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薩斯……”脣分,吉安娜依靠在他的懷裡,閉着眼睛,輕聲呼喚道,“你明天就要走了,對嘛?”
“嗯。”阿爾薩斯嘴脣動了動,最終還是說出了這麼一句,“嗯,我在這裡留的時間已經太長了。”
他之前就和她說過,他在這裡呆的時間並不長,所以兩人都格外地珍惜。
事實上,就算羅寧的實驗沒有成功,他也該離開了,泰納瑞斯不會給他放太長的假。
還有一件事,他要去暴風城。
“你要一起去嗎?”他輕聲問道,“和我一起。”
“我……我就不去了。”吉安娜輕聲拒絕道,“我要學習。”
“天天在達拉然不會膩嗎?”阿爾薩斯笑道。
“不膩啊,再說我又不認識瓦里安。”吉安娜白了他一眼,“我真的不去了。”
“嗯。”阿爾薩斯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再強求。
“你保重好身體。”她又說。
“嗯。”阿爾薩斯應道,“還有其他要求嗎?”
“沒了啊。”吉安娜說。
“真沒了?”阿爾薩斯問。
“真沒了啊。”吉安娜的語氣有點疑惑。
“你都不讓我每天想你。”阿爾薩斯貼着她的臉,“你是不是不希望我想你啊?”
“當然不是……”吉安娜正欲辯解,忽然感覺到了阿爾薩斯語氣中的戲謔,當即笑道,“王子殿下是個大忙人,我哪敢讓你花時間來想我啊。”
“你怎麼知道我抽不出時間來想你。”阿爾薩斯摟着她的胳膊換了個更舒服的位置,“,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只要願意擠,總是會有的。”
“那就請殿下,每天抽出一分鐘來想我吧。”吉安娜笑着說。
她仰起小臉兒,看着阿爾薩斯。藉着微弱的燈光,他看到她的面龐和她的紅脣一般鮮豔欲滴。
阿爾薩斯又一次吻了上去。
無敵無聊地在地上打滾。
滾委屈得不想說話。
“法瑞克,走,出發了。”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阿爾薩斯就叫醒了還在沉睡的法瑞克。不是他不想多睡一會兒,而是系統每天準時地在“太陽升起的時候”叫醒他。
殺千刀的鬧鐘!
法瑞克似乎和克爾蘇加德那個倒拔垂楊柳的僕從相見恨晚,這幾天阿爾薩斯出門都故意不帶他,他也沒有什麼怨言。畢竟嚴格來講,以阿爾薩斯如今的實力,在達拉然還真找不出幾個能傷到他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不能當王子的燈泡啊,不然耽擱到了未來的小王子的出生怎麼辦?
就比如昨天晚上……雖然也沒發生什麼,不過好歹邁出了一大步啊!
“明白了,殿下!”法瑞克飛快地起牀,洗漱。而趁着這段時間裡,阿爾薩斯已經把通往洛丹倫的傳送門畫好了。
“走,我們先回洛丹倫,然後坐火車去暴風城。”阿爾薩斯畫完,洗好手,對整理好東西的法瑞克如是說,“你去牽無敵。”
“傳送門運馬,真奢侈……”法瑞克咕噥道。
“你說什麼?”阿爾薩斯眉毛一挑。
“沒……沒什麼。”法瑞克立正站好,“殿下你聽錯了!”
“切。”阿爾薩斯懶得理他,然後等無敵過來之後,拍了拍它的腦袋,示意它過去。
無敵很不情願地踩進傳送門當中,隨後法瑞克和阿爾薩斯一前一後傳送過去,接着就看見一匹白色的馬躺在地上嗷嗷地呻吟。
周圍一羣士兵強勢圍觀。
阿爾薩斯突然覺得好丟人。
“行了,別裝了!”阿爾薩斯過去踢了它一腳,訓斥道,“再怎麼也暈不成這樣!起來!”
無敵立刻蹦起來,討好似的蹭阿爾薩斯的臉。傳送的過程中會有一瞬間的缺氧或眩暈,不過很輕微,身體強壯的甚至都沒有任何症狀。
所以無敵就是在矯情。
“一邊去。”阿爾薩斯推開它的臉,然後對法瑞克說,“走吧,你去牽馬。”
稍後,二人騎着馬一路來到洛丹倫站,這個時候火車還沒有出發。阿爾薩斯下馬,示意無敵自己回去,隨後就和法瑞克上了車。
至於法瑞克的馬,自然有其他士兵替他牽回去。
他倆要去暴風城的原因很簡單:瓦里安要結婚了,和那個他並不是特別喜歡的蒂芬。
感謝鐵路,感謝火車,這一世暴風城要提前了兩年落成,因此瓦里安的婚期也比之前早了許多。
不過如今的瓦里安也已經二十二歲了,早就到了結婚的年齡,所以這也沒有什麼。
阿爾薩斯說要當他的伴郎,瓦里安自然也願意他來暴風城。他本來應該今天就回王宮繼續他的課業和公務的,因爲去暴風城這件事情,泰納瑞斯准許他多放幾天假。
而他自然也樂得如此,畢竟比起面對那幾乎無窮無盡的繁忙的公務,那一天天催魂一樣的公文,在外面浪蕩的日子簡直太爽了!
