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連克驚訝的看着坐在一邊的魏德海,他想起來在自己無處可去,卻又想着復仇的時候,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一個看上去有些懶撒的大叔模樣的人,用斗笠蓋着臉,悠閒的躺在地上。
當徐連克從他身邊走過去的時候,那個人開口說話了。
“怎麼一臉悲傷的表情呢?是遇到什麼麻煩的事情了麼?”那個人漫步盡心的問道。
徐連克站住了腳,沒有回頭,而是開口說道:“我的痛苦你不會明白的。”
“明白與不明白,你似乎連開口都做不到,如果你不開口的話,我又如何知道你的痛苦呢?”那個人將自己的斗笠拿開,放在了一邊:“一個四劫神帝,很少有事情能夠難得住你吧?”
“這個世界比你我之流強大的人太多了,你根本就不明白,所以,我和你說什麼,也是無用的。”徐連克淡淡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明白呢?說不定我也是和你有着同樣的經歷。”那個人站了起來,來到了徐連克的面前:“只是一副痛苦的表情可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在神界,你比很多人都強,但是他們都像你一樣痛苦的話,那麼這個神界都會變得毫無希望,你所得到的力量,可不是用來白白浪費掉的,而是用它來做你認爲正確的事情。”
“什麼是正確的事情?”徐連克有些茫然的問道。
“你之前經歷了什麼呢?”那個人說道。
“皇家使徒的人,滅了我滿門,四萬七千人啊,恐怕沒有人能夠活下來了,連我的師父……也死了。”徐連克說道:“原本我應該同生共死的……但是……但是我居然逃了出來,我到底算什麼?連最基本的反抗之心都沒有,唯一想着的,卻是自己該如何活下去。”
“每個人都想要活着,這本身並不是錯,也只有活着,才能夠繼續做你該做的事情。如果以命搏命,只當一個莽夫,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作爲,即便是修行到較高的境界,也無非是別人手中的利器,所以,從這點看,你並沒有錯。”那個人看着徐連克說道。
“那你所謂正確的事情,究竟是什麼?”徐連克看着那個人問道。
“推翻十八皇子,建立起相應的組織,單靠個人是不行的,像你這樣的人在神界還有很多很多,將這些人集中起來,大家有共同的目標,齊心協力,定然能夠推翻十八皇子的統治,我已經得到很多人的情報,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對十八皇子心存不滿,大多數人都收到過迫害,所以聯合他們的話,一定能夠形成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那個人說道:“但是,將他們集合起來的時候,還不能操之過急,可以以傭兵的形式,爲別人做些事情,擴大影響力,招募更多的人,等到形成一股勢不可擋的力量之後,就有和十八皇子對抗的資本了。”
“你有這個計劃不是一天兩天了啊,你到底是什麼人?”徐連克看着面前的這位大叔,語氣中包含了一絲的警惕。
“我叫魏德海,曾經擔任皇家使徒第八番隊副隊長,後來離開了第八番隊,孤身一人。”那個人總算是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魏德海!”徐連克驚訝的說道。
“看樣子你聽說過我的名字。”魏德海說道。
“沒聽說過才奇怪吧?脫離皇家使徒並且沒有被殺的人,我只聽說過你一個。”徐連克看着魏德海說道:“想不到你居然在這裡。”
“看樣子我多少也有點名氣了。”魏德海微微一笑說道。
“你爲何要和我說這些?還有,你爲何要脫離皇家使徒?”徐連克看着魏德海問道,面對這個陌生人,他不得不警惕起來,更何況魏德海之前還是皇家使徒的番隊副隊長。
“我和你說這些,原因很簡單,是想要讓你建立一個組織,來對抗十八皇子,當然,我也會參與其中,至於我離開皇家使徒的原因……如果我編個理由的話,你也不會得知真相,但是我不想騙你,欺騙會浪費掉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我只能說我有我的原因,而這個原因可以讓我和你站在一起而已。”魏德海說道:“如果我的這份親切讓你感到不安,那麼我也可以現在編一個理由給你,當然,你也可以完全不接受我的建議,我們就當沒有見過也行。”
徐連克聽到了魏德海的話,沉思了一下,然後立刻說道:“那好,我接受你的建議,既然成立組織,那麼要叫什麼名字呢?”
“依我看,就叫天罰好了。”魏德海擡起頭,看看頭頂上的天空:“天待我等不公,即便是天,也要處罰!十八皇子是太一神國的天,他待我們不公,我們也要罰他,不能讓他永遠這樣肆無忌憚下去!”
“天罰?好名字!”徐連克聽到了魏德海的建議,立刻說道:“好,從今天起,我正式成立天罰,一定要推翻十八皇子!”
“我們的總部不能設在太一神國,十八皇子的耳目無孔不入,在這裡遲早會被消滅,我建議去玄啓神國,那有我的朋友,雖然他現在不在,但是在那最保險,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我們的根基會更加穩定,另外,我還有更詳細的擴張計劃。”魏德海高興的說道:“一切並非遙不可及,而是指日可待!”
“看樣子你之前也做了充足的準備,雖然你曾經是皇家使徒,但是我選擇相信你。”徐連克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他也沒有想過別的,因爲自己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魏德海也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然後問道:“對了,還不知道閣下尊姓大名。”
“我叫徐連克!”徐連克說道。
“徐連克……名字不錯,你要牢牢記住自己的名字,別再說自己什麼也不是了,你不僅要讓自己記住你叫徐連克,也同樣要讓別人記住,這是你的名字,是存在的證明!”魏德海認真的說道。
“會的,對了,誰來指揮這個組織?”徐連克看着魏德海說道:“你比我思維縝密,你來指揮如何?”
魏德海擺了擺手:“這可不行,我的身份特殊,組織起天罰這樣的組織,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不服,天罰的老大就是你徐連克!”
打那以後,徐連克便有了一個習慣,那就是不喜歡別人叫他的大人之類的稱呼,而是喜歡別人叫他的名字,甚至擔心別人記不住,還會讓對方跟着念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