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逆光青春 第四話

我真是奈何他!小孩一樣,就知道糾結。

優優也是,去和他辯理幹嘛!

好像越來越複雜了。我都無所應對,好戲劇哦!

幸好,我斷然地往返回去,重新開始了。

接下去,還要出什麼情況!……

——摘自未飛飛日記

突如其來,轉系的改變,讓未飛飛一下子無所適從。

原本,一切所發生的情形,她都瞭如指掌。現在卻變得鬱郁茫茫,無法預料。

果然,遊戲班都是輕狂浮誇,惟恐天下不亂的。

上午,他們四人提着畫箱一進畫室,周圍就沸騰開了。

“Keitty!”興奮奕奕的優優,甜甜地嚷着,先跑了上去。拖了個凳子,坐到了一旁。

“喲!開心的呀!總算來了。”Keitty嬉笑地說道。一面叫優優,讓未飛飛和古意容,也把座位,擺邊上來。

她卻要坐到另一頭反方向,正中間地角度。和古意容,李新億,同行一塊兒。

優優坐在她背面。左邊Keitty,右邊邵雨鑫。再加上,周圍一片,喧囂的男生,使她大大發揮了八面玲瓏的交際手腕。

遊戲班的人,其實,早在她進來之前,就認識她了。

邵雨鑫是遊戲班,最爲出挑,活躍的大男生。一米八三,修長,陽光的形象。也是本屆,出了名的系草。平時與大家,都相處甚佳。優優也是因Keitty,才結識的他。

“你不用那麼見外啦!人家美女,很好說話噠!是不是啊!飛飛!”

優優的聲音,又嗲又尖。別說那話,是跟邵雨鑫講的。前後兩堆,估計,整個畫室的人,都聽見了。

身旁的古意容,示意地拉了一下未飛飛。“是什麼啊!”她真是汗顏。

“美女啊!難道你不是嗎!”優優嘟嚷着。

“不要講到我頭上來好不好!”未飛飛一面畫畫,頭也不回地道。

“哎喲!都是同班同學呀!我們小兔子,不會自己認識啊!要你介紹啊!小心人家飛飛罵你哦!”直至,Keitty發話了。

優優卻不當回事兒了。“她是誰啊!大小姐唄!應該配個少爺更好!”

“哦!要找少爺啊!”Keitty不禁來勁兒了。“我們班少爺有的是! 除了小兔子以外,還有誰嘛!…”

周邊一下子,安靜萬分。

片刻,不知道是誰,乾咳了一聲。緊接,傳來一連串清喉聲。像是特指,針對某個人,聲音越來越大。

“幹嘛啦!都得重感冒啦!”只聽Keitty大喝一聲。整個畫室,不自覺笑逐顏開。

一上午的課,就那樣畫畫畫,說說笑笑,輕鬆地度過了。

下課時節,優優喊未飛飛,陪她去學校小賣部買零食。一面卻還要,和男生嬉鬧。

“你到底走不走啊!不走,等我洗完顏料盒再去哦!”未飛飛朝優優說道。

看她那,眉飛色舞的樣兒。一旁的古意容,也好生無奈。優優有時,真不是一點兒,重色輕友啊!

罷了。未飛飛便拿上色彩斑斕的顏料盒,去清洗了。

不料,轉身就與一人,撞了個滿懷。更不得了的是,盒子外邊滲出的顏色,都擦對方衣服上了。

“對,對不起哦!”未飛飛真是尷尬。

時復晟萬分不堪地,瞧着上衣。

“啊呀!怎麼了!”他還未說什麼,邊上的兩個男生,就湊上來了。

偏偏此時,優優來叫她了。“飛飛,發生什麼事兒啦!”放下畫板的古意容,也走了上前。

“算了算了。”他似是漠然的形態。回到了座位,清理着畫具。

雖然表面很是平淡,可作出的態度,讓未飛飛好難堪。感覺就像,欠了他一樣。

要不是,她早就熟識,瞭解他。不然,遇上這種情況,憑五年以前,“單蠢”的她,準會不知所措。

反正,他一直都是那樣,傲慢置之的樣子。她沒什麼奇怪的!

