主人效死命乎!”
此時此刻整個婆娑通天塔一陣劇烈搖晃,姜河和摩羅天‘女’知道出塔的最佳時機到了。
一道道的法則之力從‘婆娑罪殿’之中蔓延而出,時光、時空在幽黯深邃的法則之中不斷變遷,最後姜河和摩羅天‘女’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化爲無數的光點,向着虛空不斷飄散,以天魔城至尊龍骨所製作的婆娑通天塔,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後,終於開始一點一滴的崩解,蘊含在其中的婆娑秘法開始湮滅。
以姜河和摩羅天‘女’所在的‘婆娑罪殿’爲中心,像是產生了時空風暴一樣,整個婆娑通天塔一點一滴的消失在虛空之中,這些不斷湮滅的法則在姜河和摩羅天‘女’的面前構成碩大的八個字:天地無神、婆娑創罪!
就是在這時候,這種巨大的震‘蕩’使得整個莽原之森中神獸、魔獸驚慌失措,百億裡方圓的天地都有着一種共鳴,駐守在莽原之森邊緣地帶,上面刻畫着‘閻陽’兩個字的飛天玄舟被空間的震‘蕩’掀飛,直接回頭了千萬裡才穩住飛天玄舟的船身。
這種忽然而來的震‘蕩’,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了方纔出現的轉瞬即逝的神威帝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感受到這股震‘蕩’的不少宗‘門’那些隱世不出的長輩們都擡頭看着莽原之森的方向。
“這種震‘蕩’和之前轉瞬即逝的神威帝韻相互應和,難道說這是又什麼異寶要出世了麼?快,快帶着宗‘門’裡的人,往莽原之森的方向趕去,不管出現的是什麼,在哪裡肯定有大事發生!”
對於神界之中不知道內幕和實際情況的修行者來說,能感受到神威帝韻本就是極爲不平凡的事情,以莽原之森爲中心,數百億裡的範圍內,無數的宗‘門’,無數的修行者都急匆匆朝着莽原之森趕了過來。
“難道是有什麼帝器現世麼?”對於神界中的修行者來說,能不能得到機緣纔是命運能不能得到改變的關鍵,一時間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的修士們,就像是一窩蜂一樣都朝着莽原之森的方向涌去。
“埋藏在莽原之森中的秘藏,得到之後就能獲得成就神帝的契機。”一個在神君境界苦苦徘徊億萬年的老修士說道:“斬玄神帝知道嗎,雷罰神帝知道麼,他們都是得到一份秘藏傳承,然後成就了神帝之位。剛纔轉瞬即逝的神威帝韻你沒感受到麼,後來的天地之間的劇烈震‘蕩’你沒感受到麼,這肯定是有一份秘藏傳承現世了,得到這份機緣,我就可以得證神帝之位。”
神界之中不明真相的羣衆不斷的以訛傳訛,人云亦云之下,無數的修行者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是衝着傳說中的機緣,急匆匆的朝着莽原之森的方向趕了過去。
“聽說了麼,莽原之森有帝器現世,得到之後便是一方神帝傳承!”一個神君前期修爲之人無比興奮的說道。
“聽說了麼,莽原之森那裡有神帝的秘藏現世,據說其中留下的有無數的帝器和修行功法,這是大機緣,我們趕緊出發。”一個神君中期修爲的人急匆匆的催促着同伴。
“不止如此,我聽說很多宗‘門’都傾巢出動,據說若是能得到這方傳承,不僅可以成就神帝,甚至有可能成爲神帝之中的巔峰存在!”
不過是短短的時間,各種道聽途說的小道消息便滿天飛了,而且所有的消息是越傳越離譜,就好像每一個人都親眼目睹,似乎現在只要趕到莽原之森,就有着一份成就神帝的大機緣在等着衆人一樣!
一時之間,在莽原之森四周,無數的修行者們都朝着莽原之森的方向涌去,境界低的乘坐飛天神舟,境界高的直接駕馭法寶和神禽而來!
