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看看。”怴東顏看着季靈回答道:“不過主要還是想缺三昧煉製丹藥的材料,千年銀線草、溫元玉髓、延年花。”
“千年銀線草、溫元玉髓、延年花?”自稱南天門小靈通的季靈重複了一遍這三種靈藥的名字,然後看着怴東顏問道:“我對這些藥材的品階不太懂,你說的這三種藥材的價值到底如何?若是用金銀來計算的話,大概要多少金?”
怴東顏道:“延年花價值低些,千兩白銀左右。溫元玉髓和千年銀線草要稀少許多,若是用金銀來計算的話,都要在三千金以上。”
“三千金?”
怴東顏這麼一說,別說是和四人相差無數檔次的季靈,就連洛北都是心中微微一震。
三千金,已經是一個十分恐怖的數字。
要知道近百年來世間戰亂四起,有些勞工,苦役,辛苦一年,也賺不到幾兩白銀,許多王朝國庫,少則只有數十萬兩白銀,多則也大多隻有幾百萬兩白銀。
而對於修道者來說,只是這一味藥材,就要價值三千金。由此可見,對於一些門派來說,需要多大的財力支持。
沒有足夠的財力,一些就算有了上好丹方,有了足夠修爲之士的煉丹門派,也根本煉不出上佳的丹藥出來。
尤其是修爲越高,檔次越高,煉製的東西越好,要消耗的東西的代價就越大。
怪不得北邙的那幾個門派,都是拼命盜墓,收颳了那麼多金銀。
而反過來說,手中籠絡了許多勢力,有龐大的財力來源的門派,比起一般的散修,就要有優勢多了。
“你們要的這三種藥材價值這麼高,肯定也是稀有之物。”季靈定了定神之後,道:“我直接先找人幫你們四處發佈求購這幾件藥材的消息,好節省些時間。”
“發佈消息?”
洛北和怴東顏、納蘭若雪、采菽只見季靈招了招手,一側的街道口快步跑出了一名手持木牌,身穿黑色綢緞衣衫的大漢。這名大漢身材高大,十分的魁梧,足足比季靈要高出一個頭。只見季靈自己掏出了一張面值一百兩的銀票交給了這名大漢,然後對這大漢說了幾句。這句大漢便馬上連連點頭,在手中的木牌上用一柄尖錐一陣猛刻,然後又掏出了一個黃色的顏料瓶子,將刻着的那些字都刷成了醒目的黃色。
只見大漢高高的舉起木牌,在市場和各個店鋪前面遊走,那木牌上醒目的黃色字眼便是,“求購千年銀線草、溫元玉髓、延年花,面談。”
原來這種秘市發佈消息的方式一般有兩種,一種就是直接將消息公佈在一些醒目之處的公告牌上,另外一種便是這大漢這種。其實這大漢這種也是抽頭的其中一種,現在是季靈眼見洛北四人要交易的價值很高,交易若是成功,自己獲得的抽成也高,所以是直接自己出了一百兩,將這大漢四處遊走。 щщщ ★тt kǎn ★¢O
“如果是將消息發佈在固定的地方,可能還有許多人不一定看到,這樣就應該可以讓整個南天門的幾乎所有修道者都看到,只要有這些藥材,有心交易的話,應該就不會錯過。那人就會帶他們過來見我們。”季靈看着那大漢拿着木牌開始遊走之後,又對着洛北和怴東顏、納蘭若雪和采菽道:“既然你們還想順便逛逛,看看其它的東西,我就帶你們先到處轉轉再說。”
……
“那幾個傢伙體術煉得不錯,身上又有不少火器,是經常在這裡倒手的販子,手裡頭的不少東西都是假貨、贗品。而且他們交易的東西我也大多知道,應該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東西。”
“那些很熱情的兜售的往往沒有什麼好東西,倒是那些看上去有些冷淡,或者一點不急的四處冷眼看着,不大搭話的人手裡頭,倒反而有可能有好東西。因爲好東西不怕出不了手。”
季靈一邊帶着洛北等人走進至少有五十名名修道者擺着地攤的一處空地,一邊輕聲的對洛北等人說道。
不過因爲反正要等着看有沒有那三件靈藥的消息,再加上洛北等人又是第一次來到這南天門市場,所以洛北四人也不心急,就一個個地攤不緊不慢的往前看去。
“這幾位,對我這張金皮符有沒有興趣?我這張金皮符,可以維持兩個時辰,一般的飛劍都斬不動。”
“我這火球符可是子母火球符,可以發出一個大火球和七個小火球….。”
“….。”
一眼看去,只有少數的地攤上是直接堆着了許多東西,而絕大多數的地攤上,只是寫着一些“符籙”“法器”的字樣,來表明自己的身上有什麼東西可以交易。
而洛北只是看了最外面的三個修道者擺的地攤,而且這三個修道者地攤上的東西也都只是些品階較低的東西,但洛北卻依舊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要知道這三個地攤上的東西品級雖然都不高,但是許多東西卻是十分的奇特,在外面也是極少見到。
像那第一個中年修道者手中的金皮符,是一種可以將渾身的肌膚變得十分堅硬,如同裹上一層金殼的符籙,第二個攤位上的子母火球符,卻是一放出來,可以發出一個大火球和七個小火球,而且七個小火球還是可以晚個片刻的時間放出來,而且那火球符看上去和一般的火球符的外表還是一模一樣,這樣對敵起來對手就會以爲是普通的火球符,很容易中了七個小火球的招。
