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教導處主任看着自己學校的學生竟然被一個保安弄得這樣狼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質問一邊的孫大名。
“……這個……”孫大名張了張嘴吧看着眼前的女人,眼前的這個教導主任穿着一身米黃色的警官制服,白淨的瓜子臉上一雙明眸正冷冷的看着他,身上透着一股無形的威嚴氣質。
孫大名這個了老半天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只是一個勁的擦着額頭的汗水。
這時候一個男學生走上前一把抓住嶽七的胳膊:“喂,鬆開她!”他嘴裡說着,手下加勁把嶽七的胳膊往自己懷裡一帶。
嶽七自從那個宋主任出現後,就一直盯着她看,此時才感覺有人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拉扯,他從那個宋主任身上收回目光後,輕輕的笑了笑:“沒問題的。”說完就鬆開了手。
本來那個手腕被抓着的女孩子正在用力的往回掙扎,妄想掙脫他的束縛,可他這忽然一撤力,她自己噗通一聲就蹲坐在了地下。
這就像是兩個人拔河一樣,大家都在用力的往回拽,可假如其中一個忽然鬆手,那麼下場就顯而易見了,只能被誆倒在地。
“哎唷……”隨着噗通一聲,那個蹲坐在地下女孩子疼的直咧嘴。
嶽七隨手打開那個抓住自己胳膊的男學生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來到面前的教導處主任。
“李添秀,怎麼回事?”學生口中的那個宋主任來到嶽七面前,皺着眉頭的看着蹲坐在地下咧嘴的女孩子。
那個被她叫做李添秀的女孩子還沒有說話,她身邊的好友接話了:“宋主任,是這樣的……”
……因爲明珠市的這個警官學校和普通大學的校園紀律不同,警校系統在紀律上來講是有那麼一點的苛刻,每月僅僅是週末這兩天屬於自由活動離校時間,這種封閉式的校規早就把一衆大小姐憋得心裡都發黴了,今天好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來週末,李添秀在放學前和幾個好朋友約定,在放學後準備去迪吧玩個盡興而歸。誰知道她們幾個人剛剛走出校門,李添秀正在擡頭欣賞外面那自由的陽光,剛剛無意識的一轉頭,就看着崗臺的這個小子一彈手,一隻毛茸茸的蛾子就飛入了她那敞着兩個釦子的制服裡面,並無巧不巧的撞入了她那帶有黑色蕾絲花邊的胸罩內。
別看李添秀平時在學校也是大大咧咧的,要是看誰不順眼也會老拳相向,並贏得了警校霸王花的美名。可對毛毛蟲害怕究竟是女人的天性,而且還是被侵入最爲敏感的部位,當然忍不住的要大聲叫了。
當她定下神來發現始作俑者、就是那個保安聽見她大叫後竟然對着她做出一臉不屑的表情,心頭怒火撲棱一下就生出來了,她想都沒有想就一個125度的側踢,狠狠的對着這個站在崗臺上的保安的雙腿踹了出去。
因爲平日警校的學生經常的練習散打之類,她旁邊的好友還怕她在生氣下出手沒有輕重的傷了人,還趕忙阻止她別衝動。
但是讓她們大吃一驚的是,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臭保安竟然在沒有回頭的情況下就那麼隨意的一擡腳,用腳後跟頂住了李添秀的足心。
反觀李添秀,被那股碰撞回來的力氣反震的一個趔趄,差點站不穩一屁股坐地下。
這也太出乎幾個人的意料了。
雖然李添秀怔了一下,但當她看見一步跨下崗臺來站在眼前的嶽七時,後者正一臉的賊笑的一本正經的上下打量自己,滿臉色迷迷的樣子。最讓她受不了的就是他竟然看着她tian了一下嘴脣,李添秀這才……
“……事情就是這樣的。”那個女孩子說完後不安的看了看站在面前一言不發的宋主任。
“哦……”那個被學生們叫做宋主任的女人點了點頭,隨後一雙眼睛這才冷冰冰的對着嶽七看過來。
嶽七就那樣隨意的站在那兒,瘦削的臉龐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出棱角分明的輪廓,一雙不算大的眼睛在帽檐下發出若有若無的精光,當和那個宋主任的眼神一接觸後,那精光忽然又轉換成一種以前從沒有接觸過的懶洋洋。
“宋主任,這都是誤會,嘿嘿……”孫大名一看不好,連忙又走上前來訕笑着解釋,但是那個宋主任只是用眼掃了他一下,他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寒意,下面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你叫什麼名字?”
嶽七心中嗤笑一聲,看來是我看錯人了,這個女人既然在看自己的時候臉色如常,看來不是她。
“嶽七……”他無精打采的回答了一句,然後自顧自的從口袋中掏出一顆香菸叼着嘴上。
就在他掏出火機準備點燃香菸時候,忽然感覺左腿傳來一陣劇痛。
“哎唷!”疼的他一咧嘴,也顧不上點菸了,連忙後退了一步,這才低頭查看。
剛剛蹲坐在地下的李添秀此時正雙手抱着他的右腿……
“喂,你屬狗的啊?鬆手……不不……是鬆口……再不鬆口老子可真急了啊……”嶽七說着話就想擡起右腳踢過去,可轉念一想又放下了,只是身子後退了一步,猛地一抽腿,順勢坐在了崗臺上。
嶽七嘴裡斯哈着冷氣,挽起褲腿一看,一圈環形的牙印正在滲出血跡。他一手搓着傷口一手虛指正在爬起來的李添秀:“喂!你還真咬啊?雖然這也是腿,可你不知道這是沒加工過的?你有沒有狂犬病史啊?這可疼死老子了……”
李添秀得意洋洋的甩了一下頭髮,慢慢的站起來:“哼,沒有給你咬下一塊肉來,算是你小子祖上燒高香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女孩子……”
嶽七猛然站起身,一擡手:“你……”嘴裡隨着又切了一聲:“切,老子不和潑婦鬥,丟身份,沒面子。”他拿眼瞅了瞅褲子上的牙窟窿,恨恨的哼了一聲。眼光掠過站在眼前的李添秀,對着站在李添秀身後的那個宋主任說:“你是她老師啊?嘖嘖,看看啊看看,什麼樣的老師教什麼樣的徒弟……別瞪着我啦,讓你學生拿錢給老子……我重新買一條褲子去,這身制服我交了190塊錢呢,我算算啊……那你就賠個零頭吧,90塊錢,拿來!”
