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婭韻沒有理會小萌,反而咬牙切齒,緊握着拳頭說:“這個混蛋,從我樓下經過都不上來看一下,他真的想逼我低頭麼?”
小蘿莉擡起頭來,很好奇地問道:“姐姐,你剛剛不是說只要哥哥一回來,你就找他認錯去麼?媽媽說,小孩子說謊要掉大牙的。”
江婭韻滿頭黑線,說道:“行了,我去還不成?你們倆果然是兄妹,就會聯合起來欺負我。”
說完,她站起來,向着廚房走去。小蘿莉快步跟上,“提醒……”道:“姐姐,門口不在這邊哦。”
“我知道,我想喝酒壯膽還不行?”
“哦。”
小蘿莉似懂非懂點了一下頭,靜靜地站在一邊見識江婭韻。江婭韻被小蘿莉閉上絕路,只好拿出白酒狠狠地灌了自己幾杯,這才拍着胸口壯膽道:“本姑娘拼了,他林敬鳴又不是洪水猛獸,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我怕什麼?”
說完,大蘿莉一步一個腳印,在小蘿莉崇拜的目光中向着門口走去。小蘿莉快步跟上,笑眯眯地拍着手掌說:“姐姐要表白了,加油。”
一路上,小蘿莉敲鼓吶喊,鼓舞着江婭韻。江婭韻也真的被她調動起來情緒,腦子一熱就闖上林敬鳴的小樓房。可來到林敬鳴的家門前,江婭韻又遲疑了。
現在出現在她面前的雖然只是一堵木門,以她的本事,估計很輕易就能將這大門給拆開。可就是這樣一堵木門,在現在的江婭韻看來居然像千軍萬馬一樣,讓她沒有一點闖進去的勇氣。
小蘿莉在後面看到了,又“敲鑼打鼓……”道:“姐姐加油,姐姐加油,說謊要掉大牙的。”
江婭韻滿頭黑線,只好深吸一口氣,而後露出一副女中豪傑的樣子,拍打着林敬鳴家的大門說:“裡面的人出來,查水錶了!”
林敬鳴剛剛回到家,正倒了一杯水想要休息一下。突然聽到這彪悍的聲音,他嚇了一大跳,手中的杯子都差點摔下來。雖然他即使穩住手,但杯裡的水還是灑了一地,讓他鬱悶不已。
放下水杯,林敬鳴惱火地走了過去,打開大門說:“查什麼水錶?上網上瘋了麼?”
然而,林敬鳴這話剛剛說完,他甚至還沒有看清拍門的是什麼人,一隻有力的大手就已經拍到他的面門上。林敬鳴雙耳嗡地一聲巨響,立刻暈乎乎的,彷彿原地轉了幾十上百個圈圈一樣。
突然被襲,林敬鳴不由地有些相信查水錶的傳說,忐忑不安地想道:“不會真的有查水錶這玩意兒吧?我去,我到底犯什麼事了?可最近最錯的一件事只是和謝思韻做了那種事情啊,這也要查水錶?”
在林敬鳴胡思亂想的同時,江婭韻也感覺到手感的不對,看向林敬鳴的臉。當她看到林敬鳴被自己揍了時,這大蘿莉不禁吐了吐舌頭,很不好意思地扶着林敬鳴向屋內走去。
小蘿莉緊緊跟在身後,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說不出話了。暈乎乎的林敬鳴被江婭韻扶着緩緩前行,在他看來是自然而然地變成了“押……”在這忐忑不安的心情中,林敬鳴一邊思考自己犯了什麼錯,一邊被江婭韻扶着坐到沙發上,腦中的眩暈感也慢慢恢復。
這時,林敬鳴搖晃了一下腦袋,又眨了眨眼睛,總算看清楚江婭韻的樣子了。知道自己沒有被查水錶,他頓時鬆了口氣,鬱悶道:“原來是你,我真的被你嚇死了,沒事喊什麼查水錶。”
江婭韻一臉鄙夷道:“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也不驚。”
林敬鳴雙眉一豎,喝道:“什麼?你說什麼?”
老實說,林敬鳴還真有些心虛,怕江婭韻知道他和謝思韻之間的事情。可他心虛的同時,江婭韻卻比他更爲心虛,一見林敬鳴反應這麼大,她立刻痿了下來,說道:“沒,我什麼都沒說,那個……敬鳴,對不起。”
“哦,沒事。”
林敬鳴揉了揉臉,說道:“不是很疼,我沒什麼大礙。”
“不,我說的對不起不是這個,而是之前我亂髮脾氣。”
之前的對不起說出口後,江婭韻似乎也打開心裡的關卡,很輕鬆地說道:“之前是我不對,是我太多餘了,對不起,我保證以後都不這樣了,好麼?”
林敬鳴愣了片刻,心中負罪感直線上升。江婭韻都給他道歉了,他總不能黑着臉面對她吧?可要是和好的話,謝思韻那裡怎麼辦?
在林敬鳴遲疑的時候,江婭韻一直盯着他的臉看。這下見林敬鳴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她不由慌了神,說道:“我都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樣?總不能給你跪下來,你才原諒我吧?”
林敬鳴陪着笑,搖了搖頭說:“這怎麼可能,我林敬鳴一直以來都是憐香惜玉的好不?可是,我真的很頭疼啊,有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什麼事情?”
