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不時的回頭看向後面,可找已經不見了他小隊那些人的身影。
他是非常不想和自己戰隊的人分開的,他也試圖反抗過,可是卻別現在揹着他的這個少年聲色俱厲的拒絕了。
老爹知道,如果他還要繼續堅持己見,那麼估計他會被打暈。
於是他很老實的趴在了這個進化的背上,儘量放輕自己的身體。
只是,冰熊騎兵長年累月在他心中形成的陰影,讓老爹不得不擔心自己的人有什麼不測。
他不可否認這四個少年都很厲害,可是現在只是回去了三個,但那些冰熊騎士只要出動,最少也有五十個,剛纔聽聲音怎麼也有一百個,三個人,怎麼可能攔得住!
一旦這些少年沒有攔住,那自己的那些孩子……老爹人一想到這裡,心中就難過。
“小琉?”
一個聲音讓老爹轉回頭,就看見前面出現了一支十人的小隊,年紀和剛纔這些少年差不多,僅僅看他們衝過來的速度,老爹驚訝的發現,這些少年都很強,可能都比他強。
他不由得有些疑惑,這幫少年年紀很小,怎麼都這麼強。
“大震,你們來得正好!”揹着老爹的少年小琉驚喜的喊了一聲,說着把老爹從背後拉到了身前,推給了一個同伴。
“這位是老大要的人,派兩個人給帶過去,然後通知大夥,軒隊他們被困住了,需要支援,形勢危急!大震,你們跟我走,先去接應軒隊!”
小琉不由分說,拉着大震就走,大夥一聽小軒被困了?情況還很危機?
這還了得?大震立刻讓結果老爹的兩個人趕緊回去通知,同時嘴裡拿出一個奇怪的哨子,開始吹了起來,斷斷續續,音節各不相同。
加上小琉,九個少年朝着來時的路狂奔。
另外一邊,小軒三人已經選入了苦戰。
本來已經分兵的冰熊騎士沖洗合爲了一起,此時,他們的人數已經只剩下了六十多人,其他三十多具屍體,分部在冰原之上,畫出了追趕和逃亡的路線。
此時,三個少年已經渾身是傷,護具相繼失去了作用,那位六星進化者手中的兵器甚至都因爲短時間內頻繁的撞擊而毀掉,手中拿着的只剩下了一把匕首。
炫彩魔法師退步被一個冰熊騎士的遠程投擲技能所傷,根本走不快,只能被同伴拖着一步步的前進。
可是,冰熊騎士利用他們的這個缺點,不斷的循環衝鋒,每一次,雖然可能都會死上一兩個人,卻也會在這些少年的身上,留下深深的傷口。
他們死了很多人,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殺紅了眼睛,他們要把這三個明顯強弩之末的國區少年宰掉。這樣,他們才能提着三具屍體回去交代。
否則,一共只有三百的冰熊騎士,竟然是了三十多人,伊萬頭領會的怒火,會把他們燃燒掉。
只有這些少年身上的藍色裝備,纔可以讓他們免於被懲罰。
又是一輪衝擊,那些等級只有白色或者銀色,偶爾有那麼一把綠色的騎槍,碰到小軒手中的戰刀只有被砍斷的份。可是他勢單力孤,還要照顧同伴,只能採用節省力氣的方式,磕飛這些兵器,讓自己三人免受襲擊。
可是,小軒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
技能全部處於冷卻期,護具全壞,血統時效已過,體力精神力都處於危險的邊界線上……
小軒現在哪怕是自己突圍,都有點有些無力了。
“你們走!”
那個六星的同伴突然喊了一聲,自己就當先從了過去,小軒和炫彩魔法師根本就沒拉住,只見他朝着冰熊騎兵主動衝了過去,
手中出現了一個魔晶手雷!
那是一位紅妝衛隊的姐姐給他的,因爲他長的很像那位姐姐已經死去的弟弟。
紅妝衛隊的東西自然是極好的,魔晶手雷是最新型號,威力巨大。
可是小軒和炫彩魔法師看得卻眼睛都紅了。
一顆魔晶手雷,威力再怎麼大,也不可能把六十多個冰熊騎士全部炸死!
