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周毅對於王忠全答應自己的事情,還是很放心的,畢竟作爲堂堂一個警備區的副司令,如果沒有一點心機和手段的話,他是不可能爬到這樣重要的地位的,而且他個人的本事也是相當出衆的,所以周毅並不擔心會在收尾的工作中出現什麼紕漏。
而在掛掉電話後,周毅心裡還是有點起伏不定,不是爲了別的,而是因爲,畢竟是自己親手結束了兩條人命,而不是像宰了兩隻牲口那樣簡單,殺了就殺了,絲毫沒有心裡負擔,周毅顯然不是那種視人命爲草芥的屠夫,就算周毅殺過再多的人,手上沾上的鮮血怎麼洗也會有一種血腥的味道殘留,但他依然是沒有辦法習慣於殺人這種事情。
想起兩人死亡時候的神情,特別是白羊死時驚恐中又彷彿帶有一絲解脫意味的眼神,周毅不禁在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感慨良多。
沒有一個人是天生就是以殺人爲樂的,每一個以殺人爲生的殺手,都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除了那些心理扭曲到極度變態的傢伙,沒有一個人人會喜歡幹殺人這種事情,而殺手們之所以會成爲殺手,都一定有着他們不得已而爲之的理由,或許是爲生活所迫,或許是由於愛恨情仇、是非恩怨的糾葛,才走上這條不歸路。
別看周毅剛纔和王忠全通話的時候,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是毫不在意自己殺了人一樣,但在他心裡,對於他們二人的死亡,還是有那麼一點兔死狐悲的感覺的:今天是他們技不如人被自己所殺,但明天呢?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指不定什麼時候,自己一不注意就可能死在敵人的明槍暗箭之下。
最近還真是越來越多愁善感了呢!
周毅在心裡自嘲的笑了笑,搖了搖頭,然後掏出一根菸叼在嘴上點着,深深的吸了一大口,緩緩吐出,藉着香菸對於神經的麻痹作用,周毅想要藉此來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
說實話,其實周毅對毒狼和白羊兩人的實力還是很讚賞的,而他們之所以落得現在的慘淡場景,是因爲他們既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同時也低估了周毅的實力,而最爲關鍵的一點就是:身爲一名殺手,當實力超過你的敵人識破了你的僞裝和藏身之處時,你所需要做的,僅僅就是有多遠跑多遠,然後重新隱藏在暗處,尋找對其一擊必殺的機會。正面的與敵人進行貼身肉搏這種事情,對於殺手來說,其實是最爲不利的,因爲殺手這種職業自古以來就是隱藏在暗中如毒蛇一般的存在,硬碰硬既不適合殺手的風格,也是白白浪費了他們自身的天賦。而“毒狼”“白羊”二人恰恰是犯了這個致命的錯誤,竟然選擇了以己之短對敵之長,事實上就算他們兩個人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是周毅的對手,卻因爲大意而錯估了形勢,纔會被周毅如此這般輕輕鬆鬆就給幹掉的。不過歸根結底,他們還是太自信了,假如他們在門外跟周毅對峙的時候不是選擇正面相抗而是拔腿就跑的話,站在房內的周毅還真就說不得要費一番功夫才能解決這兩個人。
深吸一口氣,周毅驅散了心裡的這些念頭,每次殺完人之後,周毅總是會感覺自己的胸口似乎堵着一口氣,難以抒發出去,雖然並不影響周毅正常的行動和生活,但憋在心裡總歸是有些不好受的,所以,每當這個時候,周毅總是會選擇去一些比較刺激的地方來盡情發泄自己的情緒,比如說——酒吧,就是一個相當不錯的發泄情緒的地方。
幾經尋找,周毅來到了一家外觀裝潢都還不錯的酒吧,而最關鍵的是,這家酒吧的名字起的很有意思,叫做烈焰酒吧。
