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隨船隊負責貿易的德拉卡,也帶着賬本趕到了馬林的臨時住所,彙報工作……
“大人!”德拉卡可沒底氣和馬林來個擁抱,而是直接行禮。
“嗯,幹得好,德拉卡,情況如何?”
“大人,這次我們一共購買了40萬磅香料,摺合181噸;另外,還有35噸銅,30噸硝石,還有幾大箱比較暢銷的紅寶石等稀罕物……”
“等等,德拉卡,讓你買大豆買了嗎?”馬林打斷道。對於香料啊什麼的馬林早就有數,但對於大豆,他還是很看重的。因爲,大豆是戰馬的絕佳飼料,還是重要產油作物。
“有,屬下購買了十麻袋的大豆。對了,大人,大豆是不是那種黃色的豆子?”
“對,就是它!”大豆可是又稱黃豆的。
“那就好,那就好……”德拉卡鬆了口氣,他可是很害怕辦錯了事的。他是科勒的徒弟,雖然歲數和科勒差不多大。是科勒教他學會算賬的,當然,他本身也是認字的,曾在教會學校讀過兩年書。馬林也是缺少人手,把科勒的徒弟都拿來使用了。沒辦法,低級貴族就是沒人肯投靠。就算現在成了伯爵,也要等打敗薩克森人,地位穩定下來了,纔會有人來投靠。而作爲一個平民出身的德拉卡,對於這次馬林給的機會,也是非常重視的。因爲,這年頭,平民想出頭太難了。所以,他必須抓住每一次機會。只要一次失敗,就足夠讓他被打回原形了。
“嗯,德拉卡,你派人拿一小袋大豆來給我看看。”馬林還是決定親眼驗驗貨,免得阿三那邊有某種奇特的類似大豆的奇葩物種出現。
很快,德拉卡讓人從船上取來一把大豆,馬林拿到眼前看了一眼,覺得沒錯。拿到嘴裡一嚼,熟悉的味道刺激着味蕾……
“德拉卡,你立功了。等回去後,我封你個爵士!”馬林滿意地拍了拍德拉卡的肩膀。
“謝……謝謝男爵大人……”德拉卡頓時激動得語無倫次了。從平民被提拔爲貴族,不亞於玄幻小說裡凡人成仙得道啊……
“咳咳,現在大人可是伯爵了……”邊上打了半天醬油的侍衛長加蘭德出言提醒道。
“伯爵?”德拉卡一頭霧水。
加蘭德馬上開啓說明書模式,把馬林這兩年的豐功偉績給德拉卡講了一遍,把德拉卡聽得一愣一愣的。愣了半天后,德拉卡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馬林神奇的事蹟,只是豎起大拇指:
“大人,您實在是高……”
坐在一旁的哥倫布,這是也從滿腦子的金幣中清醒了過來。他聽不懂馬林和德拉卡之間的德語對話,但是他很高興地用拉丁語和馬林說道:
“伯爵大人,這次航海實在是太神奇了。我們堅持喝您要求的那種藥物泡水,全程只死了3個人!”
“怎麼還死人了?”馬林皺了皺眉頭。
“不是得壞血病死的,而是得了某種熱病(也許是瘧疾什麼的)。您知道的,印度比較熱……那3個人,醫生給他們放了多次血也不見好,然後虛弱地病死了……”
馬林頭腦上頓時滿頭黑線——好好的人讓你們多次放血也得失血過多而死啊,更何況是病人……看起來,接下來得讓莫日根和巴特爾多培養幾個徒弟。等到下次航海,船上得準備幾個隨船醫生。免得像這次那樣,隨船的庸醫只知道放血、放血……
正說着話,那邊約翰王子跑過來了。這些天,馬林和約翰王子打得火熱,關係很親密,就差攪基了……
“馬林,你這麼急離開幹嘛?我的皇家托萊多隊還等着扳平比分呢,你怎麼能突然跑了呢……”約翰王子不滿地嚷嚷道。這些天,他的皇家托萊多隊一次都沒能贏過馬林的弗里斯蘭伯爵隊。甚至,連平局都沒能得到過一次,全剩下輸了。但約翰王子不服輸,所以天天來挑戰。還別說,自從和馬林學了幾手後,約翰王子注意了讓球隊後衛拖後防守,失球果然少了很多。今天踢了一半,皇家托萊多隊才輸了一個球呢,很有扳平的希望……
“哦,我要等的航海船隊回來了,我當然要回來看一看……”馬林不在意地說道。
“胡安王子殿下……”哥倫布看到約翰王子後,大吃一驚。在西班牙宮廷混過幾年的哥倫布,自然是認識全西班牙最尊貴的王位繼承人的。所以,看到約翰王子後,非常震驚。而胡安,也是約翰的西班牙發音。就像查理這個名字,在西班牙語裡,就讀作卡洛斯……
“怎麼,你認識我?咦,你帶着面具幹嘛?你是誰啊?”約翰王子這時看到了坐在邊上的哥倫布。
“我……”哥倫布此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因爲,他現在可是化名爲佐羅船長的。至於要不要透露身份,他看向了馬林。
馬林咳了一聲,對約翰王子說道:
“約翰,他就是哥倫布……”
“什麼?他是哥倫布?那個航海家?你把他招募過去了?還有,他爲什麼帶着面罩啊?”