“你回來!”炫彩魔法師喊了一聲,心中悲憤。
如果不是因爲他腿部受傷,兩個同伴有很大機率逃走,他已經很是愧疚,現在看到同伴竟然有了這種赴死的舉動,更是牙齒都要咬碎了。
小軒同樣咬着牙,拉住了炫彩魔法師,同伴給他們創造了機會,他必須把握住,而不是爲了義氣和憤怒,讓同伴白白犧牲。
他背起同伴,朝着營地的方向逃離。
那位同伴把魔晶手雷扔了出去,冰熊騎士被這種沒有見過的武器炸的人仰熊翻,至少有五六個騎士連同坐騎被魔晶手雷的威力撕成了碎片,同時還有差不多相同數量的騎士受到了波及,失去了衝鋒的勢頭。
少年握着匕首,踩着一頭冰熊的屍體躍上了半空,兵器在一個驚魂未定的其實脖子上一抹,大量的鮮血噴出,在不甘中跌落了坐騎。
身體勢頭未停,撞進了另外一個騎士的懷中,巨大的力量把兩個人一同帶到了地面,翻滾中,匕首準確的刺進了騎士的心臟,了結了這個敵人。
可是,周圍的一個騎士長槍伸出,準確的刺進了他的一條腿,讓少年無法起身,周圍的騎槍這個時候紛紛刺來,他揮動匕首抵擋,但片刻之後,大量的鮮血就從他的嘴裡流出,身體上,被刺出了不知道多少個血洞。
這些冰熊騎士狠他入骨,哪怕知道這個少年已經死了,依然沒打算放過他,長槍如雨而下,讓少年的屍體破敗不堪。
之後,他們重整隊伍,朝着小軒逃走的方向追去。那兩個少年,逃不掉的。
很快,小軒便被重新追上,帶着一個人的他,爬不過這些速度很慢的冰熊,小軒和炫彩魔法師心中都有些冰冷,這些冰熊騎士現在還有五十多個,重傷的他們肯定不是對手,今天難道要死在這裡?
就在兩個人打算拼死一戰的時候,老爹戰隊的人竟然從不遠處衝了過來,對冰熊騎士發動了攻擊。
這些國區的人跑了一段,發現了後面的小軒兩人,也沒有考慮太多,就過來幫忙。
他們不認識這些少年,可是知道老爹在他們手中,更重要的一點,這些少年和他們留着相同的血,他們必須出手,哪怕最後的結果並不樂觀。
這些老爹戰隊的人給了小軒和炫彩魔法師一點繼續活着的時間。
老爹小隊雖然是生力軍,不過他們進化等級不高,武器裝備職業技能這些也不行,雖然看着一下子有了希望,其實形勢並沒有多少好轉。上下的五十多個人冰熊騎士一個衝鋒,哪怕小軒已經盡力護着了,可依然有三個人直接被殺,其餘的人全部受傷,而他們的戰果只是在這些冰熊騎士的坐騎上留下了幾道不痛不癢的傷口。
小軒咬着牙,把手中武器扔了出去,刺進了一個冰熊騎士的胸膛,救了老爹戰隊一個人的命。
這幫人爲了救他而轉身回來,他也得知恩圖報。
冰熊騎士看出了這些人的強弩之末,沒有繼續衝鋒,就那麼從周圍圍了過來,想用虐殺之前那個少年的方式,殺死這黃皮膚的猴子。
可是,一根羽箭從一個騎手的脖子上穿出,讓他們驚恐後望,冰原上,距離他們幾百米之外,一些少年正在狂奔而來,其中的一個,手中的長弓剛剛落下。
這些冰熊騎士急急忙忙的整隊,擺出了衝鋒陣型,朝着這幫少年衝去。
可是,事實證明了,當這些少年的數量和他們差距並不大的時候,就再也不是他們可以任意欺辱的對象。
一個衝鋒下來,冰熊騎士留下四具屍體,可是隻殺掉了一個少年!
這些騎士互相看了一眼,在冰原上劃了一個圈,直接逃走了。
他們真要是豁出去,依仗他們的機動力和衝擊力,其實是有大機率擊敗新出現的這不到十個少年的,可是他們也註定會損失慘重,最後估計能剩下十幾個就不錯了。
冰熊騎士們顯然並不想和這些之前無冤無仇甚至都不認識的人拼命。
於是他們逃走了。
“軒頭兒!”
