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拿過面前的小椅子橫在面前,小板凳和椅子猛地撞在一起,我的身體也被震得更鑽進桌子裡了。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再不從桌子底出來的話,今天就讓你橫着出去。”黃毛男舉着一把椅子,指着我吼道。
你當我傻啊,現在從桌子底下出來,還不被你們打死。
“有種,今天你死定了!”兩位少年舉起手中的椅子就砸向我,一邊砸還一邊踹着其他桌子,讓我沒有桌子可以躲藏。
看着他們的舉動,我開始慌了。這個大排檔裡面的桌子就這麼幾張,如果都被他們全掀了,接下來我要如何躲藏啊!
“雄哥,雄哥!”老闆見少年們開始大破壞了,他連忙跑到雄哥的面前說:“雄哥,我這是小本經營,你可手下留情啊。這頓算我請了,你就饒了他吧。”
“你的意思是我雄哥吃不起這頓飯?”雄哥一把握着老闆的衣領,雙目怒瞪道。
“雄哥誤會了,我哪裡是那個意思。雄哥可是有身份的人,而他就是一個無賴流浪漢,您和他計較有失您的風度不是!”老闆彎着腰站在雄哥的旁邊,一臉賠笑着說道。
雄哥看了我一眼,見我身上的衣服的確蠻邋遢的,估計和老闆說的也沒有太多的差別。而且他的目的就是想解解氣,現在有人幫他付賬,也算是給了他的面子。
雄哥無視老闆,站起來走到我的面前說:“今天算你小子走遠,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雄哥說完,大手一揮,瀟灑的向着外面走去。黃毛男見雄哥走了,他手裡的椅子用力的往我這邊丟來,也帥氣的離開了。
“聽到沒有,下次不要在我們面前出現。”痞氣少年把手裡的椅子放在地上,也轉身離開了。
“多謝雄哥,雄哥慢走,下次再來啊!”老闆見雄哥走了,連忙笑着歡送。
歡送完雄哥,老闆的臉立刻變了。他滿臉憤怒的坐在一把椅子上,指着老闆娘說:“算一下今天的損失。”
老闆娘看都沒有看,直接在計算機上算了起來,片刻過後,老闆娘把計算機遞給老闆。
老闆看了一眼計算機,瞪着我說:“八百五十五,五元零頭不要了,一共是八百五,拿來吧!”
我看出來了,這老闆就是個吃軟怕硬的主。他想把今天的損失,連本帶利的從我身上討回來。可惜我身上連一毛線都沒有,更不要說八百五十了。
“我沒有錢!”我坐在桌子底下小聲的說道。
“我靠!”老闆氣的來到我面前,剛要伸手打我,突然手停了下來,隨後一把握住我脖子上的項鍊說:“沒有錢是吧,那就用這條項鍊抵好了。”
“不可以!”見老闆搶走了我的項鍊,我瞬間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伸手就要搶回項鍊。
“不可以,那就拿錢來啊!”老闆看了一眼項鍊,一臉壞笑的指着我說道。
“我沒有錢,不過項鍊無論如何都不可以給你。”項鍊可是找到葉沁雪唯一的線索,就算把我打死也不可以把項鍊給他。
老闆娘見我如此不捨這條項鍊,她走了過來說:“你沒有錢賠償,也不想用項鍊抵押。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在我這裡工作抵債。”
工作抵債?我想了一下,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在這裡工作,至少不用捱餓。
老闆娘見我同意,她就開始一臉壞笑說。我一共欠了他們八百五十元,所以我必須要在這裡幹滿十五天。如果這十五天干的好的話,我可以留在這裡繼續幹,工錢按照六十一天算,供吃。
如果出錯的話,當天就不給吃。如果犯錯嚴重的話,就必須延遲天數。
爲了防止我逃跑,項鍊必須要在他們手裡押着,等我做完十五天之後,他們再把項鍊還給我。
雖然這個條約對我十分的不利,完全是霸道條約。可我現在能有什麼辦法,只好接受他們的要求。
而且我現在沒有工作,老闆願意收留我,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不過以後我才知道這個條約有多麼的霸道和不公平,他們還利用這個條約讓我做了很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這些都是後話,現在要做的就是收拾好這個爛攤子。
收拾好之後,老闆把我帶到住的地方。我到了地方一看,瞬間呆住了。這哪裡是人住的地方,這簡直就和露天沒有任何區別嗎。
老闆把我帶到一處拆遷的危房前,遞給我一牀被子,一條席子,說這裡就是我住的地方。
說完老闆就快步離開,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待。
我抱着被子來到這間破舊的房間,剛想推門,發現這個房子根本就沒有門,還好窗戶是好的。我站在房間裡擡頭一看,上面竟然是露天的,全景天窗啊!
說白了,這裡就是拆遷的地方。其他的房子都被拆了,就剩下這間拆了一半的房間。
我看了一眼沒有損壞的窗戶,心裡有一絲的安慰。至少我還有一牀被子和這面擋風的牆,這要比昨天睡在街頭好多了。
我安慰自己一下,就鋪好被子。一半鋪在身底,一半蓋着就睡下了。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手臂有些痛。我醒來一看,是一隻黑色的甲殼蟲正在咬我的手臂。我連忙站起來,一腳踩了上去。
這裡竟然還有蟲子,看了一下流血的手臂我睡意全無。我無奈的坐在被子上仰望天空,誰知外面竟然上霧了,一片渾濁什麼也看不見。
孤獨無聊,我腦海裡浮現出顧兮若的美麗容顏,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有沒有到家。
其實送顧兮若上車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輩子和她再也沒有交集了。她那麼的美麗,而我只不過是一個窮苦的農民。
想着想着我的心裡就涌現出一股失落感,於是我站起來,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碎塊在牆上寫了一首打油詩。
濁空薄霧無星辰,獨房無門蟲作陪。
孤芳自賞心方醉,笑看宜人變路人。
看着即興寫的打油詩,太符合我此刻的心情了。心雖淒涼,但是生活還需要繼續,我必須要賺到學費錢,還要幫助大叔找到他女兒。
想到賺錢上學,我再次充滿了鬥志。人就應該有夢想,要不然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自我安慰一番,我再次睡下了,第二天,天剛矇矇亮老闆就來喊我,說要幹活了。
和老闆接觸之後,我才知道他姓朱,也是外地人。爲了和他們拉近關係,我叫他們朱叔朱嬸。
第一天上班,朱叔和朱嬸沒有怎麼爲難我。不過在快要吃飯的時候,我不知道爲什麼做錯了事情,朱叔狠狠的訓斥了我一頓,然後他們吃飯,我只能眼睜睜的在哪裡看着。
到了晚上,我十分小心,就害怕再次犯錯,晚飯也沒得吃。可我都萬分小心了,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還是被朱叔狠狠的訓斥了一頓,晚飯也沒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