周毅猜測,這個酒吧之所以取名爲“烈焰”,很可能有兩層含義:
一是有象徵熱烈的火焰之意,代表着激情,奔放和無盡的火熱,希望酒吧內的氣氛就如烈焰一般;二是烈焰的諧音就是“獵豔”,寂寞的男女只要看對眼了,立馬就能相約共度良宵,很符合當代社會開放的思想潮流。
想想自己似乎已經有一年多沒有開葷了,雖然不至於飢渴到要用五姑娘安慰自己的程度,但這種欲、火焚身的感覺老是憋在心裡,總歸是不好受的。
於是周毅在爲自己找了一個“解決生理需求”的冠冕堂皇的藉口之後,雙眼放光的就走進了烈焰酒吧。
一進到酒吧裡面,就傳來了震破人耳膜的DJ舞曲的聲音,舞池裡面也是人潮涌動,一羣年輕的男女們正在盡情的隨着音樂節奏扭動着自己的身軀,伴隨着舞臺上身材性感火辣的鋼管女郎歡歌熱舞,動作之誘人,氣氛之糜爛,使得已經守節一年多的周毅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躁動,愣愣地呆在原地直吞唾液。
沒有隨着大流進入到舞池當中去尋求刺激,周毅雖然對一夜情或者約炮這種行爲並不牴觸,但他也不想和自己上牀的女人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可以勾搭上的公交車,那樣太沒有挑戰性了,至少也得是那種面容姣好,上起手來稍微有點難度的那種女性,周毅纔會有繼續下去的意向,如果只是爲了慾望而發生關係的話,一是覺得沒多大意思,二是周毅自身的眼光也挺高的,並不是那種見了女人就兩眼通紅,精、蟲上腦發情的牲口。
於是來到吧檯隨意坐下後,周毅在點了一杯啤酒,就進入了四處觀望,尋找目標的行動當中。
沒過多久,周毅就發現了今晚的目標:
就在周毅所在的地方不遠處,周毅看到,一個偌大的卡座里居然只有一個人在那裡自飲自酌:那是一個很年輕很漂亮的女人,一頭筆直如瀑布般的黑髮下,若隱若現的露出她精緻的面容,鵝蛋臉,白潤的臉蛋上鑲嵌着一對好看的丹鳳眼,長長的睫毛隨着眼睛的眨動一顫一顫,柳葉一樣的眉頭正微微緊蹙着,彷彿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在困擾着她一般,而這種柔弱的表情非但沒有讓她體現出一股弱女子的感覺,反而讓她整個人更憑空添出幾分柔柔的嫵媚之感,讓人忍不住在看了她一眼之後,就再也捨不得將自己的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有故事的極品女人,就連周毅這種幾乎走遍了世界各地,看遍了世界各色美女的人都忍不住對這位女子的容顏讚了一聲,而在看到她盈盈一握的細腰上那傲人的雙峰時,周毅更是感覺喉嚨一干,急忙灌了自己一口啤酒才稍微感覺好了一些。
乖乖!這少說也有36D了吧?
抹了一口嘴巴,周毅並沒有着急起身去搭訕,他覺得,此女既然生的如此出衆,自然會引得追慕者如浪潮一般涌來,而她到現在卻還只是一個人在卡座裡靜靜的呆着,彷彿與世隔絕了一般,這裡邊肯定是有些原因的,且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周毅沒有魯莽,而是決定先觀察觀察情況再入手,免得自己落入尷尬的境地。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帥氣男子便走到了她的身邊停住,然後就與她交談了起來。不過由於音樂的聲音太大,隔的距離也不算近,周毅就沒有聽見他們所交談的話題是什麼。不過從美麗女子冷漠、不屑一顧的表情看來,這位帥哥貌似是吃癟了呢!周毅心裡不由得幸災樂禍的嘿嘿一笑。
而白襯衫男子似乎是在被對方拒絕了之後,顯然有些尷尬,不死心的再繼續糾纏了一會兒,見女子態度堅決,到最後甚至就冷着臉不搭理自己了,沒有辦法,也不
能強求,只好悻悻然的走開了。
見男子吃癟離開,周毅心裡大慰:果然還是要我親自出馬才能拿下這朵帶刺的玫瑰啊!
