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謝思韻愣了一下,轉眼間又會意過來,說:“你是指敬鳴逃跑還是你們之間的關係?”
“都有吧,思韻,對不起,我……”
“不,不用說對不起,這事要是發生在我身上,也許我也會這麼做。只是……看敬鳴的樣子,要他主動是不可能的了。你要是想……就學那個葉倩舒吧。”
詹婉怡低下頭,默默說:“你讓我去倒追?可你真的不介意?那是你男朋友……而且,就算我主動去追,他也不見得會接受。這些日子來,我主動挑撥他的次數還少麼?”
謝思韻解釋道:“那不同,你以前調戲他,林敬鳴看在你臭名遠揚的份上,也不可能接受你。可現在都被他知道了,要是再來的話……”
“那你說,我成功的可能性有多高?”
“這個……我也說不好。那個葉倩舒能成功,你也應該可以吧。”
“只是應該麼?我想去見見葉倩舒。”
說着,詹婉怡站起來,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江婭韻隨她起立,說:“現在就去麼?差不多到吃飯時間了,你就算要去也吃飽再說啊。”
“咔嚓!”
大門打開,江婭韻走進來,正好看到詹婉怡、謝思韻面向門口,似乎在迎接她。
江婭韻愣了愣,奇怪道:“你們這樣看着我幹嘛?我臉上有花麼?”
謝思韻哭笑不得,將剛剛的事情說出來。江婭韻臉色一沉,問道:“婉儀……姐,你確定要這樣做?”
詹婉怡沒回答,但她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了。江婭韻沉默片刻,說:“我明白了,祝你好運。如果遇到敬鳴,記得讓他回來,我會讓他嘗試一下滿清十大酷刑的。”
詹婉怡奇道:“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你要是想取經就趕緊去吧。現在是葉倩舒休息吃飯的時間,找她聊天很容易,可要是等她上班,你想和她說句話都難。”
詹婉怡轟然驚醒,說:“對啊,我差點忘了這個,中午飯你們自己吃吧,我到外面解決就好。”
說完,詹婉怡腳底抹油一般溜了。
謝思韻炸了眨眼,好不容易回神說:“婭韻姐姐,你爲什麼要幫姐姐?”
“我拒絕有用麼?早在你出現時,我就準備好今天了。不過,等敬鳴回來我還是要收拾他一頓。偶爾玩一下,似乎也不錯。”
江婭韻狡獪地笑着,好像一隻頭生雙角的惡魔。謝思韻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想道:“敬鳴,你自求多福吧,我會爲你祈禱的。”
這時,慘遭無妄之災的林敬鳴深個懶腰,起身道:“我去,真的累死人了,以後誰說坐辦公室舒服的,我第一個和他過不去。”
張振鵬賊笑着,說:“你剛剛不是很瞧不起這些東西麼?下午你還要將它們全部搞定呢。”
林敬鳴臉色一變,說:“振鵬,你在開玩笑吧?這種艱鉅的任務怎麼可能辦到?”
忙碌了一個早上,林敬鳴只是處理五分之一的文件。也就是說,如果今天要處理完,他下午的工作量將是上午的四倍啊!
見張振鵬不似開玩笑,林敬鳴帶着哭腔說:“振鵬,你殺了我吧。”
“行了,先吃飽再說,這些文件肯定要處理的。不過有我在,我怎麼忍心讓你自己一個人做呢?走,咱們吃飯去。”
林敬鳴心頭一鬆,也發現自己肚子空空的,已經在抗議了。
一邊走出辦公室,林敬鳴一邊問道:“振鵬,這麼多文件,你昨天自己一個人處理完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熟能生巧,你習慣了也可以。不過我告訴你,就算熟練了,處理起來也肯定沒那麼用心,你別打什麼鬼主意。”
“呵呵,怎麼會。”
聽林敬鳴這樣說,張振鵬也鬆了口氣。看樣子,他也打定主意要捉住林敬鳴,讓他做苦力了。
林敬鳴瞧得分明,也揣着明白當糊塗。大家兄弟一場,這公司又是自己的,幫一下又如何呢?
到樓下的餐廳,他們隨便點了些菜餚就開吃。飯局上,張振鵬不免問道:“敬鳴,你找到詹婉怡沒?那小妞兒已經失蹤一天一夜,可以報警了。”
林敬鳴頭疼道:“找倒是找到了,只是……”
“只是什麼?”
“嗯,怎麼說呢,短時間之內,她不會回來上班了。也就是說,公司以後就靠你了。”
“靠!”
張振鵬很沒形象地說:“敬鳴,你別說傻話了,你知道一家公司有多少東西要處理麼?要是讓我自己一個人做,我就是累吐血也做不過來。”
林敬鳴嘿嘿笑道:“怎麼會呢,你昨天不就處理得很好麼?放心,我相信你的能力。”
“你小子少打官腔了,我不相信我自己的能力。”
張振鵬彈起來,幾乎將椅子都撞倒在地,說:“大家兄弟一場,我幫你也沒什麼的,可你必須回公司幫我。要是你能放下幾個美女朋友,我也不介意埋頭苦幹。”
林敬鳴目瞪口呆,說:“你也說了,大家兄弟一場,這樣是不是太不人道了?要不我隔一天就來這裡幫你?”
