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三條街區,大家到了最北的一家店。這家店或許稱爲一家小作坊比較合適,他們釀造青稞酒,但店裡面不招呼人,只做批發生意。
屋後,就是廣闊的草原,以及遠處高聳入雲的雪峰。
車子剛停下來,裡面就傳來一陣吼聲,那是一條獒在警吠。小熊往裡面吼一聲,裡面徹底沒了動靜。在動物界,等級分層是很嚴格的。小熊現在已經超越了一般的獸類,就算是老虎、獅子那樣的獸王,在小熊的吼聲中也只能扼住喉嚨。
大家下了車子,葉建忠剛要上前敲門,裡面就走出來一位中老年人。只見他頭髮雖然還是黑的,但臉色皺紋已經十分清晰,縱橫在一張臉上,讓他先得有些滄桑。
“請問你們是……”那人說的是普通話,雖然不大標準。他看到羅賽男跟唐心,微微一愣,看到孫莫霸卻是稍稍皺眉,看到洪天寶卻是一怔。
他心裡疑惑,這隊人怎麼那麼奇怪?唐心跟羅賽男美麗動人,十分少見,洪天寶一身正氣,葉建忠成熟穩重,那小孩子眉清目秀,江不武高深目測,而孫莫霸卻凶神惡煞的,總感覺這個組合就是天使與魔鬼組合。
“哦!我們是路過的旅行者,前面的那些客棧都感覺不大好,特意來打擾一夜,不知可否?”葉建忠解釋。
那人爲難起來,這夥人除了那個黑大個,似乎不是壞人,照他們藏族習俗。不可能將客人拒之門外的。但心裡還是擔心,況且,他們這兒從不當做客棧留客的,一時間徘徊起來。
“要是大叔有難言之言。或者不方便的話。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洪天寶自然看得出那人的擔憂。
那人一咬牙:“沒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來者是客!我們進去吧!車子停靠邊一些。”
“那謝謝大叔了。”葉建忠也連忙稱大叔。
既然都已經邀請了,那老大叔也露出笑容:“呵呵!我叫扎西柯基,衆位怎麼稱呼?”
洪天寶等人一一自我介紹,老大叔最喜歡就是小森了。那嘴巴甜得很。“爺爺”“爺爺”地叫。當然,對於小熊,也覺得可愛。見洪天寶等人的車子,還有氣質。以及兩條珍貴的動物,老大叔已經可以肯定,這些人背景一定不凡。
進了院子,一條藏獒看到小熊跟小豹子猛地後退兩步。警惕地看着兩個小不點,仔細看,就會發現,它的四條腿在微微顫抖。
“咦!奇怪了。我這條獒雖然還不算獒王,但就是看到雪山上的雪豹也不會害怕,居然畏懼天寶你這兩個小寵物?”扎西大叔驚訝道。
小熊先是瞪了一眼那條獒,嚇得藏獒又後退幾步,然後衝扎西大叔萌萌一笑。這讓孫莫霸跟江不武兩人相當無語,這小傢伙就是喜歡扮豬吃老虎。
進到屋子,洪天寶等人還發現幾個人。扎西大叔馬上介紹,都是他的家人,妻子白瑪,是蓮花的意思,兒子貢布鴻烈,女兒達瓦,媳婦桑格,還有孫子拉巴。
藏區的名字比較特殊,他們大多數是無姓的。漢族人是有姓氏的,如趙、錢、孫、李,百家姓盡人皆知。自從有了階級,有地位的人爲使自己的家族世襲相傳,便把家族名作爲自己的姓,這時倒是有姓氏了。
後來,松贊干布的吐善王朝建立,分封有功之臣的領地和封號,人們便把領地名冠在自己名字的前面,以顯示自己是有地位的世家。
要是出家當喇嘛,不管他年歲有多大,一律要重新經堪布剃度,取其法名,從此俗名便取消了。這些活佛,用自己的名字的一部分賜給小僧。佛教的盛行影響到人們的名字,許多人的名字都有濃烈的宗教色彩,如:丹巴——佛教之意;江央——妙音之意;格來——吉祥之意;多吉——金剛之意;羣佩——興法或興教之意。一個喇嘛或活佛,如果升到上層僧職,他的名字便要加上增職或封號。
平民起名字,都有一定的含義,寄託自己一定的思想感情,堪稱豐富多彩。一種是用自然界的物體做自己的名字,也有用小孩出生的日子做名的,還有用星期爲小孩起名的,凡凡種種,總之十分豐富。
最讓洪天寶關注的是扎西大叔的女兒達瓦,忍不住多看幾眼。達瓦是一個十分漂亮的民族美女,比起唐心跟羅賽男也不遜色。白皙的皮膚,就如雪峰上的白雪,高挑的身材,一頭黑亮的秀髮用藏族頭飾紮起來,非常好看。
“喂!花心大蘿蔔,不會看見達瓦妹妹漂亮,你又心動了吧?”唐心從一進來,就留意洪天寶的舉止。
“關你什麼事?可惜!”洪天寶說道。
後面可惜兩個字,讓唐心等人誤解洪天寶真的心動了。葉建忠幾個男人曖昧地笑了笑,唐心則是眼睛一瞪。
達瓦羞澀地一笑,她也留意到洪天寶偷看了自己幾眼,但對方的眼光並不是別人眼中的佔有和慾望,所以她並不反感洪天寶看她。扎西大叔等人暗歎一口氣,也看得出這幾人是開玩笑。
“達瓦妹妹,以後別吃西藥了。你的心臟病吃西藥只會加快心肌功能衰退,一會我幫你看看。”
洪天寶這話一出,滿座皆驚!唐心等人則是難於相信這麼一個女孩,居然有心臟病。其實,他們都知道,藏區的人很多先天性病,尤其是心臟和視力不健全兩方面。扎西大叔等人則是震驚洪天寶一語道出家人的先天性心臟病。
“天寶,你會醫術?你如果真有能力的話,大叔求求你一定救救達瓦。”說完,他立即跪在地上,他的老伴也隨之跪下。貢布鴻烈一看父母都跪下了,自己也拉着妻兒跪下,開口相求。
“哎!哎!大家都起來呀!我會盡力而爲的,大家起來吧!這不是讓我折壽嗎?”洪天寶連忙扶起那些人。
“扎西爺爺!我大哥可厲害了。以前小森也病了,很多醫生都治不好,我大哥一天就治好了。達瓦姐姐肯定沒事的,以後跟小森一樣健康。”小森最崇拜就是洪天寶了,捉住機會就猛吹。
唐心等人也安慰這一家人,拍着胸口保證洪天寶一定能治好的,聽得洪天寶一愣一愣的,暗道你們說話倒是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