還有那第三個攤位上有一柄墨綠色的飛劍。外殼墨玉一般,可以當普通的飛劍劍胎御使,但是內裡卻是貫注了類似陰磷砂一般的東西,敵不過對方的飛劍時,可以一下子碎裂開來,毀壞對手的飛劍。對敵之時,用這樣一柄低階的飛劍,換取對方一柄上階飛劍的毀壞,那可是非常的有用。
一般的正派玄門中的符籙,大多都是雷、火,卻沒有多少這種偏門的符籙。
所以就算是在一個正道玄門之中呆了許久的,恐怕也見不到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而就在和這些設攤交易的修道者和季靈的交談之中,洛北也發覺這種市場中對法寶的品階也是分得比外面要精細得多。
比如以前洛北在蜀山,蜀山中的說法,一般的法寶,就是分成上、中、下三階,再上去就是仙階,金仙級。
而這南天門市場之中,卻是將品階細分到了法、寶、靈、仙、金仙這幾階,而且每個階之中還分三品。
像一般最低階的火符、雷符,就是法器中的下階,比起這些符籙厲害兩倍的,才堪堪算得上是寶器的下階,一般普通的飛劍,也是寶器的下階。
之所以分得這麼細,究其原因,洛北還是覺得是因爲世間像蜀山這樣的大派寥寥無幾,而對於許許多多,加起來人數超過了大半的底層小派來說,可能一個門派之中也沒一兩件達得到靈器級別的法寶。在一般大派之中看不上眼的東西,在許多小派的眼中卻是彌足珍貴。
以蜀山爲例,出山歷練的弟子,至少就是帶着一柄飛劍,而且蜀山的飛劍的品階,也至少要到寶器的上階。所以寶器以下的法寶的分類,對於蜀山弟子來說自然就沒有什麼意義。
“修爲在金丹期以下的修道者,還是絕大多數。所以交易的大部分東西,也都是品階比較低的。”
洛北這麼想着,卻突然看到眼前不遠處一名身穿連鏈子甲一般,頭上帶着一個白鐵面具,遮住了整張臉的修道者,身前攤位的布帛上空無一物,卻寫着“功法”兩個字。
“功法?”
洛北心中一動,走到了這名帶着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修道者的面前,也不廢話,直接就問道:“你有什麼功法?”
這名不以面目示人的修道者似乎也看出了洛北和怴東顏等人的氣度不凡,眼光閃動之間,沉着的反問道:“你想要哪一系的功法?”
“都可以。”
“哦?”這名修道者看了洛北一眼,但也不廢話,直接說道:“我有金風訣、凝火大法、地元丹道。”
“都是些普通的功法。”這名修道者報出的名字,讓洛北的心裡沒有絲毫的驚喜。
這三門功法洛北全部都知道來歷。金風訣是金風門主修的功法之一,是一門風元訣法,可以化出無數金刀般的罡風。而凝火大法則是拜火教的訣法之一,火元訣法,相比之下比起金風訣威力要稍大一些,但也都只算得上三流的訣法。而地元丹道則就有些特殊,是已經消亡的淨衣宗的一門訣法。這門訣法修煉起來簡單,進境也快,修到金丹期的機率很高,而且一些訣法的威力也都不錯。但是這門功法卻天生是一個半殘的訣法,因爲這門訣法只到金丹期爲止,也就是說,只要天賦不錯,修煉這門訣法的人可能很容易就能修到金丹期,但是卻永遠沒有修到元嬰期的可能。
所以反倒是有些天資駑鈍,本身連金丹期都難以修到的修道者,修習了這門訣法。
但對於洛北等人來說,這種訣法自然是沒用的。
“這些功法,如何交易?”
臉帶白鐵面具的修道者答道:“凝火大法有原本,原本五萬金,抄錄三萬金。金風訣和地元丹道只有抄錄本,抄錄各兩萬金。”
“這麼貴?”本來洛北也只是隨口一問,但聽到這臉帶白鐵面具的修道者說出的價格,洛北倒是有些吃驚。
“這個價格還算是公道的。”聽到洛北說貴,季靈在洛北耳朵邊小聲的提醒道:“不過這種訣法反正是可以抄錄,也不怕被買掉,想要的話,也可以多轉轉,看看有沒有更適合的訣法,不急在一時。”
“價格還算公道?原來這樣的訣法就要這樣的價格?”
洛北心中不僅閃過這樣的念頭。
洛北不知道,訣法比起一般的材料和符籙更爲難得,而且洛北修的每一種訣法,都可以說是頂級的訣法,在他的眼中,現在這些訣法當然不怎麼樣,但是對於許多一般的修道者來說,這些訣法就已經不差。有些世間的凡人,想要用萬金來求修道的訣法,還不一定能買得到。
而上了等級的法寶,價格也是遠比一般的材料和符籙、丹藥要貴出許多。
“嫌貴?嫌貴的話我這還有三本。”臉帶白鐵面具的人聽到洛北說貴,而且神色是由心而發,頓時眼中閃過一絲鄙夷的神色,將洛北等四人看成了外強中乾,看上去還不錯,但實際上沒有什麼實力的修道者。冷冷的一笑之後,卻是伸手一掏,直接掏出了三卷典籍。“這三卷可比我剛纔說的要便宜多了。”
“控火訣”
一看到最上面紅漆封面的一卷典籍上的字樣,洛北就馬上明白這人是將自己當成了外強中乾的銀槍蠟樣頭。因爲這控火訣可以說是最低階的術法之一,連凝丹的訣法都沒有,只能發出一些火箭。
“真靈寶典”
但是看到這人掏出的三卷典籍中最下一卷典籍上的字樣,洛北等四人卻都是眼前一亮。
“這一門訣法,價格多少?”洛北馬上看着這人問道。
臉帶白鐵面具的修道者略微有些詫異的看了洛北一眼,沉着的答道:“抄錄五千金,原本八千金。”
“好。”洛北直接就點了點頭,道:“八千金,原本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