可優優那麻煩的小妮子,還去他面前,正切得講道理。“我說,你就原諒人家美女吧!有什麼好皺眉的。大不了,讓我們飛飛幫你洗衣服。”

“對哦!這個辦法好!”周圍的男生也起了哄。

未飛飛真是沒有想法了。五年前那時,就是優優喜聞樂見,熱情過度,搞出來的事情。現在,她好不容易避開了與他的牽扯。怎麼又來這一段!

這樣下去,一定會弄巧成拙的。未飛飛彷彿,已經意識到了什麼。難道,這就是命運,不可避免嗎!她沉着地想道。

那一邊,優優越講越起勁。Keitty不在,她就好似要出頭一樣。古意容根本說不動她。

“好嘛!哥哥,帥哥…”嗲嗲的聲音,讓人受不了。

“別亂叫好不好!注意些,言行…”他指了指,架他肩上,優優的手臂道。

“哦喲!你怎麼那麼難弄的啦!想怎麼樣啦!”真是把優優逼急了。

未飛飛好無語。他們兩人,像唱戲似的。身旁的同學們,也是忍不住好笑。

只見時復晟,不屑一顧地說了一句,“行了。看她樣子,也洗不乾淨衣服的好伐!”

這下,未飛飛可火了。索性,上去拉上優優和容容,走出了畫室。一邊還聽到,他同學嘲弄的聲音。

未飛飛倒嘆一氣,誰讓她不小心。希望,就此無事纔好。

接下去的半堂課,氣氛明顯不如先前的輕快。

下課和邵雨鑫出去的Keitty,敏銳發覺不尋常,便問優優。然後,七嘴八舌,她就說開了。

分貝雖小,坐前後的人,也都聽得到。

“哦!有情況!”一旁的邵雨鑫,先開了口。

優優還東問西問,“什麼啊!什麼啊!”

“哦喲!阿拉小兔子不是說了嘛!”Keitty不禁發話道:“世上沒有巧合!有情況懂伐!”

“懂了。”優優好聲應道。

周邊的男生,頻頻笑顏。連身旁古意容和李新億,也交頭接耳。未飛飛真是沒想法了。不過無意冒失,用得着那樣嘛!

纔不理他們呢!她就不相信,僅此一次過失,還會跟他扯出什麼事情來。

總算,上午的課結束了。許多學生,隨便收拾一下,就拿着畫具離開了。

“飛飛,我們中午吃什麼啊!”

“米粉!”一邊擺着畫筆的古意容,替未飛飛講道。

“哇!優優喜歡噠!只要和飛飛,容容在一塊兒,優優都快樂!”

“好了。我們走吧!”整理完畫箱的未飛飛,提上箱子。

卻怎麼也想不到,在回身的當兒,又與他撞上了。更糟糕的是,水桶裡的髒水,濺了她一身。

“你…”未飛飛實在是鬱悶透頂了。她穿得可是白色上衣啊!

這次是誰的失誤!明顯是他。拎着混沌水桶,不馬上去洗掉,和邊上的男生瞎扯什麼啊!

時復晟滿是無奈的神情。畫室裡,一片奇妙的氛圍。

“帥哥,你慘啦!”優優似是,正經八百地講了一句。同時和Keitty,古意容,使了個眼色。

“不好意思哦!…”他似乎不知所措。

“未飛飛不要客氣,讓他幫你洗衣服!”Keitty早就耐不住了。身旁的人,各個有趣地關注着他們。

未飛飛一聲嘆氣,不自覺脫口而出。“算了!算我倒黴好了。”便提着畫箱,拉上優優和容容,走出了畫室。

裡頭什麼情況,她纔沒有興致管呢!總之,不要和他沾上,任何可發展的楔機。

只要不跟他糾結,只要她不較真,還會發生延續的羈絆嗎!未飛飛思慮着。這樣一來,即使再調班,命運再怎樣把她和他湊一塊兒折騰,她也能抵擋。

想象是很簡單。但,實際情形,卻又事與願違。

她本以爲,事情就此瞭解。下午,上角色設定課之時,他們竟還傳紙條上來。

未飛飛和陳優優,Keitty,古意容,坐一排。

理論課雖無聊,底下學生有睡覺,也有說閒話的。整個課堂紀律,也算是不錯,挺嚴謹。

課上了二十多分鐘,後面的男生,突然拍了拍她,塞給她一張字條。未飛飛正莫名,那男生指了指後方,旁邊那排。

她回頭看去,又是他們幾個。坐中間的時復晟,自傲地望了她一眼,不以爲然的樣兒。

打開一瞧,上面嘰嘰歪歪,寫了幾行字,“美女,給個機會表示一下,上午的歉意吧!”