“可以。”
張振鵬很爽快地答應下來,讓林敬鳴準備好的說辭用不出。可林敬鳴還沒來得及高興,張振鵬又說:“等你哪天上班,我就上班,要不然我和你一起休息。”
“算你狠!”
林敬鳴徹底投降,說:“我以後陪你一起工作,直到詹婉怡回來,你滿意了吧?”
“嘿嘿,這還差不多。對了,詹婉怡到底怎樣了?你和她……嘿嘿……”
張振鵬怪笑着,那表情似乎在說:“你懂的。”
林敬鳴滿頭黑線,說:“我很負責地告訴你,你真的想多了,我和她沒有一丁點關係。雖然因爲某些特殊原因,她現在很難過,但是,總之,接下來的工作我們包了就是。”
“嗯,理解,既然你喜歡上她,替她挨累也可以理解。”
林敬鳴強忍着解釋的衝動,低下頭大吃特吃。這東西是越描越黑的,就算解釋了,張振鵬也不可能信。可他不解釋,張振鵬只當他默認,可謂是橫是死,豎也是死。
張振鵬挑了挑眉,投來一個曖昧的笑容,也吃飯去了。整整半個小時的吃飯時間,這傢伙一直面帶微笑,也不知道他臉上的肌肉會不會累。
林敬鳴飛快吃飽,幾乎咆哮道:“你這笑容很難看,你知道麼?我吃飽了,你繼續吧。對了,這頓飯你買單吧,我寧願會公司工作,也不想看你這賤賤的笑容。”
說完,林敬鳴如風一般溜沒了影,高來高去的本事展露無遺。張振鵬回過神來,慘叫道:“喂,你小子別跑啊,你都是老闆了,還想吃我的喝我的,你小子有人性沒?”
可惜,不管張振鵬叫得多麼大聲,林敬鳴都不可能回頭了。今天這頓飯,註定要他買單。
黃鼠狼一行人的藏身之地,嬴劍揹負雙手站窗前,目光很陰冷。可他的鼻上貼有大塊紗布,讓他怎麼看都兇狠不起來。
王學斌站他身側,強忍着笑說:“嬴劍,你已經思考很久了,還沒想出對付林敬鳴的方法麼?”
“辦法是這麼快能想出來的?要是不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我們還不如不動手。而且,你別忘了我們要對付的是林敬鳴,那混蛋要是這麼好對付,就不用我了廢腦子了。”
“嘿嘿,我就隨便問問。對了,我們之前不是設了一個局麼?當時準備的陷阱還在,難道不能用了?”
嬴劍目露思索之色,望向遠方說:“陷阱可以用,但使用陷阱必須達成幾個條件。我現在受傷了,這些條件誰去完成呢?你?黃鼠狼?還是他那些小弟?你們行麼?”
王學斌低頭不語,也不知道是不行,還是不敢。
嬴劍冷笑起來,再次感到豬隊友的殺傷力有多強。說句不客氣的話,他寧可面對十個神一樣的對手,也不要一個豬一樣的隊友。
“我現在的感覺,大概和諸葛亮當年一樣。天縱之才又如何,我這通天的本領,根本沒辦法施展!”
當然,這翻想法,嬴劍只敢在心裡想想,他和黃鼠狼等人是一條線上蚱虻,不管他願不願意,都要硬着頭皮忍下去。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此。
長嘆了口氣,嬴劍問道:“黃鼠狼回來沒?”王學斌看了看錶,說:“現在才四點半,如果要等林敬鳴的妹妹放學,最少還要半個小時。”
“是麼?監視了這麼多天,還是一點機會都找不到,那個廢物!”
怒氣爆發,嬴劍不禁緊握拳頭,指關節發出炒豆般“霹靂啪啦……”的聲音。王學斌低頭看去,想道:“這傢伙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想不到力氣會這麼大。要是和林敬鳴那變態打起來,不知道能挨幾招。”
兩人又沉默下來,好久沒說話。
太陽漸漸西沉,橘紅色照在他們身上,拖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下午五點,黃鼠狼總算帶着小弟們回來了。大門剛剛打開,王學斌就迎上去,問道:“今天收穫怎樣?”
黃鼠狼一行四人,臉色都不好看,看樣子是栽了。果然,王學斌剛剛開口,黃鼠狼便脫掉鞋子,扔一邊說:“你問這個不嫌無聊麼?要是有收穫,我們就不會空手回來了。媽的,林敬鳴那貨肯定是故意,每天放學上學都會派人護着那蘿莉,老子都快氣炸肺了。”
嬴劍走過來,問道:“送小蘿莉上學放學的是誰?”
“是江婭韻那瘋婆娘!媽的,一開始是那個不會打的小妞兒,你還讓我們別衝動,現在好了,想衝動都衝動不起來了。”
黃鼠狼口中不會打的小妞兒,自然是謝思韻。因爲學校離城中村不是很遠,嬴劍本想等林敬鳴放下心,讓小蘿莉自己上學才動手的。可現在看來,他的計劃泡湯了。
可他沒有解釋的意思,哼了一聲說:“少廢話了,抱怨這些有用麼?你們要是有本事,完全可以直接捉林敬鳴回來!可你們有這本事麼?你們打得過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