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函被康熙一巴掌打的眼前一黑,耳朵裡轟鳴不斷。要不是看到康熙衝過來的時候心裡有準備,這一下就能把她打倒在地。哪怕是這樣,瑤函也感覺到了口裡的一絲腥鹹,牙齒撞破了嘴脣,鮮血由嘴角滲了出去。
康熙也愣了一下,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居然發了這麼大的脾氣,心裡的火一點都壓不住,竟然擡手打人。
看着瑤函毫無血色的小臉,鮮紅的血絲掛在嘴角,康熙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有點心疼,可又有一點解恨。想到她竟然不自愛的跟了別人,康熙就還想再給她一巴掌。
“我們談談吧。”瑤函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跡,平靜的看着康熙,淡淡的說道。
康熙一皺眉,握緊的拳頭還想再給她來一下!她能怎麼能臉不變心不跳的說出這麼淡然的話呢?
“就我們倆,好好談談。”瑤函說完邁步向正殿走去。
“哼!”康熙冷冷一哼,跟着了她的後面。
“萬歲爺……”李德全一驚,看着瑤函竟然有點投鼠忌器的感覺。
“有什麼可擔心的,我手無縛雞之力還能害了他不成?”瑤函走過李德全身邊輕輕的說了一句,站在門邊轉過頭去對康熙說道,“皇上,請吧。”
康熙一擺手把李德全制止住,瑤函跟在康熙身後進來,把門關上了。
康熙大馬金刀的坐在剛纔的椅子上,臉色陰暗的看着瑤函,冷冷的一言不發。
瑤函看就一張椅子,只好站在康熙面前,低頭想了一下,張嘴說道,“我先問個問題。”看康熙沒有出言阻止,接着道,“剛纔那個毯子和香灰是什麼東西?”
康熙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瑤函一陣,見瑤函只是神色平靜的望着他,心頭一動,說道,“那是宮裡的古法,用來驗證處子之身的。”
瑤函心說果然,她猜也是這麼個作用,可是怎麼能看出來是與不是呢?
康熙看到瑤函疑惑的神情,繼續說道,“處子坐在香灰上,打噴嚏之後身下的香灰凝而不散。如果不是處子之身,那麼香灰就會四外飄散。所以看行跡就能知道了。”
瑤函一皺眉,這算是什麼科學原理啊?沒有道理嘛!瑤函想了想把這種“僞科學”先放下,她現在可沒有那個時間研究這個。
“可是你剛纔用力把着我的頭,不是說我眉毛散了,還有什麼眼睛的顏色也變了嗎?既然你已經能看出來了,爲什麼還要用哪種方法再驗一次呢?”瑤函問道。
“哼!我這是讓你心服口服!沒有證據我怕你會不認!”康熙怒喝道。
“那也就是說,其實你光看我的外貌話,你也不能確定,是不是?”瑤函再問道。
康熙把頭轉了過去,迴避了這個問題。可是這明顯就是瑤函猜對了,光憑一些外貌的特徵,他根本就不能保證瑤函是女孩還是女人。
“好,那我知道了。既然你在用宮廷古方之前不能確定我的處子之身,你有什麼證據說我跟了別的男人?”瑤函怒喝道。
“可你進宮的時候明明還是個處子!”康熙大吼道。
“有什麼證據?就憑你的肉眼看嗎?不通過宮廷古方你根本就確定不了,憑什麼說我就是處子?”瑤函狠狠的盯着康熙。
“你這是狡辯!”康熙大怒道。
“我狡辯?我看你這是無事生非!”瑤函吼回去,瞪着康熙一點懼色都沒有,“我不知道你是聽了什麼亂八七糟的話,我也不管!我只問你,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處子?我說過嗎?我認識你的第一天,我梳的是什麼頭穿的是什麼衣服,你記得嗎?我是怎麼自稱的?我說我是夫人,我是個寡婦,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沒嫁過人是個黃花大閨女?”
康熙一窒,看着瑤函那要張嘴吃人的怒態,一腳把椅子踢倒在地,用力的大叫道,“可你當時明明就是個姑娘!”
“我有病啊?明明是處子還說自己跟男人上過牀?當寡婦有啥好處啊?”瑤函反問道。其實瑤函心裡也驚詫莫名,她也不明白爲什麼她都跟蒙毅滾過N年的牀單了,到了大清怎麼忽然變身小處了?那層“膜”不是沒有癒合的可能性嗎?這麼逆天的事怎麼會讓她遇到?
其實是瑤函鑽到牛角尖裡了。她把現在的生活當成是二十一世紀生活的後續了!她跟蒙毅在一起是上大學之後的事情,那時候她都二十多歲了。可是一個穿越,她回到了十六七歲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當然還是個小處了!