“這個事情……”
林敬鳴考慮良久,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打定主意,準備將謝思韻的事情告訴大蘿莉。反正遲早都要說了,與其以後有可能左右爲難,還不如現在說得一清二楚,是去是留就交給江婭韻自己決定。
對林敬鳴而言,這世上最難辦的事情大概就是說真話了。面對江婭韻,林敬鳴有心將自己和謝思韻的關係說出來,卻又怕傷害這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心情真的很矛盾。
可事到如今,隱瞞下去終究不是辦法。考慮了一會兒,他嘆聲道:“有些事情,我的確早就應該告訴你,拖到今天也不是我願意的。算了,我們上樓去吧,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個一清二楚。”
江婭韻目光灼灼盯住林敬鳴,問道:“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這裡說麼?”
林敬鳴指了指四周來來往往的村民,苦笑道:“要是能在這說,我還用猶豫這麼久麼?”
江婭韻抿緊嘴脣,似乎在考慮着林敬鳴的話。好一會兒之後,她點點頭,說:“行,我們上去說吧,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江婭韻率先向着樓上走去。林敬鳴快步跟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跟江婭韻說。別看他下定決定下得爽快,可真要說出來還真得有莫大的勇氣。
很快,他們兩人來到了林敬鳴的家門口,江婭韻忐忑的目光落到了林敬鳴的身上。林敬鳴和她眼睛對上,不由地想道:“怎麼這眼神?婭韻她在害怕什麼麼?難道我和謝思韻的關係已經被她知道?”
想到這個可能性,林敬鳴心頭狂跳,但那不知所措的感覺居然慢慢消失。打開大門之後,林敬鳴讓江婭韻先進去,自己則慢慢跟上,想着自己該從哪裡說起。
江婭韻在沙發上坐下來,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林敬鳴。林敬鳴低着頭,坐到江婭韻的對面,支支吾吾道:“婭韻,這事情你真的想知道?”
“說吧,你不是早就打定主意要說麼?”
“話是這樣說,可是……好吧,接下來的事情,你聽了之後可能無法接受,甚至會氣得想殺人,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冷靜,因爲這事實在……實在太不可思議,也太巧合了,我也不想的。”
“嘀嗒!”
江婭韻的眼角突然溢出一滴晶瑩的淚珠,抵在地板上綻放開來。這樣一滴淚水落地自然不可能有聲音,可林敬鳴偏偏聽到一聲清脆的破裂聲,直接傳進他的心海。
他心中一痛,不禁皺眉想道:“婭韻真的知道了麼?她是怎麼知道這事的?難道她這幾天跟蹤我?以她的本事,想做的話的確可以做到。”
想到這個可能性,林敬鳴心虛的同時又有種破罐子破碎的感覺。反正江婭韻都知道了,他還怕什麼?當下,他深吸一口氣,說:“事情還要從表演魔術那天說起……”
慢慢的,林敬鳴的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說了出來,一點細節都沒有漏下。等林敬鳴說完的時候,江婭韻的眼睛已經通紅通紅的,晶瑩的淚光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斷從她眼角滴落下來。
林敬鳴一直都低着頭說話,不敢看江婭韻。現在擡起頭來,他頓時嚇了一大跳,驚慌失措道:“婭韻,你別哭好不?我知道這事是我不對,可我真的不想的,如果你真的沒辦法接受,你打也好,罵也罷,甩掉我我也沒有意見,但你這樣哭真的解決不了問題。”
林敬鳴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江婭韻居然哭得更厲害了。在她那潔白如玉的臉龐上,眼淚就像溪流一樣緩緩流淌着,向地面滴去,淚眼婆娑的樣子雖然讓她我見猶憐,但也破壞了本來的美感。
女人最在乎的,永遠都是自己的容貌。當一個女人傷心到連自己的外貌都不在乎了,可見她的心有多痛。林敬鳴見狀,一句話都不敢說,直接低着頭等江婭韻的決定。
江婭韻哭了好一會兒,直到雙眼就像兔子一樣紅得似要滴出血來,這才說道:“我別的話不想多說,現在就一個問題想問你,你準備怎麼對謝思韻?你喜不喜歡她?”
林敬鳴連忙大搖其頭,說:“這怎麼可能?我和她才見了幾次面,就算要產生感情也沒有那麼快啊!再說了,就算真有感情,也只是最普通的朋友之情好不?”
江婭韻不置可否,繼續問道:“那第一個問題呢?你怎麼怎麼對她?”
林敬鳴沉默片刻,頭疼道:“我也不知道,要是沒有發生那種事情,我以後再也不見她就是了。可現在這樣,我總不能丟下她不管吧?”
“所以你準備丟下我?對吧?”
“沒!絕對沒有!”
不管林敬鳴有沒有這個念頭,他都不可能,也不敢承認。可面對眼前的選擇,他只能低着頭,很沒底氣地說:“算了,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大不了我到派出所自首去。等我出來,我再娶你。”
說完,林敬鳴真的露出一副上刑場的架勢,站起來向門口方向走去。江婭韻嚇了一大跳,連忙拉住他說:“別!”
林敬鳴順勢退回來,狠狠地吻在江婭韻的紅脣上。江婭韻一愣,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被林敬鳴的舌頭長驅直入,直接攻進她的嘴裡。本來呢,江婭韻還想推開林敬鳴的,可林敬鳴的接吻技術似乎增強了不少,只是挑撥了兩下就讓江婭韻邪火上升,理智被慢慢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