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男人好色,其實女人也是這樣的,本來楚冰對嶽七背後肆無忌憚地議論她的相貌時,心裡就感到不悅,嶽七不知愛美之心本來就是女人天性。當然男人也是這樣,只不過表現的不那麼明顯罷了。反過來再考慮一下,假如嶽七長的和胖子一個包子樣,那她會有興趣開他玩笑嗎?
肚裡暗笑着,楚冰表面卻故意露出很忸怩的表情:“留情?什麼情呀,人家跟你又不熟。”
翻了翻白眼,嶽七是滿面悲憤,完了……小丫頭人長得不錯,不過心可夠狠的!這就準備明目張膽的實施打擊報復了。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現在落到她手裡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她不就是要找機會多捅我兩針嗎?”
反正也不怎麼疼,要是被扎幾針就能把這樑子給解開的話,還是認了吧!嶽七把眼一閉心裡發狠,就不再言語了,好一副任君爲所欲爲的的小家碧玉相。
李添秀雖然現在冒充的是胖子老婆,但是自從進來後,十眼倒是有九眼半是偷偷看向嶽七的。因爲她來得晚,不知道嶽七和這個看起來清秀嫵媚的小護士之間的過節。此時看見嶽七緊張的那副樣子,不禁嘲笑:“表弟啊……,這麼大的人了還怕打針呀?我看這護士妹妹人挺好的,剛纔給你包紮傷口手法也麻利,沒有事的。”
你懂什麼啊?嶽七咧咧嘴沒有說話。
楚冰的小手在嶽七手背上輕拍着找着血管,見他過度緊張的樣子,心裡暗暗得意,不禁失笑道:“你放鬆點兒。”她哪兒知道嶽七擔心的是什麼?
我放鬆點的話你是不是就更有虐待我的快感啊?嶽七睜開眼剛想說話,楚冰拈着針頭已一針刺了下去。嶽七眼見那明晃晃亮晶晶的針頭帶着殘忍的笑意就對着自己手背紮下來,心裡一打顫,肌肉就不由自主的一緊。
本來特工都有過相應的保護本能訓練,嶽七的肌肉這一緊張,頓時讓這一針的針頭剛一接觸手背就彎了。
呃……楚冰一見小臉頓時脹紅起來,惱火地嚷道:“你幹什麼呀你!有那麼痛嗎?挺大的人了,還得象哄小孩似的讓你配合着?”她本無心整治嶽七,可這一來反而說不清了,心裡着實氣悶。
裝的倒是挺像!嶽七卻以爲她是故意的,所以忍着痛沒吱聲,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這一眼更讓楚冰感到着惱,偏偏還讓她無法解釋。事實的確如此啊,自己給人家第一針沒有扎進去,還能怪外面那個偷偷摸摸往裡面敲的黑西服嗎?當時氣的她手指頭都哆嗦了,剛剛對嶽七產生的一點好感立即一掃而空。
她冷哼了一聲,轉身又取過一副針來,忍着氣的給嶽七繼續扎針,但是氣頭上她的手指竟然也有點哆嗦了,接連紮了兩針都沒有紮上。眼見嶽七的手背都扎青了,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楚冰到了第四針的時候才咬着牙忍者自己暴走的情緒纔算成功。
把點滴掛上後,楚冰調好點滴,唬着一張臉的就出去了。
看着嶽七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李添秀也感覺出兩人之間的關係有點不對勁了,忍不住問道:“喂,小子,你和這嬌滴滴的小護士以前認識?”