“我怎麼知道你爲什麼要這麼說!我還以爲當時是你要拒絕一些人,不好明說所以才這麼做的!”康熙皺眉道。
他一直是這麼想的,跟李德全也私下裡討論過。聽說瑤函在京裡開了一家酒店之後,他和李德全一致認爲大姑娘家家的不好拋頭露面,找個這樣的身份好出面管理產業。而且瑤函長的實在的太漂亮了,保不齊有些人包藏禍心,想佔她的便宜。當寡婦就好辦多了,因爲寡婦又不能改嫁。這樣一來,又能保全她自己,又不至於得罪人,還能出面做生意。這樣一箭三雕的事,他當時還擊掌而賀來的,說瑤函實在是聰明!
可是現在一看,瑤函明明是有另外的目的!可是爲什麼呢?
“我要拒絕誰?您老還真是看得起我,我小小一個民女,一沒權二沒勢三沒錢,我找靠山還來不及呢,我還拒絕!”瑤函冷哼道。
康熙聽完糊塗了,可她明明就是一個處子啊,爲什麼要裝成寡婦?
“好,這個就沒什麼可說的了。我是寡婦,我再重申一遍,我是寡婦!我不管你當時是怎麼認爲我是個處子的,可是事實就是,我不是,我嫁過男人!”瑤函看到康熙遲疑的神情,趕緊蓋棺定論,把她“寡婦”的身份咬的死死的!
看康熙又要反駁她的話,瑤函接着說道,“這個真的沒什麼可說的了,我想說的是另一件事。你當時在八阿哥家直接給我宣旨,把我帶到宮裡來,是讓我來教導十八阿哥的。那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在教導十八阿哥的差事上,有什麼做錯的,或者是做了什麼讓你不滿意的事嗎?”
康熙把心裡的想法先壓下去,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你在十八阿哥和幾個小阿哥的教導上,做的非常好,比我預期的要好多。”
“既然是你讓我做的,而我現在做的又沒有錯誤,那跟我是不是處子有什麼關係?當時的旨意上沒說我一定要是處子才能教導十八阿哥吧?那今天的這一出我就不明白了,給我個解釋吧。”瑤函直視康熙的雙眼,波瀾不驚的說道。
“我……”康熙一咬牙,惡狠狠的說道,“你別跟我來這套!你明知道我讓你進宮是來幹嘛的!”
“我當然知道,教導十八阿哥的。”瑤函當仁不讓的說道。
“瑤函!”康熙暴怒一聲。
“我在,你不用那麼大聲,我聽的見!”瑤函冷冷的說道。
“教導十八阿哥是吧?好啊,教導十八阿哥的教養姑姑也是朕的女人!所有宮裡的宮女、侍婢、姑姑,哪怕是老嬤嬤也都是朕的女人!”康熙和瑤函說了這麼長時間,第一次把“朕”又擡了出來。
“笑話,那是你的一廂情願!”瑤函一瞪眼。
“哦?哈哈哈。”康熙冷笑道,“你要不要查查典籍,看看上面都是怎麼寫的,看看這是個什麼樣的笑話!”
瑤函神色一凝。她一時大意又把古代的這些個破規矩給忘了!後宮佳麗三千人,只要是沒被放出宮的,在名義上都是皇上的女人!
“怎麼樣?想起來了?”康熙問道。
“可是我跟那些女人不一樣。”瑤函咬着下脣輕聲說道,底氣開始不足了。
“不一樣?嗯,是不一樣!朕沒有讓你一進宮就來侍寢,自然是高看了你一眼的。”康熙沉聲道。
“高看了我一眼?這話怎麼說?”瑤函心頭一跳。
“怎麼說,你自己琢磨去吧!好好想想你進宮之後做那些事吧,有多少是宮中所不能容的,有多少是不遵宮規的,又有多少是讓你能死上個幾回的!在這深宮內院中,你以爲沒有人庇佑着你,你還能活到今天?想想那個吊死的小宮女吧!”康熙臉上閃過一絲狠厲。
“既然你這麼不情願,爲什麼不把我放了?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想進宮!”瑤函誠心道。
“你不想?哼,瑤函,你有太多的不想了,不想這樣不想那樣。可是你想過沒有,誰給你的權利讓你來‘想’,你又憑什麼‘想’?”康熙喝道。
瑤函沉默了,低下頭好半天沒說話。康熙也沒有催促,只是站在她的對面神色陰晴不定的看着這個他心裡獨一無二的女人。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瑤函居然低低的笑了幾聲,擡頭衝着康熙露出了一個傾國傾城的笑顏,輕聲道,“好啊,我不想了。現在輪到你來想。我,瑤函,一個有幾分姿色的寡婦,一個能讓皇上高看一眼的女人。你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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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焉有一個死黨是滿族的正藍旗,據說要是大清還在的話,也是個很高貴的“格格”~
筱焉看過她家的族譜和一些老照片,還有祖上傳下來的一些東西,蠻開眼的!
這個“宮廷古方”就是她說給筱焉聽的,當時筱焉聽完是覺得這事太神奇,很沒有科學依據。不過人家“格格”說有,咱就寧可信其有吧!
親們還有滿族沒?家裡的老大人們提沒提過這種檢驗處子的方法?
或者誰還知道一些“特別”的檢驗方法,說出來大家探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