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實在是拒絕不了這誘惑,心裡迅速的搖擺了一下,最終決定還是先委屈一下兒子。
反正就算是自己沒給兒子準備丫鬟,但只要兒子自己有那心思,可以去煙花之地享受。
因此她就對兩個兒媳道:“這是周婆子手底下的丫鬟,我怕她們不安分,特意尋來敲打一下。”
邊上的周婆子很冤枉,莫民奇妙就背上了一口黑鍋,還不能狡辯,還得和兩位奶奶行禮請罪:“都是老奴沒把她們調教好,老奴知錯。”
她是真心不想讓兩位奶奶埋怨自己,這兩位小祖宗那真的是沒一個好惹的。
要不然夫人也不會這麼慫的讓自己背黑鍋。
肖筱和小周氏心裡都明白其中的貓膩,可李夫人都退一步了,她們也只能當成她說的是真話,還得奉承李夫人慧眼如炬。
可小周氏看見這兩個貌美的小蹄子,心裡還是堵得慌,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貧僧的心思,她就開口:“母親,嫂子院子裡的丫鬟不多,不如把這兩丫頭給大嫂使喚吧?”
肖筱都被她的翻臉不認人給驚到了,這友誼的小船也太不結實了吧,說翻就翻。
雖然現在李宴沒有露出好色的一面,但是她也不想弄一屋子燕環肥瘦的美人兒圍着他轉,考驗他的定力啊。
肖筱想也不想的就拒絕:“弟妹啊,你忘記了嗎?母親先前已經把能幹懂事又聽話的玲瓏給我了,我也不能太貪心啊?”
小周氏自知理虧,卻又不想收下人,只能訕訕的道:“我都沒怎麼看見那玲瓏,都忘記這回事了。”
“只是我院子裡伺候的人已經夠多了,要不然就把她們給姨娘們吧?”
李夫人聽到這話,脫口而出:“不行!”
開什麼玩笑,現在夫君不用出去征戰,那幾乎是每天都回府的。
每個月都是陪着她十來天,在書房住七八天,還會去兩個姨娘那邊歇兩三回。
要是看到姨娘們邊上那鮮嫩的丫鬟,誰知道會不會起了別的心思。
說完之後,見兩個兒媳都看着自己,就故作鎮定的道:“姨娘們院子裡,只能是兩個大丫鬟,兩個小丫頭,兩個粗使婆子,不能再添人,壞了規矩。”
“還有我身邊的人也已經夠了,不能奴僕成羣,太過鋪張奢侈。”
她身邊更不可能留下貌美的丫鬟。
反正在這事上,她和小周氏不愧是婆媳,思想都很一致,要不是面子上過不去,恨不得伺候的人都是三四十歲的普通婆子。
最好還是無鹽女。
小周氏心裡很不滿,婆婆自己都不願意,卻要把人塞給自己,真是太過分了,就笑着問:“那母親準備把她們放哪兒?”
“廚房還是繡房?或者是庫房?”
小周氏說的幾處,李夫人都不願意。
廚房是最要緊的,也都是李夫人信得過的人在管着,庫房和繡房也不行,誰知道她們會不會不甘心,想要搏一搏。
在同一府上,來個巧遇什麼的,那真的是太容易了。
李夫人就道:“人都滿了,那就送到莊子上去吧?”
春香秋香兩人的心,就像是在盪鞦韆,忽高忽低,聽到這,都已經變了臉色。
她們確實有幾分姿色,也想過錦衣玉食的好日子。
特別是李府的男子,年紀大點的男主人尚書是穩重威嚴,年輕點的三個爺都俊美,不管是跟了誰,她們都是賺到了。
可是沒成想,好夢易碎,誰成想最終要被扔到莊子上。
可她們是才被買了沒多久,是被特殊培養出來的,要是去莊子上,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絕對受不了。
再者莊子上大都是男子,想都不能想,一想就要死。
秋香嘭嘭嘭的磕頭:“夫人,大奶奶二奶奶,奴婢會做針線,求夫人留下奴婢吧。”
春香也立馬反應過來,跟着磕頭:“奴婢也會針線,還會做飯,求主子們留下奴婢吧。”
她們對自己也是夠狠,嘭嘭嘭的直磕頭,很快額頭就紅腫,磕出血來了。
這個時候,她們心裡想的都是:她們這樣的人去莊子上活不下去,還不如毀容了,反而可能有一線生機。
也有可能讓主子們心軟。
李夫人是要面子的人。
現在的奴僕是可以買賣,但是都是被官府登記在案的,要是每一年死的人超過三人,都是要被查的。
也會傳出誰家夫人心狠手辣。
當然要是奴僕犯錯,交由官府處置,那是例外。
特別是自己,很快就要接手善堂,在這關鍵時刻肯定不能掉鏈子,不能傳出自己一點點不慈的風聲。
因此李夫人看到她們磕出了血,就一口道:“行了,看在你們都誠心的份上,就跟着大奶奶吧。”
隨即又安撫肖筱:“你調教人有一手,那玲瓏不就很懂事了嘛?這兩個也跟着你,要是不聽話,直接賣了就行。”
反正只要不是自己發賣的,那就對自己沒影響,傳出去也只是肖氏善嫉。
肖筱看着她們不要命的磕頭,最終也是於心不忍,反駁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秋香立馬帶着哭腔開口:“奴婢拜見主子。”
說完又對肖筱磕了一個頭,旋即整個人就倒在地上了。
這主要是精神太過緊繃,而且自肖筱她們進來後,秋香春香都是一直跪在地上沒起來,加上又磕頭磕的頭暈腦脹,現在塵埃落定,人才會暈過去。
春香也趕緊跟着磕頭:“奴婢拜見主子。”
“行了,”肖筱看着周婆子:“勞煩媽媽把她們扶下去。”
又對李夫人道:“既然母親割愛,那就把她們的賣身契也給我吧?”
要不然她用着也不放心。
李夫人想到買這兩個丫鬟,也花了好幾百兩銀子,又開始心疼了,卻也依舊讓樑媽媽去把賣身契拿出來。
肖筱拿到賣身契後,又繼續道:“母親,善堂那樣的地方,都是髒兮兮的孩子,兒媳們明兒和你一起去,您主外,兒媳主內,您看行嘛?”
小周氏聽到肖筱把自己也算進去了,趕緊搖頭:“大嫂啊,我以後是要去女學當先生的,就不去參與善堂的事了。”
爲了讓肖筱打消這念頭,她還不惜抹黑自己:“我可不去那髒兮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