嶽七:“……”
胖子知道李添秀和嶽七之間的那些恩怨,哪敢讓她知道自已兩個人因爲暗地裡對小護士說的那些話,生怕嶽七說漏了趕忙接過話:“沒啥大事,也就是昨天的時候和這個護士拌過幾句嘴,誰想到她這樣小心眼啦。”
哼,李添秀見胖子不願說,也不願意再問什麼,只是一張化過妝的俏臉寒着,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活該,想想又不解氣的加了一句德性……
難道你不怕被你老爸給抓回去嗎?嶽七伸手擦了擦額頭上被嚇出來的冷汗問李添秀。雖然他不約束李添秀和燕羞花兩個人的自由,但覺得她這樣四處溜達肯定要出事,所以忍不住的就小聲埋怨了她一句。說完還看了看門口的方向,雖然那個航天集團的黑西服不認識李添秀,但還是小心爲妙。
想起老爸老媽以前對自己呵護有加,可現在……李添秀煩躁的搖了搖頭:“別說那些傷情緒的話了,我不愛說,”頓了頓又說:“外面那個穿黑衣服的就是那個航天集團的吧?”說到這兒也不等嶽七回答又嘮嘮叨叨的說:“看他可真夠差勁的。我來到時候就看他抱着一個電話不停的撥打,一臉緊張的樣子。”
嘿嘿,嶽七暗笑了幾聲,漫不經心的說,沒什麼了,也就是那個打傷我住院的一個狗腿子吧。
打傷你?李添秀瞪大好看的眼睛:“這位大哥啊,你額頭上的傷不會真是被人打傷的吧?能不能告訴我是誰啊,大爺也好和他學一下,那樣以後就不怕你欺負我了。”
胖子聽到這兒噗哧一笑,鬼頭鬼腦的看了看門口的王三刀,這才壓低了嗓子說大姐啊,你要是想找那個打傷七哥的人很容易的,你出門後順着樓梯往下看的話,你會看到什麼?
當我是白癡啊?當然還是樓梯啦。
安拉……胖子賊眉鼠眼的笑了笑,那個把七哥打傷的罪魁禍首就是那些萬惡的樓梯……
什麼?李添秀這下更不可思議了:“我說這位平時欺負弱女子大俠啊,你額頭上的傷不會是自己從樓梯上摔下去才造成的吧?”
嶽七半垂着頭,雙手打拱,慚愧、慚愧,正是區區在下。
哈哈,李添秀毫無淑女風範的張開嘴巴哈哈大笑起來,滿臉的早該如此的模樣。
王三刀不知道爲什麼這個看起來穿着很彆扭的胖子媳婦,幹嘛這樣肆無忌憚的在醫院病房大笑,下意識的從椅子上歪了歪身子往裡瞅。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扣下來!!李添秀驀地停住笑聲,站起身雙手掐腰凶神惡煞般的瞪着門口,左邊臉上的一顆粘上去的黑痣還在囂張的發光。
王三刀被李添秀這一嗓子吼的精靈一下打了個冷顫,然後伸出舌頭tian了tian上嘴脣,無力的收回身子看着走廊的天花板哀怨的想,少爺啊少爺,你怎麼還沒有有所動作啊?要是再晚來幾天的話,我可就崩潰了啊……
你是怎麼來這兒的?嶽七到不在乎。
我嘛?李添秀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問我?”
