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從下面拿出來了吧?”
“再等一下。”
“還要多久?”
“一下下就好了。”
“可是。這樣很不舒服,姿勢又很累。”
“很快就好了。乖。”
“該有早就有了,要是沒有,就是放下面再長時間也不有的。”
“聽話,不差這一會了。”
“怎麼不差啊?敢情下面躺着的不是你!”
“不許動!聽到沒有?告訴你,你再動,我就把你倒吊起來!”
“你……好吧好吧,現在差不多了吧?可以拿出來了吧?”
“不行!哎?你幹嘛?別動別動……好好,怕了你了,快躺下。你別跳了!”
“哼!”瑤函冷冷一哼,把剛纔塞到腰下面的枕頭一腳踢開,這才裹着被躺了下來。
“你看你……”康熙柔聲哄着。
“看什麼看?你讓我有一種錯覺,好像我就是專門爲了生孩子似的!本來牀上的這種事情都是你情我願的,可是現在怎麼跟完成任務似的?還有啊,以後不準在我屁股下面塞枕頭!那枕頭硬死了,我的腰都要折了!”瑤函抱怨道。
“不舒服啊?來我給你揉揉。好啦。聽太醫的話,他們不是說這樣一定會受孕嘛。”康熙陪着笑臉。
“你幹嘛要這麼着急呢?這才十天不到,就是懷孕了也看不出來啊!我看啊,你不是爲了生孩子的,而是爲了折騰我!”瑤函哀怨道。
瑤函是真的不想給康熙生孩子。可是形勢比人強,她一個被囚禁的普通人怎麼能跟一個皇上相抗衡呢?如果有人幫忙還差不多。可是。想到和唯一能幫上忙的胤禛的那次談話,瑤函長嘆一聲,真是天要亡她啊!!!
“你皇阿瑪讓我給他生孩子。”瑤函面對這胤禛,表情平靜,說的是雲淡風輕,不過是爲了看看胤禛是個什麼反應。可是內心卻波濤翻滾,手裡的茶杯出賣了她的這種“鎮定”——茶水晃啊晃啊,都快灑出來了。
胤禛擡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應了一聲,“哦。”
“你沒聽見?我!是我,你皇阿瑪讓我生孩子!”瑤函生怕胤禛沒聽明白,又高聲重複了一遍。
“嗯……我喜歡妹妹。”胤禛仔細考慮一下,然後在瑤函的滿心期待中,做出了決定。
“你……”瑤函一陣無力感襲來。
“真的,弟弟太多了。”胤禛很認真的點頭。
“知道了……”瑤函扶額。看着胤禛放下茶盞要走,瑤函覺得還是應該再試試,於是鼓足了勇氣,又道,“你不覺得像我這樣不明不白的身份,實在是不配給你生個弟弟或妹妹?”
“不會啊。你不是皇貴妃嘛。現在是因爲身體不好,在靜養中。喲,要是這麼說,我這妹妹的身份可夠高的。嗯,這樣好。這樣就不用遠嫁了。能在京裡陪着你。”胤禛異常誠懇的說道。
於是,瑤函華麗麗的石化了。於是,與胤禛的商討就這樣結束了。於是,瑤函要爲生孩子的命運就這麼被確定了下來。
再想想今天。瑤函更是欲哭無淚。本來在ooxx後,應該你儂我儂甜蜜一下下的,可是康熙不知道又聽那些老不正經的太醫們說了什麼,愣是在她的屁股下面墊了一個巨大巨硬的枕頭。還不許她動!要不是她被硌的受不了了,一下子跳了起來,還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唉,看你這麼聽話的份上,要不,明天放你出去遛遛?”康熙見瑤函翻過身去不再說話,準備給她點甜頭吃。
瑤函躺在那一陣磨牙。什麼叫“放出去遛遛”?真拿她當寵物養了?
“你不喜歡?也是,剛出去過的。唉,這總往外跑,也確實沒什麼意思。”康熙感嘆道。這幾個月他來來回回的在圓明園和紫禁城之間跑,實在是跑累了也跑膩歪了。可是,瑤函在這,他又不得不來。難道再把瑤函接進宮去?
康熙暗中搖頭。不行。想到宮裡有那麼多的牛鬼蛇神在等着她,就等她進了宮好收拾她呢!他倒是能保她一時安全,可是不能保她一世。就瑤函的這種脾氣秉性,康熙真怕她在宮裡讓人吃的連骨頭都剩不下。所以還是在這安全。唉,辛苦就辛苦點吧。等過了年,天氣轉暖以後。就讓她跟着自己搬到暢春園去。這樣她也安全了,自己也不用這麼辛苦了。
“玄燁,你覺不覺得,我像是你養的寵物。就好像那些籠子裡的小鳥,拴着鏈子的小狗。”瑤函趴在牀上淡淡道。
“什麼?”康熙一時沒有回神,不明白瑤函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瑤函閉上了眼睛。
康熙皺眉,想要問個清楚,可是看瑤函那不想多說的樣子,又不好多問。也只能是收了聲,閉了眼,收緊了手臂。
“我明天一早就出去。”朦朧中,康熙聽到瑤函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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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主子,您這麼早就出去,有些商家都沒開門呢!”秋兒把一個手爐塞到瑤函手中,嗔怪道。
“沒開門不是正好。這個時候沒開門,等這破馬車晃悠到了,不是正好就開門了嗎?”瑤函纖細的小臉埋在雪白的貂皮中,隨着說話呼氣,一團團貂毛變成一朵朵小花。
要說這是“破”馬車,還真是說屈了人家了。這馬車雖然外表看着普通,可是裡面裝飾和用具和康熙的“龍輦”比都不呈多讓,就是沒有那麼大。不過在瑤函眼中,就是康熙的龍輦也是破馬車,誰讓她不能自己親自騎馬的?
