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 future depends on your dreams. So go to sleep.
現在的夢想決定着你的將來,所以還是再睡一會吧。——《GARFIELD加菲貓》
親愛的哈利,
我希望你不會怪我現在纔給你寫信。夥計你整個暑假還好嗎?坦白說這幾天我過得糟透了,喬治和弗雷德的惡作劇把我送到了聖芒戈——不要相信金妮在信裡所說的,我絕對是最無辜的受害者——我永遠都討厭雙胞胎的胡作非爲!唉,晚上我總是睡不着覺,儘管我感到十分疲憊,但是總有煩心事在我的腦子裡嗡嗡打轉。
再次請你原諒我把信寫得如此簡短,我實在是累極了,也許我該在天下太平的時候好好補一覺,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危險的事情呢?
你的,
羅恩
海德薇當天晚上就送來哈利的回信,我急忙打開,快速讀完之後慶幸自己的決定,沒有直接把那個爆炸性的消息告訴自己的夥計。哈利過得也不太順利,他在信裡抱怨了同樣的失眠問題。不僅僅是因爲噩夢,還有頭痛。
也許,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可以把‘今天你做噩夢了嗎’當作問候語。
“他說了什麼?”
金妮熱切地盯着我……手裡的羊皮紙。
如果她的脖子可以拉長的話一定能從對面的沙發上伸到我旁邊了。
“他頭上的傷疤又開始折磨他了。”我有些擔憂,那個傷疤和神秘人的聯繫讓我神經緊張。
“那怎麼辦?我該給他寄藥嗎?哪款比較合適?你說爲什麼他在給我的回信裡提也沒提?”
“大概就是害怕回答一連串問題?”
我好笑地看着自己過於激動的妹妹,她那小題大做的特徵完全遺傳於媽媽。
“羅納德!”金妮不滿地大叫。
“嘿,我是你哥哥!”
“那你就表現出哥哥的樣子,”媽媽剛好經過,不分青紅皁白對着我一頓教訓,“她是你妹妹,不要總是和她計較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金妮以勝利的姿態離開客廳,她快步跟上媽媽。而伴隨着踢踏踢踏遠去的拖鞋聲,是爸爸不客氣的調笑。
“羅恩,你早該知道的。要在這個家生存,唯一要做的就是順着雌獅子的毛擼。”
我默然,無聲地把哈利的信件收好,不論爸爸是否是‘恰好’看到了哈利的貓頭鷹而特地從書房走出來,我都不想再繼續呆在客廳裡了。
爸爸見我起身,說道:“等一等。”
他把報紙放到自己的膝蓋上,擺出一副準備進行父子間長談的姿勢。
“什麼事?”我只能重新坐下。
“我能信任你的,對嗎,羅恩?”
“是的,”我故作輕鬆地說道,“我沒有把那件事告訴哈利。”
爸爸懷疑又同情地看着我:“如果真是那樣,你就該暴跳起來爲自己辯護了。”
“咳咳、怎麼會……”我有些心虛,在爸爸變得嚴厲的目光中低下頭,“我只是提醒他世道多變,多注意安全……我發誓沒有泄漏那個消息!”
“希望是這樣。”爸爸無奈地看着我,我更加侷促了,急切地盼望他將我釋放。
然而,談話枉顧我的意願繼續着。
“關於之前的事,”他瞟了眼四周,謹慎地壓低了聲音,“我知道你心裡一定不痛快。”
“沒有……”
“別瞞我了,羅恩,我瞭解我所有的孩子。被迫的不坦誠並不意味着你背叛了朋友,有時候適當的隱瞞對你對哈利都有好處。”
“可那是件……關乎哈利生命的事!”我降低音調,聲音就像低沉的咆哮一樣從我的喉嚨深處涌出,“既然我已經知道了,我就不能再瞞着他。況且,通過那個傷疤,哈利一定察覺到了什麼……他寫信告訴我他的傷疤又開始痛了,還有奇怪的噩夢……我們都知道他和那個人之間存在某種命定的聯繫,不是嗎?”