當然啦。
那天李添秀眼見嶽七急匆匆的打車離開後,這纔回到家和燕羞花說了今天找工作的事情。當燕羞花聽說岳七做得那個演員夢原來是拍毛片的時候,當時笑的都查點休克。後來又聽說岳七接了電話就急匆匆的去了後,心裡卻又擔心起來。兩個人等了足足兩天,始終不見嶽七回家,打他電話又是停機。
後來燕羞花實在是擔心的受不了了,準備去鳳凰集團問問這麼回事。
這時候李添秀倒是敢出頭了,畢竟燕羞花各人影響力太大了,要是出去被人認出來的話……那這一切的努力可就白費了。當下自告奮勇的讓燕羞花在家等消息,又保證絕對不會關機之後,這纔在燕羞花的粗略化妝後偷偷的來到了大唐集團。
本來宋抗春對於嶽七化妝戲弄航天的行徑就大不以爲然,現在又看見首富的女兒也一副賊兮兮見不得光的樣子,當下是哭笑不得。一個勁的解釋嶽七之所以不開機,只是爲了捉弄某些人時候怕露餡而已,沒什麼大事的。
李添秀一聽捉弄人,倆眼頓時放光,低聲咒罵這個挨千刀的嶽七,有這樣的好事不帶着自己。
要不然我也去那兒湊湊熱鬧?李添秀滿臉期待的看着宋抗春。這個……宋抗春猶豫了很久之後,這才答應了這位千金大小姐的要求。要不是看這次也沒什麼危險的話,打死她也不會讓李添秀跟着去胡鬧的。
當下宋抗春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粗略的訴說了一遍,又囑咐了她幾句該注意的地方,這才讓她以胖子妻子、嶽七表嫂的身份堂而皇之的來到醫院。
李添秀雖然本想以嶽七女朋友的身份來的,可不知爲什麼宋抗春卻堅決不同意,無論李添秀怎麼說,最後宋抗春直截了當的說,要是她以胖子妻子的身份去的話,就讓她去,不然則……
“你那個宋主任對你倒是……”
行了行了。就你事多。嶽七不耐煩的擺擺手又摁住自己手上的輸液皮管。
李添秀被打斷話後,哼了一聲:“給你的花兒打個電話吧。”
嶽七有氣無力的答應了一句,知道了……
這個死東西,竟然讓本小姐大失水準!可讓我丟人了……楚冰滿腹委曲地回到護士值班室,心中氣悶不已,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看也沒看來電顯示的打開手機,悶聲悶氣地道:“喂?”
手機裡一個沉穩的男人聲音笑了起來:“怎麼了,又受病人氣了?”
哼!楚冰聽了冷哼一聲:“當然不像你啦,你是專門訓人的,我是專門被人訓的,哪兒能比呀?”
手機裡的聲音又嘿嘿的笑起來:“好啦,好啦,誰叫你自已當初愛心氾濫,立志要當南丁格爾的?對了,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下個月就要回國了。”
楚冰一聽,也有些開心了:“真的?那我們以後就可以經常在外面不醉不歸了喲?”
對面的男聲得意地道:“那當然,不看看我是誰?我要是不回港陪你的話,這個世界上還能有誰可以讓楚大小姐展顏一笑啊。”
“嘁!”楚冰不屑一顧:“也不知道是誰前幾次剛回家,就被李伯父給拉着去相親,嚇得找藉口又在倫敦呆了一年多,現在反而吹起來了。”
電話裡的男聲又嘿嘿地笑起來:“哈哈,不過現在他們可不敢那樣逼迫我了。現在我回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接手集團的一個分公司,暫時先任職經理職務,我們家老頭子還指望我去做他的接班人呢。所以這次我肯定是不會再跑回英國去的了。
楚冰一聽頓時兩眼放光,喜道:“真的?太好了,那我以後的鞋子、包包、衣服不用找爸媽報銷了,嚎嚎嚎嚎!”
手機裡的男聲馬上說道:“喂喂喂,親哥們咱明算帳。我的就是是我的,你要是想揮霍去的話,還是去找個大款男朋友吧,不許打我主意。”
切!還有誰比你有錢的?楚冰撇了撇嘴角。
楚冰正在對電話說笑,門“吱呀”一聲開了,護士長唬着一張臉出現在門口:“小冰,急救車馬上就到,告訴你儘快到手術室去準備的,怎麼還在這兒聊電話?”
楚冰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尖,急忙對電話裡說:“下個月你知道的,是我生日,你記得到時候一定要趕回來喲。”
手機裡立即一口答應:“是!屬下遵命!”
“小樣!”楚冰喜滋滋的笑罵了一句,急忙掛了電話,對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護士長陪笑道:“嘿嘿,馬上就去,我馬上就去。”
護士長的聲音已經象是怒吼了:“不是馬上,而是現在、立即!”
“好好好,我立即就去!您老人家喜怒……”說着話,楚冰就象是游魚一般從護士長身旁繞過去,一陣風兒地奔向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