未飛飛好無語。這話一看就知道,不是他寫的嘛!很大可能,是他同學瞎起勁兒。

“無聊!”即時,她就把紙條扔了。

誰想,過沒多久,坐後面男生又喊她了。“給你的紙條。”

未飛飛根本不睬他。身旁的優優,卻來勁地替她接了條子。不知道她和Keitty,嘀咕什麼。寫了兩句話,又傳過去了。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喂!你該停止了吧!”未飛飛受不了地道。

優優纔不當回事兒,還說她的不是。“你啊!大小姐啊!人家和你說話,好歹也答覆一下嘛!你理都不理,老擺撲克臉給人家看,算什麼啊!”

“別說飛飛了,那是她的風格。”Keitty不由發了話。

“對嘛!就像Keitty說得,你是黑桃少女啊!”優優頭頭是道,她真是要泛暈。一旁的古意容,只有奈何的笑顏。

下課鈴一打,大夥兒就像恢復了精神。不少男生走出教室,去閒逛了。

坐前面的邵雨鑫,伸了個懶腰,回過了身。“嗨!課上得老豐富嘛!”

“哦!邵同學,你睡醒啦!錯過了精彩的狀況。”優優又開始瞎掰。

“我根本沒睡好不好!做夢啊!”邵雨鑫一臉的汗顏。

優優咯咯好笑,和Keitty閒聊着。未飛飛則倦怠地趴在課桌上,與古意容說着話。

半刻,身後的男生又喊她了。直感煩瑣,未飛飛索性拿過紙條,撕成了碎片,丟在地上。

這一舉動,像是引起了後方的不滿。緊接,就有紙球拋上來了。

“幹嘛啦!”按不住的優優,第一個轉過頭,表示抗議。可是後面浪聲陣陣,毫不在乎。

她知道是針對她。不論怎樣,能忍則忍啊!未飛飛心裡念道。

好笑的是,那幫不識相的男生,仍偏了方向。把紙球,丟到了Keitty面前。

“誰丟噠!找抽啊!”致使,Keitty朝那幾人,破口大罵。面卻直盯着時復晟,顯然是在針對他。

“靠!不是我丟的好不好!”時復晟一邊辯解,像是無可奈何。一旁的她們,連連暗笑不止。

未曾想,話音剛落。一個斗大的紙球,就從後面,越過了她頭頂。

未飛飛再也忍不下去了。截然,她拿了紙球,站起了身。

“好!美女生氣了!”Keitty一聲有勁的叫喚。優優他們,也回過了頭。

只見,未飛飛利索地走到他面前,把手上的紙球,丟給了他道:“你不就是不爽,我把你衣服弄髒嘛!有本事脫下來,我幫你洗啊!”

她因爲,上午弄髒的外套,午餐回寢室就換掉了。他卻還穿着那身,被擦上點點顏料的灰色外套。好像欠他一樣,要讓全世界都知道。

時復晟本是,淡定自若的態度。未飛飛一說,他突地就跳了起來,“是你不爽好吧!那我來幫你洗衣服啊!”

“不用!”未飛飛冷漠置之,“看你樣子,就是洗不來衣服的!”

就在未飛飛說完,趾高氣昂,走出教室的一刻。Keitty他們,一片紜彩的噓聲。

確實有失面子。好似,完全把上午他講她的話,都原封奉還給了他。

“等着!”時復晟不由,桀驁的脫口而出。身旁的男生,各個喜眉笑眼。真是,巴不得挑起事端纔好呢!

