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果他妹妹被我們帶過來,我們還能脫身,可現在,不行了。”
黃鼠狼等人的談話,已經通過走廊傳進林敬鳴的耳中。林敬鳴快步走來,說:“贏劍說得沒錯,如果小萌在這,你們還能用她做人質。可現在,我只需要解決了你們,然後回去救人就好。”
黃鼠狼轟然變色,說:“不!這不可能,對了,我還有幾個手下看着你妹妹,你要是敢對我們出手,他們會幹掉你妹妹的。”
林敬鳴嘲諷道:“你真這樣認爲麼?呵呵,你們要是死在這,你覺得你的手下要多久才收到消息?等他們下決心要對付小萌時,你認爲我還找不到具體位置?最後,如果將你們已經掛掉的消息公佈出去,你覺得你的手下會爲你們報仇?還是爲了自己的性命投降?”
黃鼠狼的臉色變了又變,彷彿開了間染坊。
王學斌若有所思,很快就明白了。
在場的四人中,贏劍是最冷靜的一個。他擡頭說:“到最後一步,我居然因爲大意輸掉,呵呵,天意啊!林敬鳴,來吧,我也想和你實打實地打一架,讓我看看你的身手,是不是真像他們說的那麼厲害。”
說着,贏劍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逼上前來。
林敬鳴戴上指虎,臉色有些凝重。
短兵交接,最爲危險的就是匕首。大刀砍在人的身上,最多一個口子,縫幾針就是了。可要是被匕首捅中,那就是一個窟窿,就算即使送醫院也非常危險的。
贏劍似乎看到林敬鳴的顧忌,笑道:“呵呵,你果然是這一行的高手,我也是查了好久才知道匕首的危險。那麼,你敢不敢和我拼一場?”
黃鼠狼、王學斌兩人對視一眼,而後點了點頭,跟上贏劍。
幾秒鐘的功夫,贏劍已經逼着林敬鳴,退到房間門口。林敬鳴沉聲道:“匕首的威力是很大,可不要以爲我沒辦法對付你。你的身手,我不放在眼力。將匕首放下吧,最多我只報警,留你們一條命。”
“呵呵,林敬鳴,老子告訴你,就算我不要這條命,也要拉你一起上黃泉。坐牢,我沒有興趣。”
贏劍狀若瘋狂,大喝一聲衝向林敬鳴。林敬鳴側身一閃,那匕首居然如影隨形,攻向他的心窩。
林敬鳴再次躲避,一時間居然有種面對刺蝟,無處下手的感覺。與此同時,黃鼠狼、王學斌也衝上來,站到贏劍的背後了。
林敬鳴走後,江婭韻心頭像有一隻小鹿,正瘋狂亂撞着。忍到下午,她撥通詹婉怡的電話,嘀咕道:“只能打電話給詹婉怡了,她經常和那些商業巨擘打交道,應該能想到辦法。”
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江婭韻覺得每一秒鐘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等了“好久好久……”,詹婉怡終於接通電話:“婭韻?你找我有事?”
江婭韻急急地說:“你總算聽電話了。詹婉怡,你一定要救敬鳴。”
詹婉怡愕然,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江婭韻將黃鼠狼登門的經過說出來,甚至連他們說的話都一字不漏地重複一遍。不等江婭韻說完,詹婉怡變色道:“阻止敬鳴,千萬別讓他去,這不是明擺着給他設坑麼!”
江婭韻帶着哭腔說:“我也知道,可我阻止不了。而且,王學斌他們是早上來的,林敬鳴已經出門好久了。”
“出門好久你纔打電話給我?江婭韻,你之前幹什麼去了?”
“我也不想的,可敬鳴出門前說過,千萬不要報警。他說他有辦法應該贏劍的。”
“這話你也信?贏劍是什麼人?那傢伙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他精心策劃那麼久,敬鳴肯定會有危險的。算了,現在爭執這些已經沒意義了,你趕緊報警,我這就回家。”
詹婉怡的辦公室裡,張振鵬小心翼翼看向女魔頭,想道:“這女魔頭又發什麼瘋了?”
詹婉怡匆匆收拾好東西,說:“張振鵬,這裡的工作交給你了,我有急事出去。”
張振鵬點點頭,答應下來。直接告訴他,爲了自己的性命安全,就算把這些工作承擔下來,也絕對不能得罪這女魔頭。
等詹婉怡走了,他回憶道:“聽他剛剛的話,好像是敬鳴出事了吧?打電話來的到底是誰?”
張振鵬的困惑暫且不說,詹婉怡一下樓就馬不停蹄地回家去。十多分鐘後,她剛剛走下車,江婭韻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道路的盡頭。
在一棟五層高的小樓房下,江婭韻舉目四顧,現在很焦急。
詹婉怡皺了皺眉,走過去說:“婭韻,怎麼只有你一個?思韻呢?還有,我不是讓你報警麼?那些警察怎麼還不來?”
江婭韻看到詹婉怡,彷彿有了主心骨般說道:“太好了,你終於過來了,敬鳴能不能活着回來可要靠你了。”
詹婉怡繼續問道:“別說這些東西了,回答我,警察呢?你還沒有報警麼?還有思韻,她到哪去了?”
