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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絕對黑暗中的三人同時停住了腳步,恐怖的吞嚥聲咀嚼聲不絕於耳。置身於此的他們每一個毫無意識的小動作都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張一諾幾人現在就像是三個被扔在荒漠中的古稀老人,身邊還圍繞着無數飢腸轆轆的食腐豺狼伺機而動,他們只能顫顫巍巍的呆在原地保持安靜,同時儘量憋住尿
怎麼辦
這是他們每個人心中最想知道的答案,是進是退,進則完全闖入了變異人的食堂,而且現在還是吃飯高峰期,羊入虎口四個字就是形容他們。
可是退則失去拿到藥物的可能,違背了來時目的。現在時辰已晚,益忠的傷勢沒辦法拖延更久,時間不足以讓他們再找一間醫院或是有藥物的地方,保命還是救人兩個選項擺在三人眼前。
米勒不想後退,他無法見死不救,斷了手臂的男人正在與死神搏鬥,自己絕對不會臨陣退縮。可他自己的決定不能代表別人,如果因爲他一時衝動將張一諾和王富貴的命搭了進去,那就算他死上一千次也原諒不了自己的罪行。
米勒在張一諾肩膀處捏了兩下,又回手在王富貴大腿上輕輕拍了拍。
他們不敢說話無法溝通,米勒的意思是讓二人自己決定,如果現在想退出醫院的話他是不會阻止的。
可是這麼捏兩下誰知道是什麼意思
看來米勒這老小子是給自己壯膽呢,他這是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啊。
米勒拍過自己之後王富貴在心中這樣想道。
事實上王富貴是想退出的,無論怎麼衡量三個人的性命都要比一個失去手臂的人重要,而且他現在非常想找個地方撒尿
可是王富貴又拉不下面子,本來張一諾沒叫他來,是他自己梗着脖子非要跟來的,如果前面兩個人不走的話他哪好意思倒退一步
更關鍵的是他也看不見路啊,這烏漆抹黑的地方他像瞎子一樣到處亂闖,還沒等走出醫院呢沒準就撞進哪個變異人美女懷裡去了。
米勒在催促自己趕快行動。
三人在發現問題嚴重後便停住了腳步,米勒捏他的意思應該就是給自己信號,讓自己快些向前走,張一諾接到的信息是這樣的
米勒善意的舉動卻催生出不同的意思
張一諾猶豫片刻,權衡了行動的可行性,他覺得只要三人小心細緻些應該是可以安全完成任務的。張一諾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了劇烈跳動的心臟,他雙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淡藍色光暈,由於背對着米勒和王富貴,所以並沒有人發現這一異狀。
張一諾不再停留,他舉步向前走去,步子很小卻非常穩健。
發現張一諾繼續前行後,米勒心中猛的一驚,自己果然沒看錯他,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傢伙。
已經做好最壞打算的米勒臉上掛起了一絲笑容,心中那逐漸滋生的恐懼感也減弱了不少。
米勒腳步輕快的跟上了張一諾。
果然,果然啊真他媽是這麼回事,米勒這不要臉的東西就是想拉上老子墊背。張一諾怎麼也跟着他胡鬧,出去之後老子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纔是
發現米勒動起來后王富貴也不敢怠慢,他急忙跟上二人。
三個人在走廊內一步一哆嗦的向前走去。
張一諾頭一次發現除了和對手正面廝殺外,這種摸不到看不見的威脅也令人緊張異常。
當他們走過這條走廊一半距離的時候,張一諾忽然周身一震。
因爲他發現了目的地,在他左側有一間特別大的房間,這間房幾乎佔據了這層樓的四分之一。
裡面存放着各種藥物和醫用器材,不出所料的話這個地方就是他們要找的了。
張一諾帶着二人來到藥房門口,將二人的手輪番放在門上,示意他們到地方了。
米勒非常興奮,無論怎麼樣他們終於到了,進去拿了東西就馬上退出醫院,路上加快點速度的話時間還是很充足的。米勒抓住門把手輕輕扭動,門鎖中傳出輕微的金屬碰撞聲,聲音雖輕但在衆人耳中卻和空中滾雷差不多少。米勒急忙停住手上動作,傾聽片刻後發現並沒有異樣,這種細微的聲音還無法驚動變異人。
米勒慢慢用力將把手壓到最低,他身體前傾頂在門上,肩膀用試圖將門推開。
吱扭
厚實的木門發出短暫的呻吟聲,可接下來事情並沒有按照預期的發展,木門就這樣停在那,任由米勒多用力也沒有絲毫開啓的跡象。
很明顯這扇門是被鎖住了,想打開它只能靠鑰匙,或者用蠻力。
對於三人來說靠肌肉力量摧毀這扇門並不是難事,可一但那樣做的話就必然會產生劇烈的聲響,這無疑是不現實的。
鑰匙這東西他們自然沒有,看來只有最後一項選擇了。