機緣、氣運還有傳承,這些可以說是修行者越到後來越不可缺少的東西。
因此,不只是散修,那些宗‘門’和家族中沒有神帝坐鎮的勢力,都幾乎是傾巢而出的朝着莽原之森而來,不管是神君、神王,還是很多不知道名字的小宗‘門’修士,每個人、每個勢力都想來分一杯羹。
也就剩下那些有神帝坐鎮的宗‘門’和家族,他們才能在這時候保持一份冷靜,並不是他們不覬覦這份機緣,而是有神帝坐鎮的實力,但凡行事皆是謀定而後動。而且每個神帝差不多都是依附在相應的勢力之下,在沒有四國、四姓、一學院這種九大至尊勢力的參與下,不少神帝都是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帝王學院之中最多的便是可預測、占卜未來的神帝大能,雖然不可能完全窺視未來如何,但是連帝王學院這種存在都沒有動,那就說明莽原之森中不可能有什麼大的機緣存在。你們以後可給老祖宗我聽好了,不管是遇到什麼利益,咱們浮屠派都是要以帝王學院馬首是瞻,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都是要跟着帝王學院的風向走,不要看神界是九大至尊勢力鼎足而立,可老祖宗我看得最清楚,這些至尊勢力裡啊,論根深蒂固,帝王學院那是獨一份的。”在浮屠派的大殿之中,一位三劫神帝顯‘露’出幻化的虛影,訓斥着‘門’下有些躁動的弟子。
“神界之中的散修們果真是是愚不可及,那方纔的神威帝韻稍縱即逝本就不可捉‘摸’,而後來的天地震‘蕩’,其中並未蘊含着神帝的氣息,若真是機緣,那也是被‘有緣人’得了去,這時候跑去莽原之森做什麼?這羣散修雖然勢力龐大卻是羣龍無首,說是沒腦子的烏合之衆也不爲過。”這位將虛影投影在天空之上的神帝,看着急匆匆朝莽原之森進發的無數修行者,不由得搖了搖頭,說道:“本帝本還想着用些手段,把這羣散修收服爲己用,今日一看果真是不堪大用,一個莫須有的秘藏傳承,都能叫這羣人自‘亂’陣腳,收攏過來也是不堪大用。”
這種變化,姜河和摩羅天‘女’自然不知道。
此時此刻,他們兩人從崩毀的婆娑通天塔中被傳送了出來。
摩羅天‘女’剛一出現,便聽到熟悉的聲音說道:“天‘女’殿下,小獸我可終於是把你等到了,這一百多年小獸我每天都是來道此地勘查,方纔感受到一陣駭人的神威帝韻充斥整個莽原之森,隱隱感覺是婆娑神帝的氣息,小獸我立刻趕了過來,果然是把天‘女’殿下你等到了。”
這隻黑裔魔龍姜河當年成見過,正是摩羅天‘女’的坐騎。
“本殿下不在莽原之森的這段時間,你可有好好的替本殿下掃‘蕩’那些偷獵者。”說話間,摩羅天‘女’忽然眉頭微微一皺,道:“這是怎麼回事,爲何才百年光景,莽原之森中的生靈便少了許多?”
姜河此時也是從空間傳送的眩暈之中徹底清醒了過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站立的地方正是當年和浩宇神君、羽化神君‘激’戰的地方,只不過百多年光‘陰’之後,原本的地方盡數爲參天大木和數丈高的野草覆蓋,若不是細心留意,幾乎是看不出當年的絲毫痕跡。
這時候聽到黑裔魔龍和摩羅天‘女’的對話,姜河也是將自己的‘精’神力不斷朝外延伸,果然是如摩羅天‘女’所言,不過百多年的光景,這座莽原之森中的生靈明顯少了許多,數十萬裡的範圍之內,除了寥寥無幾的神獸、魔獸之外,再也感知不到以往繁衍昌盛的勃勃生機。
摩羅天‘女’的臉上隱隱‘露’出了幾分怒氣,莽原之森本就是天魔城的一隅之地,因爲被鎮壓在神界之中才形成的特殊地帶。
自從醒來之後,摩羅天‘女’一直便是將莽原之森當做自己的疆土,從來不許神界之中的人肆意掠殺莽原之森中的生靈,自己進入婆娑通天塔百多年的光景,沒想到整個莽原之森中的生靈竟然是少了不少,如何不叫摩羅天‘女’怒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