“敬鳴之前拷問趙明,留下一根雞毛撣子,我讓思韻去毀掉了。因爲怕她擔心,我還沒有將敬鳴的事情告訴她。至於警察,我擔心報警會對敬鳴不利,所以不敢報。”
詹婉怡一番白眼,說:“你別忘了,贏劍他們幾個人是鐵了心要對付敬鳴的。不管你報不報警都無法改變他們目的的!”
“那……我現在就報警?”
“趕緊去!”
等江婭韻屁顛屁顛地上樓,詹婉怡沉思起來:“不過敬鳴的顧忌也有道理,他應該是怕打草驚蛇,讓贏劍等人對小萌不利。如果是這樣,那個古雅月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想到這,詹婉怡快步上樓去。江婭韻上來報警,匆忙間連門都沒關。詹婉怡正好走進去,說:“婭韻,好了沒?讓那個叫古雅月的女人親自過來,我有事情要和他商量?”
江婭韻回頭看她一眼,又對話筒說:“警官,我們是古雅月的朋友,這次的事情希望她能親自過來。你就說林敬鳴想見她好了。”
掛斷電話,江婭韻擔心道:“詹婉怡,這樣真的沒問題麼?敬鳴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怎麼辦?”
“能怎麼辦?以敬鳴的本事,應該能支撐一段時間纔對。如果我們及時趕過去,應該能把人搶回來。”
二女在家裡靜靜等待着,每一秒都似有一年,甚至一個世紀般漫長。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一聲刺耳的警笛聲迴響城中村。
詹婉怡猛地蹦起來,說:“到了,我們趕緊找古雅月商量去,她肯定有辦法救人。”
江婭韻連話都顧不得說,一個箭步搶出門去。詹婉怡苦笑一聲,只能跟上。可她穿着高跟鞋,速度是肯定比不上江婭韻的了。
樓下,江婭韻剛剛跳下去,就碰到準備上樓的古雅月。古雅月震驚道:“江婭韻?你怎麼趕下來了?敬鳴現在怎樣?”
“古雅月,你一定要救救敬鳴。”
古雅月無奈道:“我知道,我這次來就是爲了救他的,可你也要將事情的經過告訴我。”
這時,詹婉怡正好下來,說:“婭韻的情緒波動很大,這事還是由我來說吧……”
接着,詹婉怡將自己瞭解到的情況重複一遍,說:“就是這樣了,古雅月,我喜歡你陪我們一起去,這些警察就回派出所好了。”
古雅月指指自己,又指向詹婉怡,說:“只有我們兩個?”
詹婉怡搖搖頭,又點頭道:“應該說三個,再加上江婭韻,她的身手你應該見識過。而且,這種事情人多了反而不好。要是因此驚動了贏劍他們,對大家都沒好處。”
“可只有三個,真能將人救出來?你不是說對方有七八個人麼?”
“如果是平時,敬鳴和婭韻聯手,就能把那幾個傢伙打得團團轉,你不會打不過那幾個流氓吧?我們幾個人聯手,已經足夠了。”
古雅月猶豫好久,說:“好吧,大家一場相識,我可以和你們一起行動。只不過,你好像沒自保的力量,要不就我和江婭韻一起去?”
詹婉怡斷然拒絕道:“不行,說到對贏劍等人的熟悉,你們都比不過我,我跟去給你們出謀劃策。而且,林敬鳴已經走了很久,我們是不是馬上出發?要是再耽擱下去,我怕……”
“好,那我們出發!”
古雅月答應一聲,讓其他警員回派出所的同時又招呼江婭韻,三個女孩無聲無息地向南郊趕去。
斜陽西斜,橘紅色的陽光將草地給染成鮮紅色。可這光芒能照亮大地,卻照不亮昏暗的房子。
還是那平房裡,林敬鳴氣喘呼呼,鮮紅的血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項鍊,不斷滴下來。
贏劍在他面前,哈哈大笑道:“林敬鳴,你不是很厲害的麼?你不是可以一個打黃鼠狼他們幾個麼?現在有本事過來殺我啊!”
因爲周圍的環境太暗,林敬鳴根本看不到贏劍的動作。再加上贏劍的動作比蛇慢得多,就連一點破空聲都沒有,林敬鳴很難躲避格擋。
皺了一下眉頭,林敬鳴淡然道:“你這樣只能保護自己不受傷害,何苦呢?再這樣僵持下去,你的體力還能堅持多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還是三個小時?”
贏劍的臉色變了又變,說:“那就看我能不能在這幾個小時裡殺掉你!去死!”
贏劍又一次撲上來,林敬鳴下意識地躲避,可那匕首還是擦着他的肩膀,劃出一個小口子來。
“呵呵,你這麼打一個人站走廊裡,我就是亂捅也能捅中你,可你看不到我的動作,甚至不知道我的位置,你怎麼和我鬥?”
“砰!”
林敬鳴循聲打去,一記有力的拳頭打在贏劍的身上。雖然不知道打中的是什麼部位,可林敬鳴還是乘勝追擊,將贏劍逼回監控室裡。
這監控室是唯一有電燈的地方,黃鼠狼、王學斌一直待裡面看戲。
眼見贏劍被打回來,黃鼠狼、王學斌對視一眼,衝向林敬鳴的方向。
林敬鳴臉色大變,立刻閃身退後。這兩個傢伙雖然不被他放眼裡,可他們要是捉住他,就算只有一秒鐘也夠贏劍捅個血窟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