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上赫然寫着,九點二一見,五個大字。
看着這張紙條,我完全傻掉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盧局派人,給我的紙條約我見面?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完全可以寫的詳細一點啊,寫成這樣,誰知道什麼意思啊。
除了這個九點是時間,那這個二一是什麼鬼!地點?二樓一號房,還是什麼?
不對,這一定是一個坑。是,劉偉給我挖的一個坑。
他懷疑我的身份,就用這張紙條來騙我。如果我根據這張紙條來到相應的地點,就上了他的當了。
盧局的臥底怎麼會這麼笨,寫個東西都不明白,一定是劉偉的全套,不可以去。
但是轉念一想,這個也許就是盧局的臥底給我的。他以爲我還昏迷不醒,就寫的這麼的深意。他以爲我們都是盧局的人,我一定可以看懂。
我暈,怎麼左想左有理,右想右也對。我到底要去,還是不去啊。
我鬱悶的躺在牀上,看着這個只有五個字的紙條。怪不得盧局的人一直扳不倒這個傳銷組織,原來派來的人都是二傻啊。
我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八點四十了,還有十分鐘,我要不要去呢。
經過反覆的思考,我還是決定不去。我要爭取主動權,現在還分不清是敵是友,擅自行動的話,太被動了。
他們不是還不知道我是否醒了嗎?那我就裝作還沒有醒,在觀察一下。
既然決定了,我就把紙條銷燬,安心的睡了。
這一覺很舒服,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外面清脆的鳥鳴聲,十分的愜意。
我看了一眼右手,水已經再次吊上了。都沒有知覺,我的水就吊上了。不知道是陳美的技術太好,還是我睡得太死了。
“醒啦,我買來早餐了,煎餅果子,天津的特色哦。”陳美笑着推開門,手裡提着兩份早餐走了過來。
“煎餅果子?是正宗的天津味嗎。”
我經常聽陳一鳴跟我念叨,什麼煎餅果子有多好吃。什麼南京的煎餅果子太垃圾,一定都沒有天津的味道。所以看到陳美拿來的煎餅果子,我就好奇的問了一下。
“什麼是正宗天津味嗎?你把那個嗎字去掉了。這裡可是天津,你說這個煎餅果子是不是正宗的。”陳美一邊幫我整理煎餅果子,一邊笑着和我說道。
這裡是天津?我來到天津了。
我不敢相信的站起來,向着窗戶旁走去。
“你幹嘛呢,哎,注意針頭。”
陳美連忙放在手中的煎餅果子,幫我拿着吊瓶,來到了窗戶前。
這裡就是天津?我看着窗外的樹木,窗外的道路,還有窗外的人,沒有想到這裡就是天津,我竟然來到了天津。
“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陳美連忙從口袋裡掏出紙巾,幫我擦去眼角的淚水說:“是不是手痛了,來,放在我的手上。”
陳美將我吊水的那隻手,放在了她的手上。
我眼睛看着窗外,腦袋已經被兒時的記憶填滿。那時候我還很小,他就離開了家,出來打工。
前幾年,他還會往家裡寄錢。每次媽媽看到他寄來的錢好信件,都會很開心,然後給我買好東西吃。
我小時候很想他,看着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就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哭。
我好想爸爸,好想他可以帶着我玩,和其他小朋友一樣,開開心心的和爸爸玩鬧。
很想爸爸的時候,我纏着媽媽問,媽媽就會打開爸爸的信,幸福的讀給我聽。
可後來爸爸的信沒有了,錢也不在寄來了。那時候我媽媽很慌張,就出了一趟遠門。後來媽媽回來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她再也沒有怎麼笑過,也沒有再提起爸爸這個人。
後來我才知道,她那次遠門,就是來了天津,他就是在天津打工的。
我拿起肩膀果子,仔細的看了看。這就是你每天吃的早餐嗎?這個真的就那麼的好吃嗎。
我用力的咬了一口,一股清脆的香味涌入我的嘴裡。我用力的咀嚼,就是這樣的味道讓你留戀,讓你不願意回家的嗎。
“你怎麼又流淚了,這個不好吃嗎?”陳美十分好奇的問道。
“啊!”
我大吼了一聲,用力的把手中的煎餅果子,重重的丟在地上。這個哪裡好吃,這個哪裡比得上媽媽做的飯菜,哪裡比得上。
我很想哭,但哭不出來。我對他的眼淚早就哭幹了,我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絕情,竟然可以對我們母子不管不顧。
“不好吃,你跟我說啊,我去從新買。你吃什麼?煎餃,油條,還是狗不理。只要你說,我現在就去。”陳美有些慌了,她不知道我怎麼了,不就是一個早餐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抱着雙腿,縮卷在地上。我腦袋已經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自己會這樣。明明都很久沒有聯繫了,爲什麼我會變成這樣。
陳美安慰了我幾句,就離開了。我不知道她去幹嗎,估計是買早餐了吧。
我就這樣發呆,發了很久。直到我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我才從痛苦中醒來。
我連忙收拾了一下,快速的躺倒了牀上。
我躺下不久,就聽到開門的聲音,隨後,一個沉重的腳步聲來到我的身邊。
這個人走到我身邊之後,用手試了試我的鼻息,然後就是靜脈。
我十分的納悶,我明明吊着水,你還多此一舉幹嘛?難道醫生會幫一個死人,吊水!
這個人試完之後,又開始摸我的身體。還是從胸口摸到腳,我真的無語了,昨天摸了一遍還不夠嗎?爲什麼今天又來一遍。
他摸完之後,就開始脫我的襪子。我有些緊張,畢竟紙條被我銷燬了,如果他發現我襪子裡沒有紙條的話,他會不會……
果然,他脫了我一隻襪子之後,又快速的脫了我另外一隻。當他發現兩隻襪子裡面都沒有紙條的時候,用力的拍了一下牀。
我偷偷的想要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可我剛準備睜開眼睛,就聽到這個人來到我的身邊。
然後我的脖子一涼,好像是鐵片放在我的脖子上。隨後就聽到這個人說:“不要裝了,我知道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