米勒不及多想,他揮起骨節凸出的拳頭便要向木門砸去。一直壓抑的心情和焦慮感讓他這一瞬間失去了冷靜,在他心中想到的是用最快速度破開木門,拿上藥就跑,自己會拼上一切保護張一諾和王富貴安全。
但他沒想過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拿到的藥物有可能全是感冒藥或者瀉利停,益忠能不能用到只能聽天由命,而且他這一拳下去必然是巨響傳出,變異人肯定會發現他們,在這絕對黑暗的環境中被幾百只變異人包圍住,除非米勒化身爲上帝,要不然就算土地公來了也救不了他們。
王富貴看不見米勒的動作,但是通過他揮拳時帶起的風聲也可以知道他要用暴力了。王富貴心中把米勒全家罵了個遍,這死毛子把我們帶出來就爲了一個將死之人,碰到危險情況還拉着自己墊背,平時看起來挺精明的,一有壓力就發瘋。
自己要是能活着出去肯定也要教訓教訓他,連帶張一諾一塊揍上一頓,王富貴在心中惡狠狠地想道。
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張一諾立刻意識到米勒的異常,他急忙抓住米勒的拳頭,將他的手臂慢慢拉了回來。
張一諾在米勒緊握的拳頭上拍了拍,示意他不要衝動。
現在這幾個人之間交流起來就只靠互相拍啊捏什麼的,米勒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是經過張一諾的制止後也讓他發熱的大腦冷靜了下來。
張一諾來到門前蹲下,從身後的布包上扣下一枚鐵環,他將鐵環扯斷拉直,原本圓滑的鐵環被他擼成了鐵線。
張一諾慢慢將鐵線插進鎖眼裡,鐵線在狹窄的縫隙裡輕微挑動,彈簧處的擠壓感通過鐵線傳導回他手指間。
對於現在感觀敏銳的張一諾來說,這種普通的民用鎖根本難不住他。
幾秒鐘後只聽見咔一聲輕響,門鎖內的卡簧上下跳動,木門應聲而開。
張一諾將米勒和王富貴引入室內,重新關上木門。
在他的感知中這房間非常寬敞,佔地面積足有這層樓四分之一大小,屋內儲存着各式各樣的藥品,和一些簡單的醫療用具。
他仔細感應了四周環境,變異人都被隔離在很遠的地方,完全超出了張一諾的能力範圍,這間房如同一隻超大號的氣球將三人保護在內。
這裡距離其他變異人非常遠。張一諾將米勒和王富貴帶到屋子中間,輕聲細語的說道:像我這樣小聲說話應該沒問題。
太好了。聞言,王富貴馬上打開了話匣子,他喋喋不休的嘟囔道:這黑咕隆咚的是什麼地方那些啃咬聲你們聽見沒全他大爺的是變異人啊我連自己腳丫子在哪兒都不知道,咱在這拼啥命啊,就因爲那個斷了胳膊的哥們兒,他能不能活下去都兩說。還有你們倆是不是有病呀,完全不顧我的感受,生拉硬拽着把我整了進來,特別是米勒,你個老外想死就自己來死,你找我們倆個墊背的幹啥。
對不起。米勒確實心裡非常過意不去,闖進這個變異人堆裡真的太危險了,他歉意的說道:窩向你們道歉,但是窩妹想讓你們倆一起陪窩進來,窩讓你倆除去了啊
啥你啥時候讓我倆出去了王富貴一聽更不高興了,這小子怎麼幹完壞事還不承認呢。
我在走廊裡拍你倆的時候就是讓你們出去的意思。米勒解釋道。
嗯
張一諾聽到後馬上明白過來,原來剛纔自己會錯意了,米勒不是在催促自己,而是讓他退出去。
操
聽到這個解釋后王富貴無力的怪叫道,在黑暗中不停向空中比劃着中指,也不知道自己面前有沒有人,比劃的是誰
行了,閒話出去在說。米勒停止了辯解,現在最重要的事不是爭吵。他轉過頭,以爲自己面前是張一諾,可實際上他面前是王富貴,米勒快速說道:張一諾你快看看哪裡是贊們需要的東西,窩們拿上東西馬上利開。
好。張一諾在他身後答應道,可是馬上他又苦着臉說道:那個有個不好的消息,我看不見。
腎麼米勒怪叫一聲,完全無法理解,如果他看不見是怎麼帶着自己來到此處的,泥不是說能看見嗎
是這樣的。張一諾向二人解答道:我能感受到,我知道咱們周圍有什麼東西,在什麼地方,長什麼形狀,可是張一諾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可是我看不見包裝上寫了什麼字
張一諾沒有說謊,他確實感知到了方圓十米內所有事物,甚至連什麼材質和內部構造都能大概知曉,但他並不能感知到表面包裝上所寫文字。
如果看不見文字內容,如何挑選藥品,他以爲是止痛藥,沒準拿到的是胃康靈
唉
米勒無奈的嘆息一聲,看來益忠能不能活下去只有上帝說的算了,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拿的是什麼,回去用不用得上就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了。
沒關係。這時王富貴突然說道: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