我緊緊盯着爸爸,試圖說服他,但爸爸的表情依舊堅定,我只能退而求其次。
“至少,讓他過來住幾天,說不定他能擺脫傷疤的疼痛。”雖然我自己也知道這基本上不可能。
“只要明天報紙上不出現救世主男孩聲稱神秘人歸來的報道。”爸爸同意了。
當天晚上,爸爸就向媽媽提出了邀請哈利來做客的建議。
“正好我能弄到世界魁地奇的票,可以帶孩子們去長長見識。”
媽媽自然沒有意見,她大概盼了很久纔得到終於能把我那可憐的夥計養肥的機會,而金妮就更不必說了,她甚至給了我一個難以剋制的燦爛笑容。
——哦,真是受寵若驚。
我想我再一次沾了救世主夥計的光。
爲了避免嚇到哈利那些膽小敏感的麻瓜親戚而給哈利帶來麻煩,媽媽堅持要用麻瓜的方式寄信,爸爸則十分興奮地去古靈閣兌換了麻瓜貨幣去買郵票,至於我那對最活躍的雙胞胎哥哥,他們已經在盤算哈利進門時用哪種產品問候他了——我爲好友默哀。
親愛的德思禮先生和夫人:
我們素不相識,但我相信你們一定從哈利那裡聽到過許多關於我兒子羅恩的事。
也許你們沒有聽說過,魁地奇世界盃賽將於下個月第三個星期一夜裡舉行,我丈夫亞瑟通過他在魔法體育運動司的關係,好不容易弄到了幾張最好的票。
我真希望你們允許哈利去觀看比賽,這實在是一次千載難途的機會;英國已經三十年與獎盃無緣了,球票很不容易弄到。當然了,我們很願意讓哈利留下,一直住到署假結束,並送他平安地乘火車返校。最好讓哈利將你們的答覆儘快通過正常方式送達我們,因爲麻瓜郵差從來沒有給我們家送過信,他大概根本不知道我們家在什麼地方。希望很快見到哈利。
你們忠實的
莫麗·韋斯萊
PS:我希望我們貼足了郵票。
“麻瓜真是麻煩,爲什麼還要在信封上貼小紙片?”我好奇地觀察着爸爸買回來的一小疊紙,上面印着相同的女性頭像,最最奇怪的是,那些頭像是靜止的。
“那是郵票,小Ronnie~”
“如果你在麻瓜學課程上認真聽講——”
“別廢話了,弗雷德,我們該貼幾張?”媽媽問出了關鍵問題。
爸爸有些尷尬:“哦,我忘了問。我忙着研究那個綠色的郵箱——對,‘郵箱’,麻瓜們是這麼說的,誰知道爲什麼只要把信塞進去它就能到送到標記的地址。裡面一定有什麼奇妙的技巧,我猜是一隻能閱讀的家養小精靈。”
“那是不可能的,爸爸——”
“爸爸,那真的是不可能的——”
“安靜!”媽媽喝住了雙胞胎,“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金妮建議道:“保險起見,我們還是把所有郵票都貼上去吧,得保證哈利收到信才行。”
“記得留下寫地址的地方。”我補充說。
最後,信封上到處都貼滿了郵票,我在金妮興致勃勃地往最後一塊空地貼時制止了她,她看上去意猶未盡,給了我一個白眼。
“羅恩你的字太大了,還是我來。”媽媽二話不說就奪走了我手中的羽毛筆,她用極小的字,把德思禮家的地址密密麻麻地填寫了上去。
爲了確保爸爸不會在寄信的過程中忍不住撬開麻瓜的郵箱而被警察帶走,媽媽命令我一同前往。
“喬治和弗雷德會一起幫忙拆了郵局!”媽媽給出了她的理由,把不滿的雙胞胎轟回了房間。
“可是,我也想去。”我扭頭,不去看金妮撒嬌的樣子——那會加劇我失眠的症狀。
“金妮,你忘了我們要去對角巷,你正在長身體,去年的衣服已經不合身了。好在我們這個月有了不錯的進賬,可以給你買件新的校服。”
這樣的話讓我忽然產生了某種異樣的卻很舒服的感覺,我在爸爸的眼裡看到了相同的情緒,那是欣慰,隱隱帶着自豪。我們心照不宣地微笑,這幾天裡頭一次我的心情雀躍了起來。
爸爸熟門熟路地帶我進入麻瓜郵局,我總覺得他們看着我們——確切點說,是爸爸——的目光十分詭異,我不由自主地渾身僵硬,所以縱然十分好奇那些奇怪的擺設,我也沒有把我的腦袋轉來轉去。
眼見爸爸謹慎地把信塞進郵箱,我立刻抓住了他的袖子,及時隔在他的手和郵箱之間。
爸爸很是失望:“我想我們是同一戰線的。”
“如果您保證被媽媽從房間裡趕出來而不來搶我的牀,那麼,我們是一夥的。”
“我覺得這樣能加深父子間感情。”
“您忘了曾經把我踢下牀!”我忿忿不平地哼了一聲。
“好吧,”爸爸自知理虧,“趁天色還早,我們去把上個星期拖下來的活兒幹了吧。嘿,別那樣看着我,我可沒有偷懶!在那種情況下,誰不是忙得暈頭轉向的。”
“恩。”想起自己精神萎靡的原因,我點頭表示理解。
接着,我們找了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換了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