.他不好直接傳送到暴風城,畢竟那裡是他國的王都,一個異國的王子直接傳送到他人的他國來,於情於理都不像個友好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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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到守望堡也可以,不過那樣就只能坐馬車趕剩下的路了。那樣又慢又要花時間紮營,還不如坐火車方便,起碼能直達暴風城,還有單間可睡。
等到守望堡到暴風城的線路也修好,這條路就可以走了。
是的,當火車開始拉人之後,洛丹倫號上面就設置了臥鋪。其中更有專門爲貴族設置的單間,裡畫滿了隔音法陣,還算舒服。
至於被褥什麼的是自己帶,火車上並不給提供。不過既然始發站是洛丹倫,那麼米奈希爾家族的東西自然不可能缺。
所以阿爾薩斯帶着法瑞克很舒服地一人一個單人間。
在火車上也沒什麼事可幹,輕微的振動讓他也沒心情進行畫圖。無奈,調出系統,開始看書。
都是些經濟學法學相關的東西。
等到貨車車廂承包給私人,相關的法規怕不是還得他一個人來制定,這個時候多點參考總是有好處的。所以儘管枯燥得不得了,他還是得堅持着看下去。
這個時候火車的優越性就體現出來了,起碼馬車走的路總免不了顛簸,在那種環境裡看書簡直是一種折磨。
不知不覺間,午飯時間到了。
“殿下,我們在哪裡用餐?”法瑞克敲了敲他的門。
“去火車上的餐廳吧。”阿爾薩斯關掉系統。餐廳自然是爲貴族準備的,平民一般消費不起。
兩人來到餐廳,侍者馬上端上來一盤盤精美的美食。法瑞克就坐在阿爾薩斯對面,在非正式的場合,他不願意自己的侍衛蹲在旁邊啃乾糧。
法瑞克一開始並不願意這樣,認爲這樣失了禮儀。但阿爾薩斯一再堅持,時間久了,他也就習慣了這樣。
餐廳再往後面走就是平民的硬座車廂,從這裡可以看到那些人長在幹什麼。正吃着的時候,阿爾薩斯注意到一個小女孩拿出手帕,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旁邊一個婦人心疼地摟住她的腦袋,眼眶微紅。
一個披着黑袍的人向這對母女走了過去,而旁邊的人都嫌惡地挪了挪身子,不知道在避開誰。
“女孩,加入我們詛咒神教吧,”那個人如同智障一張開始了自己的演講,“這世道不公,貴族們無償享受着華貴與美食,而我們卻只能忍受疾病與貧窮。”
“你渴望永生嗎?你渴望永遠擁有健康而充滿活力的肉體嗎?”
“那麼,就加入詛咒神教,成爲偉大的唯一真神……”
後面的話他說不出來了,因爲阿爾薩斯已經把他扔出去了。
一衆平民噤若寒蟬。
列車上的守衛聞訊趕來,一看見阿爾薩斯的臉,就默默地退了回去。
小女孩兒彷彿是病了,又咳嗽了幾聲,臉色極爲蒼白。阿爾薩斯有些不忍,把手搭在了她的腦門上。
那個母親一愣,接着看到阿爾薩斯的手掌上亮起了金色的光芒,
“謝謝大人……”她語無倫次,驚喜之色溢於言表。
“你們不用謝我,也不用怕我。”阿爾薩斯笑道,“我曾經也被某個邪教迫害過,因此對這種組織深通惡絕。”
“是啊,這些傢伙真的煩人!”那個母親彷彿放下了所有的戒備,對着阿爾薩斯感慨道,“真沒想到,來洛丹倫考個試都會遇見這種事情,以後我可怎麼放心讓她自己來上學啊!”
“洛丹倫官方不會不管這些東西的。”阿爾薩斯笑道,“要相信王室的力量。”
“如此最好了。”那個母親點了點頭,“謝謝大人!”
阿爾薩斯眉毛挑了挑,這些平民都不認識自己?
不認識就不認識吧,也省去了麻煩的禮儀。
“還有,你剛纔說來考試,是聖光學院嗎?”等到小女孩蒼白的臉色恢復了一些紅潤,他挪開了手,隨口問道。
“不是的,她是來上中學的。”那個母親說,“她年紀不夠,不能考聖光學院。”
“我昨天剛考完,今天要回家了。”小女孩恢復了一些力氣,脆生生地開口道。
阿爾薩斯算了算日子,想起來這幾天是洛丹倫中學招生的日子。
因爲全國上下就這麼幾所中學,所以洛丹倫之外的學生也只能跑到洛丹倫來參加考試。不過這也會產生一些小摩擦:坐落王城的中學更傾向於招收王城本地的學生。
俗稱地方保護主義。
當然,阿爾薩斯認爲也就現在有這個問題。等過幾年中學在全國各地各大城市遍地開花的時候,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啦!
“哥哥,你是牧師嗎?”阿爾薩斯正沉思的時候,小女孩昂着小臉,很有禮貌地問了一句。
“嗯……算是吧。”阿爾薩斯想了想,自己現在還沒加入白銀之手,卻能使用聖光的力量,在別人眼裡估計也就是個天才牧師吧。
不過遲早會變成聖騎士的。
“牧師好厲害啊……”小女孩喃喃了一句,說話的內容讓阿爾薩斯只想笑。
“我長大了,也想當一名牧師。”小女孩說了一句,讓阿爾薩斯心念一動。
“好啊。”他如此說,從褲兜裡拿出一塊玉佩,“等你以後真的想成爲一名牧師了,就拿着這個去洛丹倫任何一個大教堂,交給裡面的大主教,他會幫助你的。”
說完,阿爾薩斯轉身就要離開了。
“哥哥。”小女孩忽然又叫了他一聲,“我叫莉莉安娜·帕爾崔絲,哥哥叫什麼名字?”
“以後你會知道的。”阿爾薩斯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接着便離開了。餐廳那邊,法瑞克還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