秋兒豔羨的看着瑤函身上的貂皮大氅。這上等的雪貂皮內庫一年一共就收上來十件,只這一件大氅就用了八件。剩下的一件做了瑤函的“手攏”,一件割開,做了其他衣服上的一些滾邊。而瑤函的晶膚玉骨配着雪貂的柔白輕軟,更是顯得人嬌憨純美,有一種“侍兒扶起嬌無力”的柔媚感。
瑤函覺得有點熱了。這馬車裡又有炭盆,又有手爐,又穿着貂皮,實在是有點多。於是把手裡塞給秋兒,自己伸手去解大氅的帶子。
“函主子,當心着涼。”秋兒道。
“我現在不是着涼,是出汗了。這樣一會見了風更沒好。”瑤函執意要把貂皮大氅脫下去。
“要不,我給您把窗戶開個縫?其實要說熱也熱不到哪去,不過就是氣悶了點。”秋兒打着商量。
“這……好吧。”瑤函想了想也是這麼回事,而且開開窗戶還能看看外面的風景,一舉兩得了。
和瑤函預料的一樣,雖然他們出來的很早,可是那馬車和烏龜爬的速度有的一拼。所以進城的時候都查不多有上午八、九點鐘的樣子了。各個商戶早就開了門,現在生意正是興隆的時候。
看着一間間鋪子從窗外慢悠悠的飄過,瑤函一陣氣悶。憑什麼啊?憑什麼她就是出來了也只能去隨心園啊?剛纔那個胭脂鋪子,她就很想去逛逛嘛。還有,還有那邊的那家玉器店,她也想進去開開眼。這個古董店看着也很有內涵的……
瑤函眼神略過一間店面,突然睜大了雙眼緊緊的盯着一家店鋪門口站着的一個人。而這時因爲路面的擁擠,馬車正好停了下來。
“函主子,看什麼看的這麼入神啊?”秋兒輕笑一聲,也順着瑤函的眼神像外看去。
“是她啊!”秋兒點頭笑道,可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臉色一變,伸手拍了拍車廂,厲聲道,“幹什麼呢?怎麼還不走啊?”
“等等!”瑤函大叫一聲,眼神沒從那個人的身上錯開,反倒盯的更緊了。伸手一把抓住秋兒,冷冰冰的說道,“她是誰?”
“函主子,您弄痛我了。”秋兒驚叫一聲,吃痛道。
“她是誰?”瑤函的臉上冷的能刮下來二斤冰。
“她是,她是。她……”秋兒苦着臉,不知道這位主子這個時候怎麼也到這來了。
本來瑤函以爲眼前出現的這個人不過是“湊巧”,畢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可是看着秋兒的反應就知道了,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要不要我下車親自去問她?”瑤函陰沉的說道。
“別!函主子!”秋兒一驚,急忙阻攔。
“那好,你倒是跟我說說,這個長的和我至少有八成像的女人,是誰?”瑤函道。
“她是,是十三福晉。”秋兒以接進耳語聲的喃喃道。
“十三……胤祥的福晉?”瑤函一呆,手上一鬆放開了秋兒。
這時,只見一個小丫頭抱着幾個錦盒跑了出來,嗔怪的對着十三福晉說着什麼。而十三福晉柔柔一笑,拉住她的手安慰着什麼。這時,一架馬車駛來,那拿着鞭子駕車的男子,赫然就是當朝的十三阿哥——胤祥!
瑤函腦中一片轟鳴,好像千軍萬馬奔騰而過,只留下漫天的煙塵,和滿目的瘡痍。她想胤祥,想見胤祥,想和他說話,想問問他過的好不好。甚至想告訴他,她爲他生了一個可愛漂亮的女兒。
可是,她知道他們不能見面!哪怕胤禛都提出過,要胤祥和她偷偷的見上一面。可是卻被瑤函無情的拒絕了。她知道,她的身邊有無數的人在監視着,而胤祥的身邊,肯定也有這方或那方的眼睛在盯着。要想他們倆都能活下去,開心快樂的活下去。想見不如不見。
還記得她回絕後,胤禛那如釋重負的樣子。想必,他也是不想讓這兩個人再有什麼牽連的。他這樣提議,無非是在試探瑤函。而瑤函也清楚,她現在是在什麼樣的處境下。所以,即便她回到京城差不多一年了,可是和胤祥卻連遠遠的偷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瑤函也幻想過。他們會在什麼樣的情形下會想見。可是卻從來沒想過會是在這樣的時候,這樣的地點,周圍有着這樣的人的時候,見到她想見的人。現在,兩個人隔着一架馬車、一扇車窗,就好像隔着高山大川,隔了一個世紀一般。
原來那句話是對的,“相見不如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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