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添秀聽見嶽七忽然一聲哎喲,連忙轉回頭看是怎麼回事,卻見燕羞花也睜着一雙淚眼茫然看着嶽七。
嶽七嘿嘿的不自然的笑了幾聲,指着被燕羞花抹得全是鼻涕眼淚的白襯衣說:“大姐,這可是我過年喝茶時才捨得穿的衣服啊……就讓你這樣的給踐踏了,可心疼死我了。”
靠!什麼男人?!
李添秀肚子裡罵了一句,幾步上前一把摟住不知所措的燕羞花,對嶽七恨恨的說:“你的每件衣服都是喝茶穿的,你還是男人嗎?把肩膀借給弱女子用用也這樣小氣!”
嶽七嘿嘿一笑,也不和她頂嘴,轉身向着甲殼蟲走過去:“嘿嘿,我不是男人,我的衣服不值錢,也不知道哪一位大嬸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昏黑夜晚,把我的西服上衣給借跑了,到現在還沒有還……”回頭又看着李添秀,滿眼的可憐之色:“到現在也不知道還我,害的我過年喝茶穿的白襯衣又被弄髒。”
李添秀氣的一瞪眼,剛想回話,一個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在那個星光璀璨的夜晚我一直苦苦的爲你等待直到夜深人靜卻一直沒有你的消息後來才知道那晚你用我的等待換作了買醉在得知真像的那一刻我的心不再流淚因爲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世界得知真像的那一刻你讓我明白了一個真理誠摯的真情換回的不一定是愛情有時候還是一種敷衍………………………………
嶽七止住腳步,看着地下的手機:“什麼歌曲?倒是蠻好聽的。”
李添秀撇了眼燕羞花,這才輕聲的說:“這是燕羞花唱的爲你等待。”
嶽七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看了燕羞花一眼,然後撿起手機放到耳邊,對着兩個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才沉聲問道:“喂?”
電話裡面傳出一句粗話:“餵你媽個頭啊?西門春,你怎麼還沒有過來?”
嶽七眼珠轉動了一下,在李添秀驚訝的目光中,模仿着西門春的口氣說:“哦,是這樣的,路上碰到了一點小麻煩,車子前胎癟了,正在準備走路過去……”
話剛剛說到這兒,就被那個聲音打斷:“走什麼走?幾分鐘前豬頭還打電話告訴我,說你想把那個丫頭給xx了,我可警告你啊,你要是敢亂來,回來後我饒不了你!”
“……我……”嶽七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看着燕羞花。
燕羞花就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蒼白的臉頰忽然浮上一抹嫣紅,接着低下了頭。
那個聲音說到這兒後,語氣稍微的緩和了一下:“你和豬頭先帶着那個丫頭走過來,我馬上就派鴨子和細狗過去接你。”說完對方就扣掉了電話。
嶽七把玩着手中的那款最新款的諾基亞,沉思了一下擡頭對着李添秀說:“你把她送回去,先不要報警,我在這兒看看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你在這等?”李添秀睜大了眼睛:“那可不行,你自己在這兒我可不放心……”
說完後,李添秀忽然覺得這話有點曖昧,趕忙頓住。
嶽七聽見她這樣說,心中也是有點異樣,但他接着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先把她送回去再說……”說着又看了看燕羞花,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你是不是搶了什麼人的男朋友了?害的我來爲你出頭。”
“……你胡說什麼呢。”燕羞花小聲的反駁了一下。
她還沒有來得及解釋什麼,李添秀就插嘴說:“喂,小子你胡說什麼呢?小心燕小姐告你誹謗,到時候我可會出庭做污點證人的喲。”
李添秀正在爲剛纔說出那句擔心嶽七安全的話而後悔,她感覺這樣主動關心他,自己是不是太沒有面子了?這才插嘴說話。
嶽七滿臉不屑的嗤了一聲,只是用下巴懶洋洋的指着前面的路:“行了,你還是閉上嘴抓緊帶着她先回去吧,我估計一會兒接應西門春的人該來了。”
看見他這樣說,李添秀登時嚥下剛剛想反諷嶽七的話,和燕羞花不約而同的同時問道:“你自己行不行……”兩個人話一出口就發現說的是一樣的話,接着同時住嘴對望了一眼。
燕羞花感覺自己的臉更燙了,她低下頭只是拿手指捏唆着裙裾,偷眼看着嶽七。
李添秀到沒有臉紅,但是臉上的擔心就是瞎子也可以看得出:“我們還是一起走吧,畢竟報警比你一個人面對那些人要好些。”
這時候燕羞花也擡起頭來看着嶽七,一臉的期盼。
“我感覺還是聽這位姑娘的比較好,一起走吧?”話語裡面帶着淡淡的哀求。
嶽七忽然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飄起來了,無論是誰能夠受到美女的關心,心情也會很愉快的。別說還是兩個了,其中一個更是紅遍亞洲的紅歌星。
“嘿嘿……”嶽七笑了笑。
他忽然露出猥瑣的笑容,上下打量着衣衫不整的燕羞花,又看了看的李添秀:“嘖嘖……嶽某人今日得以兩位小娘子真心關懷,實在是渾身熱血澎湃動力十足啊,你們就給小生我一個在美女面前表現的機會吧?”
