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墨鏡沉默片刻,擡手開槍。被消/音器緩衝過後微不可查的火光閃動幾次,伴隨着消音武器特有的擊發聲。
腳步聲再次響起,黑墨鏡離開房間,擡手按了一下耳上掛着的耳麥:“清除完成,二組進入善後,做的自然一點。”
公路上,一輛黑色的轎車正在勻速行駛。
副駕駛上的陸颯原本戴着耳機,忽然怔了怔。
“怎麼了?”徐川在後視鏡上捕獲到了她的神情。
“李天八被殺了,就在剛纔。”陸颯摘下耳機,“本來想再監聽一下看有沒有有價值的情報的。”
“白家下的手?”
“應該是了。”
“有錄音麼?”徐川問,“這東西可能能給白家帶來點麻煩。”
“有,發到你的郵箱裡麼?”
“嗯,發到我郵箱裡就可以。”徐川點頭,輕嘆口氣,“這小子也是個可憐的傢伙。”
“我可不覺得他可憐,連自己家人都不管不顧。”
“真正到了死亡前夕,誰能保證自己不像他一樣?”徐川搖搖頭,“他只是個普通人,沒了家族的勢力,他也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他見過很多瀕死的人,大多是他親自了結。
他殺過多少人,就連徐川自己都已經記不太清了。但視死如歸的人有多少?
屈指可數,不過寥寥。
陸颯沉默片刻,忽然道:“沒到那時候,誰也不知道對麼?”
“誰也不知道。”徐川道,“很多平時很強悍的人,死到臨頭往往被嚇得尿褲子,爲了自己能活甚至能出賣自己家人的也有不少。”
“我到了那時會怎樣?”
徐川看了身邊的少女一眼,微微一笑:“你不會有那個時候的。”
“這麼有自信能保護好我麼?”陸颯也笑了。
“當然。”徐川道,“雖說我的前半生都在進行破壞……但如果我想把這些技能用來保護,應該也不會太差勁。”
“這一切,都要等到四天後麼?”
徐川沉默片刻,忽然自嘲一笑。
“人總要有點希望的對吧?”
陸颯看了青年片刻,輕嘆口氣:“對。”
兩天後,京城。
徐川已經儘快安排了,但到了這裡的時候依舊晚了些。畢竟航班這種事他操縱不了,眼下也沒什麼私人飛機給他用。
剛下飛機,這次沒人來接。徐川也沒帶什麼行李,輕裝簡行,徑直出了機場攔下一輛出租車。
“白樓。”徐川道。
“白樓?”出租車司機愣了愣,“那地方現在可不好去啊。”
“不好去?”徐川皺眉,“怎麼了?”
“不知道,白樓那邊好像有人犯了什麼事,拉了兩週警戒線了,進去的人都得被盤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