周毅一大口喝完杯子裡剩下的啤酒,然後理了理自己的衣着,起身向那位女子走去。
臨走之前,要了一杯雞尾酒,周毅走到了女子身旁,但也不跟女子說話,然後就一屁股坐在了她身邊,之後就旁若無人般自顧自地品起酒來了。
現在的男人怎麼就這麼惹人厭呢?就跟蒼蠅似的,趕都趕不走。
見剛趕走一位,但緊接着又來了周毅這一隻噁心的蒼蠅,女子的好耐心似乎也快被用光了,於是女子拍了拍桌子,朝着周毅不耐的說道:“這位先生,這裡已經被我給包下了,而我暫時又不想要別人打擾,所以,如果你想要休息的話,能麻煩你到別的地方去嗎?謝謝!”
對於女子近乎命令般的語氣,周毅一點也不在意,他撇過頭去,看了一眼美麗女子,然後平淡的說道:“哦,是這樣嗎?我還真是不知道呢,不好意思啊!可是,你看啊,現在別的地方已經人滿爲患了,貌似我離開了之後也找不到可以呆的地方。你看這樣行嗎,我就在這裡待一會兒,等一會兒別的地方有空閒的位子了,我馬上就離開,你放心,你不用擔心我會像剛剛離開的那位男士一樣糾纏於你的,咱倆各喝各的,誰也不打攪誰,你看這樣行嗎?”
“對不起,先生,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還是不能答應你的請求,我真的是不想別人打攪到我,如果你想要喝酒的話,你可以先到吧檯上去坐一會兒,等待會兒別的卡座上有空位了再過去。”沒有被周毅的理由所打動,女子仍舊是拒絕道。
“這位小姐,謝謝你的提議,不過我還是覺得這裡比較安靜更適合我,我剛纔就是呆在吧檯那裡,但是實在是呆不下去了,纔不得已來你這裡的,畢竟吧檯那裡實在是太亂了,總是有一些不識趣的人來打擾我,其實,我也是感到很無奈的!還請小姐你多忍讓一會兒,我保證,只要別的地方一有空位我馬上就離開,絕對不會打擾到小姐你的。”說完,周毅自嘲的笑了笑,還指了指吧檯那邊。
隨着周毅指向的地方一看,女子發現一些濃妝豔抹的女子正在賣弄風騷地和一些臉上或淫、蕩,或小心翼翼的男子勾肩搭背地交談着,似乎是在談什麼條件一般,再注意到周毅有些自嘲的笑容,猜到周毅可能是被一些風月女子糾纏不休,於是在煩不勝煩的情況下才來到自己身邊的。
可能是想通了周毅來此的緣由,女子既沒有答應周毅的請求,但也沒有像剛纔一樣出言想要趕走周毅,反而是變得沉默了,似乎是默許了周毅這隻看起來不太討厭的蒼蠅出現在自己眼前一樣,也不再和周毅說話,只是一個人靜靜的發着呆,時不時的抿一兩口杯子裡還滿滿的紅酒,然後一個人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彷彿與周圍的人是處在兩個平行的空間一般,搞的周毅自己心裡反而挺尷尬的,就像是一個陌生的旅客闖入了高人與世隔絕的隱居生活一樣。於是周毅也同樣地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杯子裡的雞尾酒,然後時不時的品嚐一小口。
兩個人就這樣陷入了沉默當中,也不知道要過多久纔會打破這種平靜的局面,至少,周毅是不會讓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下去的,畢竟他來這裡如果是單純爲了喝酒的話,還不如去路邊攤一邊喝酒一邊大口吃肉來的爽快。
所以,周毅是在等待,等待着身邊女子按耐不住先出聲和自己交談,那樣的話,主動權就會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夠更加方便自己的下一步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