他還想繼續胡言亂語,眼角卻撇到從前方駛過來一輛黑色麪包車。
皺了皺眉頭,不待李添秀反脣相譏:“笨丫頭,你們快上車,他們來了!”嶽七說完一把拉過燕羞花,打開車門把她推進駕駛座位上:“先上車。”
李添秀看了看已經不遠的黑色麪包車咬了咬牙,把剛想說的話嚥到肚子裡,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不用擔心我,我沒事。”嶽七給她關上車門。
燕羞花啓動車子後深深的看了嶽七一眼,輕聲說:“你要小心。”說完一打方向盤,蘭博基尼轉過車頭,瞬間遠去。
“他沒事吧?”
車子駛出了很遠後,燕羞花把速度放慢,回頭看了看後面問李添秀。
李添秀看着燕羞花,臉上浮上一個奇怪的表情。
燕羞花眯了眯眼:“怎麼了?”
“嘿嘿,沒什麼,這小子身手不賴,我信任他。”李添秀嘿嘿一笑,藉此來掩飾臉上的窘迫:“我叫李添秀,是明珠警官學校的學生。”
“嗯,我是燕羞花……”
……………………
嶽七拿出一顆煙不慌不忙的點上,這才站在路邊看着來車。
那輛黑色麪包車來到甲殼蟲車前,嚓的一聲站住,接着從車上下來兩個人。
嶽七打眼看了看其中一個瘦高個,心裡明白這個可能就是電話中那人口中的細狗了。
細狗和鴨子下車之後,幾步來到甲殼蟲車前,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鴨子打開車門,伸手把昏迷的豬頭拽了出來,一隻手拍打着豬頭的臉頰:“老豬……醒醒,你他媽的怎麼了?”
細狗卻瞪起一雙細小的眼睛,看着站在一邊悠哉悠哉吸菸的嶽七,眼中帶着深深的陰騭。
嶽七擡頭看了看天,自言自語的說:“馬上就要黑天了……”
細狗看着嶽七把右手伸到左肋下沉聲問:“這位朋友是什麼人?我兄弟們怎麼了?”
鴨子這時候也放下了豬頭,直接就從後背抽出一把布朗寧,對着嶽七:“媽的,小子,告訴大爺這是怎麼回事?你最好是老老實實的回答,要是大爺一不開心,保管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嶽七深吸了一口煙,緩緩的吐出來,對着鴨子和細狗送了一個自認爲很純真的笑,配以超純潔近乎拉風的一臉的無辜表情:“兩位大哥,事情是這樣的……”嘴裡說着,雙手連說帶比劃慢慢的靠近兩人:“……我剛剛來到這兒的時候,旁邊還有一個挺美麗……嘖嘖,你們是沒有看見那小妞是多麼的漂亮……”
鴨子看着嶽七後退了一步,槍口對着嶽七冷冷的說:“靠後站!把情況說一下,不過你要是廢話太多,或者想玩什麼花樣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讓你去西天朝拜佛祖。”
嶽七雙手高舉,頭微微的低下,做了個同意的動作:“ok、ok。你聽我說……”
話剛剛說到這兒,就聽見鴨子背後有人在嘶聲大叫:“就是這個小子搗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