那個宋主任聽說後一愣,但隨即展顏笑道:“沒道理啊。憑什麼要我拿錢啊?再說了我給你錢你敢收啊?”
嶽七摸了摸後腦勺:“爲什麼不敢收啊?你不就是個教導處的主任嗎??一個學校領導有什麼了不起的啊?再說了,明珠乃至整個華夏都是法制社會,損壞東西就得賠償,老……我爲什麼不敢收你的啊?笑話,我是嚇大的嗎?”
還沒等那個宋主任說話,孫大名和張旭雷就張大了嘴巴一臉的惶恐。
張旭雷上前一步拽了拽嶽七的衣襟,耳語道:“七哥,你知道她誰嗎?”
嶽七對着他一橫眼,瞥了撇嘴:“不就是個美女嗎,難道臉蛋漂亮了可以當卡刷嗎?我管她誰啊,今天不賠我褲子老子還就和她們沒完了!”
張旭雷擦了擦額角流下的汗,對着那個宋主任媚笑了一下,轉頭又小聲嘀咕:“七哥,這個人可是咱學校的教導處主任宋抗春,聽說是從京都專調過來的,除了給警校做政治工作外,還專管我們的……專管我們保衛處科長的大人物啊。”
嶽七一聽說這個宋主任的名字是宋抗春,渾身不由得一顫,但是接着咧嘴一笑神色如常的回答:“知道了,知道了,看在你老張的面子上,老子就放她們一馬,下不爲例啊。”
隨即對着站在眼前的教導處主任宋抗春呈上一個冷冷的笑:“原來是宋大主任啊,既然由您老人家出馬來擺平這件事,那麼我對今天這檔子事就不追究了,您可以領着您這位屬狗的學生走路了。”
嶽七這話一出,圍觀學生不由得鬨然一聲。
在衆學生的竊笑聲中,宋抗春俏臉一紅,深深的看了一眼嶽七:“你真的叫嶽七?是誰介紹你來這兒工作的?禮拜一8.30之前到總務處來一趟!”說完轉身又對着圍觀的學生喝道:“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
那些圍觀的學生們看着平日不拘言笑的教導處主任發威,當下趕忙都轉過身子抓緊走人。
功夫不大,校門口除了宋抗春和李添秀幾個人外,剛剛看熱鬧的人都在宋抗春的呵斥下走了個乾乾淨淨。
宋抗春身子在晚風中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然後轉臉對着嶽七冷哼了一聲:“下禮拜一早上8.30分之前毋須的來一趟教導處,要是不來的話,你和你身邊這倆人就準備打鋪蓋回家吧!”
話一說完,宋抗春轉身走進了校園。
嶽七看着她的背影,張了張嘴想喊什麼,但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李添秀此時看見嶽七吃癟心情大好,嘿嘿一笑陰陽怪氣的說:“喂,小子,這下蔫了吧?嘿嘿,等着捲鋪蓋滾蛋吧,哈哈……”
嶽七心中暗暗惱怒,忍不住噌的往前一步,嚇得李添秀一縮肩。
“想幹嘛?不服氣不是?哼!”李添秀的那幾個好友一起圍了上來。
這時候李添秀的大小姐脾氣也騰地一下就上來了,什麼也不顧了,就這麼對着嶽七一擡胸脯,囂張萬分的說:“來呀,你打我啊,有本事你打我一拳試試?看我整不死你!”
嶽七咬了咬嘴脣眼珠轉了轉,突然嘿嘿一笑:“嘿嘿……妹妹,你的走光了,原先我還以爲你的很大很挺呢,原來不過如此。”
李添秀聽他這樣說,下意識的一低頭。
因爲剛剛和嶽七動手時動作過大,裡面的襯衣釦子又蹦了一個,顯得本來就很挺拔的此刻更加的雄偉……
李添秀禁不住臉紅脖子粗,但是這種尷尬卻更加激發了她骨子裡面的那份狂傲和不羈。她雙手揪住衣領,作出要撕的動作:“來呀,看呀!今兒我讓你看個夠,要不要我脫了給你看啊,想看哪兒明說,你家大爺滿足你!”
“神經……”嶽七小聲嘟囔了一句後退幾步,雙手做拱手狀:“您是老大,我怕你了,前方的路很光明,請您一路走好,小的我不送了。”
李添秀聽見嶽七認輸,忍不住得意洋洋的甩了一下長髮,然後伸出右手中指朝下,做了個鄙視的動作,嘴角微撇:“我願走就走,你管得着嗎?”
就在嶽七準備和她瞪眼的時候,孫大名一把拽住嶽七的胳膊:“七哥啊,咱還是回去商量一下禮拜一的事情吧,那纔是重中之重啊,要是沒有一個應付的辦法,我們可就慘了,失業啊……俺那可憐的八十老奶奶和三歲的侄兒啊,都怪我無能啊。”
嶽七一聽簡直是好笑又好氣,一巴掌拍在孫大名後腦勺上:“滾了!made,瞧你這幅德行……”
說完後再也不看李添秀他們一眼,隨着兩人轉身進了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