“嗯,我在路過意大利時,遇到了生活困難的哥倫布,於是招募他爲我做事……”馬林一邊和約翰王子解釋,也是旁敲側擊地提醒哥倫布——是我在你最倒黴的時候幫助了你,不要有背叛的想法哦……
果然,哥倫布聽到馬林的話,面色變了變。當然,在面具的保護下,他臉色的變化沒人瞧得出來。他想起了自己躲在意大利鄉下的那段悲慘時光,那段時間,他連酒都快喝不起了,妻子也總是吵着要離開他……
“至於他爲什麼戴着面罩,是因爲他的臉,被憤怒的妓一女給抓花了,破了相,所以只好戴着面具了……”
“噗——啊哈哈哈……”約翰王子笑了起來。他想起來了,似乎是因爲哥倫布的水手帶回了梅毒,導致教皇頒佈了諭令,禁止嫖一妓,使得妓一女們斷了生意,失去了生活來源。然後,一羣憤怒的妓一女把被剝奪了爵位的哥倫布當街打了一頓。沒想到,哥倫布的臉都被那羣憤怒的妓一女給撓破相了……
哥倫布臉色發黑,對於這段歷史,他不願意提,更不樂意別人笑話他。但是,此時笑話他的是強大的西班牙的王太子,他也無可奈何。
笑夠了後,約翰王子又好奇地問道:
“馬林,你僱傭他幹什麼啊?難道是探索蠻荒大陸的殖民點?”想到當初協議中允許馬林在蠻荒大陸開闢幾個殖民點,約翰王子就做出瞭如此猜想。
但馬林搖了搖頭:
“殿下,我是讓他去尋找真正的印度的……”
“真正的印度?”約翰王子有些呆,然後又問道:
“不是早就說了他發現的西邊的地區是蠻荒大陸,而不是印度了嗎?”
“是這樣沒錯,去西邊確實找不到印度。因此,我讓他去東邊探索的,而且,找到了印度?”
“東邊?難道你們經過葡萄牙人的地盤去找印度的?”約翰王子的臉色變了變。在海上,即使是強大的西班牙,也不是葡萄牙人的對手。
“是的,殿下,我曾經向教皇陛下購買了5年的印度貿易權……”
“哦,我想起來了,兩年前,教皇大人還想用印度的貿易權和父王和母王交換爵位和領地呢。因爲這是太虛無縹緲,所以父王和母王拒絕了……”
當初亞歷山大六世在賣給馬林5年的貿易權後,的確向西班牙王者夫婦透露了想授權給西班牙去印度貿易的權力。但是,西班牙雙王考慮到印度航線目前還沒有頭緒,而這麼做可能會和葡萄牙交惡,加上亞歷山大六世獅子大開口,要兩個伯爵爵位和相關領地。所以,西班牙雙王就婉拒了教皇的好意。
“是嗎?不過,殿下,哥倫布他已經順利發現了真正的印度,並且滿載了香料回來……”說完,馬林馬上緊緊地盯着約翰王子的表情……如果約翰王子露出貪婪的表情,馬林會立即讓哥倫布登船離開,不讓西班牙人有黑吃黑的機會……
而讓馬林松了口氣的是,約翰王子沒有露出貪婪的神色。但是,卻是被震驚到了:
“香料……滿載?”約翰王子吃驚地有些結巴了。他是知道的,哥倫布可是帶了4艘船,雖然都不大,但用上“滿載”,還是很嚇人的了。
要知道,辦一次盛大的宮廷宴會,不過纔要花費幾百磅香料。而四艘船滿載,那要舉辦多少次宴會啊……
單純的王子似乎對金錢不太敏感,不然,他肯定眼中全是金幣了。但是,他也知道,香料是很稀罕的東西。即使是王宮內,也只有王室成員才能經常遲到香料,很多貴族,也不是經常能吃上香料的,要等到舉辦宴會,纔會拿出香料來享受以及……顯擺……要知道,那種讓馬林感到恐懼的烤肉蘸着胡椒粉吃的方式,在貴族中可是很流行的,而且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
所以,他對於哥倫布帶回四船香料,那是非常震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