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添秀大張着嘴巴的望着嶽七,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還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就發現對面嶽七正饒有興趣的在她的胸部放肆的打量。
她下意識的雙手抱胸,期期艾艾的問:“喂……你那眼往哪兒看啊?”。
嶽七嗤的一聲笑:“嘻嘻,你的也不怎麼大嗎,當我稀罕看嗎……還是快點起來吧。”
聽見他這樣說,李添秀的雙頰騰地一下就浮上一抹嫣紅。
臭小子,竟敢這樣說我……
她只是特別討厭嶽七,現在更是對他肆無忌憚的盯着自己看而渾身難受,卻渾然忘記了剛剛是誰給她解得圍。
嶽七撇了撇嘴輕笑了一下,接着回頭鬆開尚在**的黑熊,並溫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小聲說:“今天干的不錯……這兒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走了。”那動作就像是給自己的小情人拭去了肩膀上的灰塵。
他的聲音雖然小,但是他身後的孫大名卻聽得一清二楚,又看見嶽七這樣對待黑熊,他也摸不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只是呆呆的看着。
別說孫大名蒙了,就是黑熊也不知道嶽七這是什麼意思本來黑熊掙扎了幾下看根本沒有效果後,他也就聰明的放棄反抗了,心裡都已經做好了挨頓痛扁的準備,沒想到嶽七竟然這樣輕而易舉的放開了他。
不會吧,還有這樣的好事?黑熊帶着不信的表情後退了一步,可高舉着刀的手仍舊維持原樣。
嶽七看着傻傻的黑熊輕嘆了一聲,心裡說:不會是嚇呆了吧?就這點膽子也敢出來混……
對於這種外強中乾的混混,嶽七向來是看不起,要不是黑熊替他出了一口惡氣,他早就把他揍殘廢了。
嶽七把搭在肩膀上的西服拿下來,彎腰遞給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李添秀。
“喂,別用手抱着了,還是用衣服比較保險些,你說是不是?”他眼光漫不經心的越過李添秀胸前的那雙手臂,再一次的搖了搖頭,一副失望的樣子。
聽見嶽七這樣說,李添秀這才條件反射般的縮了縮肩膀,然後伸出手就像是搶一樣的把衣服拿過來,調整了一下姿勢準備穿上。
黑熊這時眼看嶽七背對着自己,心中一動,臉上不由得浮起了一絲陰笑,暗暗的對着吧檯另一邊的那個小混混使了個眼色。
那個小混混捂着被李添秀頂疼的胯下,恨的牙都癢癢了。
就在他勉強站起身準備給自己的黑熊老大拍掌叫好時,卻看見一個年輕人多事插手了,從老大的臉上表情來看,好像是很忌諱他,這讓他心裡大爲的不舒服。
當他看見黑熊的示意後,接着就明白該怎麼做了。
他微微的點了點頭,輕輕的摸起吧檯下面的一瓶酒,緊張的臉上充滿了興奮,但是他臉上的這點變化卻落到了不動聲色的嶽七眼裡。
嶽七嘴角只是蕩起一個若有若無的輕笑。
李添秀從差點被黑熊侮辱到嶽七出現之後,心神就一直沒有穩定下來,在這麼多看熱鬧的人面前,她的穿衣動作竟然變形了,僅是一條袖子就穿了三次,還沒有把胳膊伸進去,聽着周圍看熱鬧的人輕聲的低笑着,她心中更是苦惱。
她垂頭看了看站在面前嶽七的雙腳,老是以爲嶽七在看着她,更覺得臉上燒的厲害。
“你不能躲得我遠點啊?”她咬着嘴脣低聲說,然後偷眼看嶽七的反映。
她以爲嶽七此時肯定是幸災樂禍,剛想接着大聲叱責他,卻發現嶽七身後的黑熊正獰笑着舉起手中的砍刀,對着嶽七不聲不響的砍下來。
“啊……”她情急之下竟然驚叫了一聲,就再也不出話來,只是用手指着嶽七的身後。
就在這時候,隨着孫大名和周圍看熱鬧的人同時驚叫,吧檯後面的那個小弟也一個箭步竄上吧檯,舉起手中的酒瓶對着李添秀的後腦狠狠的砸去。
黑熊幾個人經常的在一起,一個眼神就可以把心中的意思表達明白。
剛剛黑熊給吧檯裡面的那個小混混使眼色的時候,那個小混混就明白老大是讓他襲擊吧檯前面的李添秀,站在她身前的嶽七肯定會解救李添秀,那樣黑熊就可以趁亂偷襲嶽七了。
黑熊兩個人算計的不錯,也算是抓住了機會。
可出乎他們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聽見李添秀驚叫後,嶽七頭都沒有回,伸出右手抱住李添秀的腰身子半擰,黑熊劈下來的那一刀擦着李添秀的左臂就砍在了吧檯上。
看着閃着寒光的砍刀狠狠的砍進吧檯後發出沉悶的噗哧聲,李添秀的腦中頓時是一片空白。
嶽七避開黑熊這一刀後,身子一矮左肘跟着往後狠狠的搗了出去。
隨着骨骼發出斷裂的咔嚓聲,黑熊就感覺肋下就像是被大錘重重的擊了一下,他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身子就飛了出去,啪的一聲摔在地下。
“啊……”他嘴裡這時才疼的叫出聲,但巨大的疼痛使他倆眼一翻,接着就暈了過去。
在撞飛黑熊後,嶽七單手攬着李添秀身子轉了個半圓,就像是跳着絢麗而Lang漫的華爾茲,卻恰好避過從吧檯後面砸過來的酒瓶。
眼看自己這一瓶子落空,吧檯後面的那個小混混不信的表情還沒有完全的在臉上浮現出來,就被嶽七的一個側踢直接送進了身後的酒櫃。
嘁哩喀喳……
吧檯後面的那個調酒師在戰爭一開始就躲得遠遠的,生怕戰火燒到了自己身上,可這個時候看着被那個小混混碰壞的那些世界名酒,心疼的他再也躲不住了,嗷得一嗓子跑上前,伸手把那個暈頭暈腦的小混混從酒櫃中拎出來,氣急敗壞的喊:“你陪……”
“好啊,漂亮!”