小琉大震等人衝到了已經站起不起的小軒身邊,其中的一個人拿出了一瓶藥劑給兩個人分着喝了下去。
老爹的人也有人過去給他們包紮傷口。
衆人見面,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只是他們並不高興的出來,一場意外,就損失了兩個少年軍戰士,兩個六星進化者,這讓心氣已經高到了一定程度的少年軍們想着的就是如何去復仇。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老爹戰隊的人眼中,他們完全就是強人。
面對整整一百冰熊騎兵,他們殺了對方一半人,可是卻只死了兩個,這樣的戰績,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少年軍可是兩個七星,其他都是六星,在等級上就高出了冰熊騎士不少,加上裝備等方面的優勢,自然會造成這樣的戰果。
當小軒感覺好了一些的時候,雲頂的人趕到了,老爹也在隊伍中,看到自己戰隊死去之人的屍體,不禁老淚縱橫。
不是他沒有見過死亡,而是隨着他身邊國區的人越來越少,他已經越來越不能承受這種與日俱增的恐懼和悲傷。
葉鐘鳴也看見兩具少年軍的屍體,其中一具已經不成人形,雖然他的臉上很平靜,可是瞭解他的紅妝衛隊諸人,都看見了雲頂之王眼中的火焰。
在國區,葉鐘鳴有着諸多顧忌,雲頂的名聲、自己的名聲、未來的發展、未明的敵人等,都是他不得不考慮的。
可現在身在國區之外,葉鐘鳴心中的野獸便被放了出來,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少年軍竟然在這種地方平白死了兩個,他便決定,改一改路程,去腥窩看看。
手下不能白死,作爲老大,自然要給他們去討還一個公道。
“火葬吧,然後把骨灰帶回去,撒在山莊之內。”
這些少年雖然已經是雲頂之人,卻還從未到過雲頂。
哪怕他們現在死了,葉鐘鳴也要完成他們的心願。
火焰帶着沉默,把屍體燒成灰燼。
兩個小時後,雲頂的隊伍到了腥窩之外。
還沒靠近,遠遠的便看到了城牆上掛着一些屍體,離得近了,老爹等人睚眥欲裂,甚至連雲頂的人,都逐漸紅了眼睛。
因爲這些掛在城頭的屍體,全部都是黑髮黑眼的國區之人,老爹說,他們便是在腥窩裡的另外那些國區同胞, 實力要比老爹戰隊略強,平時給一個商隊做事。
現在,他們全部被殺,被掛在了城牆之外。
天寒地凍,屍體都已經稱爲了一個個的冰雕,鮮血在他們的身下留了很長的痕跡。
陸陸續續有一些人出了城門,老爹指出,領頭的那個人,是冰熊騎士的隊長,梅耶夫,七星進化者,他的身後,跟着包括逃回來的那些在內的二百多冰熊騎士。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冰湖上幹活的那些人已經城中出來的一些進化者,總數量超過千人。
那個冰熊隊長開口說了幾句話,老爹給翻譯,說是詢問雲頂的人都是什麼人,來這裡幹什麼,他們殺害了尊貴的冰熊騎兵,要他們付出代價。
整個雲頂的隊伍一片寂靜,葉鐘鳴壓根沒看這個人,目光落在了城牆之上,那些屍體的上面,一個巨漢正站在那裡,身體上散發着和葉鐘鳴同樣等級的氣息。
“他就是伊萬。”老爹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了,給葉鐘鳴介紹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
那個伊萬突然張口說話,聲音傳出來了老遠,老爹愣了一下,臉上的恐懼之色更濃,強忍着要給葉鐘鳴翻譯,卻不想被直接打斷。
“你確定,城中再也沒有國區的人了嗎?”
老爹楞了一下,下意識的點點頭,城中的國區人都在這了,只是大部分已經變成了屍體。
“那就好。”葉鐘鳴點點頭,弄得老爹一頭霧水。
接下來,他便看到這個年輕的有些過分的老大,輕輕地揮了下手,說出了兩個讓他在餘生都從未忘記的兩個字。
“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