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米蘭後,馬林一行繼續南下,準備去熱內亞共和國。至於爲什麼要去熱內亞,馬林失去找檸檬的。
作爲大航海的愛好者,馬林深知,英國佬在18世紀時,發現了喝檸檬泡茶可以預防壞血病,在淡水裡滴上幾滴檸檬汁,也可以使得一星期就壞掉的桶裝淡水,一兩個月都不壞。
馬林前世的一個朋友是胖子,愛喝檸檬幹泡水。雖然,胖子肉沒減少多少,可也有點效果。而且,那檸檬幹泡水馬林喝過,又苦又澀,很難喝。不過,檸檬幹泡水,的確可以補充維生素,也可以延長淡水變質的時間。
熱內亞是意大利首先開始種植檸檬的地方,大約是15世紀初開始的。如今,意大利其他地方雖然也開始種植檸檬,但種植規模完全無法和熱內亞相比。
所以,馬林是去熱內亞看看,有沒有什麼果農儲備的檸檬幹,好購買一批。水手們喝着檸檬幹泡水,也可以預防壞血病。
要知道,這年代,航海壞血病實在太可怕了。達伽馬的船隊,回國時4艘船死了兩艘的人,包括達伽馬的弟弟。而這些水手,基本死於壞血病。
所以,只要克服了壞血病,然後不是很倒黴地遇上風暴或暗礁,航海生還率還是蠻高的。至於其他疾病,倒不怎麼擔憂。因爲,水手們的身體要比一般人強壯些,不太容易生一般的疾病。
馬林帶着隊伍,越過波河,一路向南,離開了米蘭公國境內,很快抵達熱內亞地區。而米蘭城內,卻是亂成了一鍋粥。
達芬奇是很受寵的宮廷成員,要知道,當初比安卡.瑪麗亞.斯福爾扎嫁給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相關事務還是達芬奇主持的。他的失蹤,讓米蘭公爵大爲惱火。
大量士兵,搜查了達芬奇居住的別墅,和附近的線索。但那沒有用,因爲,這個年代,職業警察尚未崛起,也沒有什麼厲害的偵探。加上馬林也是個看多了偵探小說的現代人,很注意反偵察。甚至,帶着達芬奇出城的時候,馬林和手下們的臉色都絲毫不見慌張。
而且,進入米蘭城,馬林也是用的僞造的身份證明。至於如何僞造?實在太簡單了——蘿蔔刻章……
前世的時候,馬林一個高中同學沒考上大學,後來做起了辦假證的買賣。馬林一時覺得好玩,就和這位同學學了一陣子蘿蔔刻章,還學得有模有樣的。所以,用蘿蔔根據借別的德意志商人的身份證明,僞造了一批羊皮紙身份證明,還僞造了神羅境內的官方印章。就中世紀那些守城的小軍官,完全看不出問題。即使推斷他們又問題,也只能去追查所謂的“德意志商人”。
所以,馬林毫不擔心事情和自己扯上關係,帶着手下大搖大擺地走在官道上。而且,這羣人不是騎馬就是趕車的,行進速度很快。
進入熱內亞後,馬林開始派人,四處打探檸檬種植園,準備購買檸檬幹。現在是5月初,肯定是沒有新鮮的檸檬上市的。所以,馬林只能謀求購買去年種植戶留下的檸檬幹。
可是,一連問了好幾個種植園,都沒有存留的檸檬幹。因爲,熱內亞地區似乎開始流行食用檸檬了,導致檸檬銷路不錯,還銷往意大利其他地方。
馬林很苦惱,檸檬幹是他非常想要的東西。因爲,沒有檸檬,航海實在太危險了。要是航海重要人才得壞血病死了,那就虧大了。
可是,眼下肯定是沒有新鮮檸檬的了。想要檸檬,必須得等秋天檸檬收穫季節。可是,達伽馬7月份就要出發了。馬林沒能弄到全套的非洲西海岸的航海水文資料,只能派船尾行達伽馬。所以,必須在7月之前弄到預防壞血病的東西。
在一個檸檬種植園,收購檸檬幹再次失敗後,馬林無聊地掐了一片檸檬樹葉,放進嘴裡嚼着玩……
這是馬林前世留下的一個怪癖,無聊想問題的我時候,喜歡隨手掐下一片樹葉或草葉,放在嘴裡嚼着玩……
嘴裡突然傳來苦澀的味道,把馬林的神魂拉了回來。馬林突然怔住了……
他隱約間記起,後來的大英帝國水手們,多半也不是用檸檬幹泡水喝的——那是軍官纔有的待遇。普通水手,壓根就是泡檸檬樹葉水喝的,低端多了……
“對啊,這些檸檬樹葉也不錯的!”馬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鑽死衚衕了。
檸檬樹葉和檸檬一脈同源,雖然成分沒有檸檬果那麼優秀,但很多成分還是很類似的。而且,後世的時候,甚至聽說過綠茶葉也都含有維生素C呢,更別說檸檬樹葉了。
甚至,馬林都懷疑,只要是個綠樹葉泡水,都能泡出維生素C來,只不過,含量高低有別而已。至於紅茶之類的,缺乏維C,是因爲茶葉被火炒制過,破壞了裡面的維C。
剛纔還很沮喪的馬林,瞬間興奮了。於是,他開始指揮科勒,去和當地的果農,購買青嫩的檸檬樹葉……
果農們一聽,開始時紛紛拒絕。開什麼玩笑?你把術業摘走了,果樹不能光合作用了(這一點他們不懂),還長個P的檸檬果啊?
但是,馬林隨手抓出一把金幣,這些果農立馬跪了……
要知道,整個果園,就算檸檬大豐收,也賣不到一把金幣啊!
所以,付足了錢的馬林,順利地把滿果園的檸檬樹葉都摘下來了。然後,馬林還和果農們借場地曬乾樹葉。因爲,嫩樹葉是沒法保存的,只能曬乾。曬乾後雖然維C損失不少,但總比炒制過的紅茶什麼的好多了。用熱水泡一泡,還是有不少維C的。
之後,馬林帶人掃蕩了數個檸檬果園,摘光了果園的檸檬樹葉,一時間還成爲熱內亞鄉村的奇談。說是一個傻缺的德國佬,不買檸檬,偏偏喜歡吃檸檬樹葉,買了好多好多……
馬林把這些檸檬樹葉摘下來後,一律曬乾,還僱傭當地農民,幫他把曬乾的檸檬樹葉切碎了,裝進了麻袋裡……
此時的檸檬樹葉,早已面目全非。麻袋裡裝着的,是成堆的暗綠色碎末。除了馬林的手下,其他人任誰也看不出這玩意到底是啥……
馬林看着麻袋裡的暗綠色碎末,嘿嘿直笑——嘿嘿,叫你們和我競爭海上貿易!你們的船員都去死吧,我的船員不得壞血病!
離開前,馬林對手下三申五令,反覆強調不得把這些碎末是檸檬樹葉的秘密說出去,不然軍法處置,絕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