這時候孫大名、張旭雷和周圍看熱鬧的人才從驚駭中清醒過來,都忍不住的拍起了巴掌。
孫大名更是誇張的雙手舉起大拇指。
這算什麼漂亮的?嶽七心中苦笑了一下。
“秀兒……秀兒你怎麼了?喂,那個小子,你放開她!”推推搡搡的人羣中闖出一個女孩子對着嶽七大喊。
孫大名看了看,正是剛纔去洗手間的那個女孩子,也就是李添秀的好朋友王慧。
王慧從人羣中就看見李添秀被嶽七抱在懷中,她擠出人羣后幾步就來到他面前,想也沒有想的伸手對着嶽七的臉上就摑了過去:“無恥的**,下流!”
嶽七側頭躲開她這一巴掌:“我靠!不是吧?我學雷鋒做好事難道也錯了嗎?”
王慧看着在嶽七懷中衣衫不整的李添秀一臉的驚悸,她心裡更加的氣憤,不顧一切的舉起雙拳對着嶽七沒頭沒臉的打了過去:“**……流氓?無恥的小人,你這是做好事嗎……”
嶽七後退一步躲開她的拳頭,伸手就把李添秀對着王慧推了過去:“喂,你可別沒完沒了啊,再這樣不分青紅皁白的老子可真和你急了。”
王慧一把摟住驚魂未定的李添秀,聲音中帶着哭腔:“秀兒你怎麼了,你說話啊,到底怎麼了?”
李添秀剛纔還被嶽七抱在懷裡,現在被他推出來後,心中忽然產出了一絲異樣,那種感覺怪怪的,竟然有一種失落感,這在以前是從沒有過的滋味。
李添秀被王慧連連的搖晃,這才從那種怪感覺中醒來。
“小慧你誤會了……不管他的事,是他剛剛救了我。”她對着王慧勉強露出一個笑臉。
王慧睜大眼睛一副不信的樣子:“你說是他剛剛救了你?我沒有聽錯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慧,先不要問了好嗎?”李添秀偷偷的看了身後的嶽七,臉上一熱,這才小聲的說:“等回家後我再告訴你。”
“……嗯。”王慧看着一臉紅暈的李添秀更是莫名其妙,但她既然不願意在這兒多說什麼,那就先回家吧。
李添秀跟着王慧走了一步,忽然拽住她的裙裾:“替我把今晚的單買了……順便把他的……他的也算了吧……”
本來她是小聲的和王慧說的,可王慧聽說要順便把嶽七的賬也給結了,還是沒有忍住心中的詫異:“你說什麼?給他買單?”她瞪大眼睛看着李添秀。
李添秀一聽她這樣大聲的疑問,臉上是更加的發燙:“小聲說不行啊?嗯,把他的單也買了……”
“好吧。”王慧無奈的點了點頭,掏出錢來準備買單。
什麼時候秀兒這樣古怪了?她不會是對這個保安有什麼想法了吧……
王慧看着臉色怪怪的李添秀,又回身看了看也不客氣一聲的嶽七,剛想說什麼,但是被李添秀用眼神給制止住了,只好閉嘴走向吧檯。
“七哥,真有您的,今晚的單有人買了,嘿嘿……”孫大名笑嘻嘻的趴在嶽七耳邊說。
嶽七看着眼前滿臉得意的胖子哭笑不得,剛想賞給他一巴掌時,就見在門口遇見的那個保安劉哥幾步走到自己跟前,然後稍微一彎腰:“這位先生,我們經理請想您賞臉過去喝杯茶,不知道……”
“我七哥是那種任何人都能隨便見的人嗎?告訴你們老闆,我們沒空!”孫大名不等嶽七回答,當即乾淨利索的回答,他到現在還沒有忘記在門口時候的事。
劉哥聽見孫大名這樣說,只得尷尬的笑了笑,然後看着嶽七。
嶽七擺手制止住還想說下去的孫大名,輕輕的笑了笑:“時間也不早了,告訴你經理就說我們改日再來捧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