早上是氣宇軒昂。像是爭足了顏面,挽救了自尊心。但晚上,一回到寢室,終於還是裝不住,上午打充臉的窘迫,流露本性了。

“啊!我的白襯衫啊!”洗了三遍,污穢染在裡面,就是洗不掉。“啊!我今天在班級裡丟人現眼了。”未飛飛在衛生間,一邊搓衣服喊道。

“飛飛,上課發生什麼事兒啦!感覺你好鬱悶哦!”書桌前畫着畫的金晶,關心地問道。

“怎麼了!親愛的飛飛,來跟姐說說。”翻着漫畫書的張婷婷探出了頭,朝她嚷着。

“遊戲班有許多帥哥,一定很熱鬧吧!”玩着電腦的利娜,不假思索地道了一句。

這話真是讓她受打擊。不禁憤憤地崩出氣,“帥個屁啊!都是自以爲是的小孩子!”

“啊呀!是誰讓偶們飛飛,心情不好哩!”張婷婷正說着,突然,房間外的陽臺,傳來叫聲。

靠坐那邊的利娜,順手打開了拉門。果真是優優,隔着門檻的叫喚。

未飛飛好奈何,只得出去一趟。“幹嘛啊!有事情明天再說吧!”

“飛飛,時復晟找你!”

“什麼!”她皺上眉頭,“腦子有問題啊!”

優優連連嬉笑。“不是啊!人家要爲你洗衣服,誠意地向你道歉。”

她不由倒呼了一氣。“受不了你哦!明天上課見!”迅即,關上陽臺門,拉上了窗簾。繼續洗衣服去了。

話是那麼說。明天,也不知道是怎樣情況呢!

滿心希望,可以就此平息。結果,第二天一進教室,就被流言蜚語纏上了。

周圍一片,眉開眼笑的目光,注視着她。

截然,還未等她,讓優優一旁的男生讓坐。好多人就嚷起來,說她的座位在後面,倒數第二排的靠裡。

“飛飛,時復晟的旁邊。”古意容不禁對她講道。

竟而看去,心頭一怔。似乎已明白,是什麼情形了。後排的男生,都笑臉異樣地樣兒。

一剎,未飛飛驚愕萬分。記憶復甦,腦中的往昔片段,不住地輪迴。

“飛飛,你怎麼啦!”同學們吵吵鬧鬧。優優的喚聲,她也聽不見。

“飛飛,你沒事兒吧!”古意容的話,她也不理。

猛然,劃過一個念頭。就在時復晟,率性地向她走來之時,未飛飛隨即,跑出了教室。

原先還以爲,和他發生的種種牽伴,都能夠避免。現在發展的事態,反而是變本加厲的推進。這樣下去,他們之間會是何等命運,她也不敢想,心裡好沒底。

總感到,有些後怕的知覺。還不如,回到曾經的經歷,遊刃有餘。思緒着,未飛飛延着空無一人的過道,跑到了空際的食堂內。

周遭一派靜謐的景象。連穿梭的風聲,也聽得清晰。

“返到開學初吧!讓一切重新來過!”未飛飛定定冥想着,感覺左手腕上的手鍊,沉甸甸的。

轉瞬聽見,外頭不遠處,往這邊傳來叫喊。是優優他們。不能讓任何人,知曉她的秘密。

“二零零六年…”縱使,未飛飛心神坦然地喚道:“二零零六年,九月!”

時間開始輪轉,周圍的一切,都在飛逝。

一舜,她就掉入了時光的洪流中。過往的一幕幕,又像電影倒帶一樣地播放,多麼的熟悉。

“飛飛,飛飛!”

“丫頭,醒醒!不準睡!”揪她耳朵,狠命地朝她大叫。總算,是把她弄醒了。

迷糊地擡起身,打了個哈乞。“咦!優優和容容?”好似茫然。這裡是食堂嗎!來來往往的人好多哦!

“咦你個頭啊!飛飛,你在聽我說話嗎!”優優湊上了大臉盆。

“優優說了好半天。問你,是我們班男生最帥吧!你居然睡着了。”身旁的古意容解釋道。

我果然是回來了。太好了!什麼都沒有發生。未飛飛尤是豁達開朗,心裡陣陣喜悅。急忙接上話道:“哦!不好意思哦!我們班,那還要說嘛!當然是我們班男生最帥了。”

恍然,感到後方某處,有人正用,一雙銳利的雙眼,注視着她。

一下子,她回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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