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玉鏡聞言,趕緊跟在景榮和彥琳後面一同離開,手肘卻被岑雲世突地猛力一拉,他將她抵在一棵大樹上,一條腿往她受傷的膝蓋狠狠抵去,她痛得眉頭狠狠一皺,終是“嗤”出聲來。
“怎麼,你還知道痛?”岑雲世冷厲出聲,一眨不眨盯着她。
她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膝蓋雖被他故意弄痛,但見他替她擋刀的手臂不知什麼時候浸出的血染了襯衫,她也不好發脾氣,只是咬牙沉默的看着腳尖。
“救你的人不是古宗澤,你很失望?”他勾脣嘲諷一笑,眼中怒火忽明忽暗。
昨晚她本就將他惹怒,他還等着她的道歉,所以疏遠她,這一路他也一直等着她主動開口背揹她,但她沒有,甚至一言不發,她心裡只有對古宗澤將她拿去當擋箭牌而絕望傷心,可有半點感謝他方纔救她?“不準取下來,除非把這隻爪子剁了!”他眸光越發的暗沉,將一個手環粗魯的套在她手腕。
史玉鏡不明所以,她大大咧咧習慣了,並不喜歡戴這些狗鏈子,聽得他這句冷厲如刀的命令,倒也識趣任由他套上,而後只見他怒氣的離開。
她看了看這狗鏈子,也不知是個什麼玩意。
出了鬼森林,便是大海,因米薇還未被救出,古宗澤又返回了深林尋找,米羅則坐在了車上等待他們的迴歸。
“史玉鏡小姐,我們可以去前面談談嗎?”見史玉鏡等人走出來,米羅主動下了車來,一指不遠處的沙灘。
見米羅一副有正經事要談的模樣,史玉鏡再扭捏倒顯得自己小氣,遂也不多說跟着去了。
浪花拍打着沙灘,史玉鏡蹲下身來,清洗腿上血污,只聽得米羅說道,“方纔的事,我替宗澤向你道歉。”
這不是在人身上撒鹽嗎?
這真是情場上勝利者對失敗者最好的打擊,史玉鏡微一閤眼,“你不該替他給我道歉,而是爲你自己給我道歉,米羅你一邊跟古宗澤好,一邊又不肯放棄岑雲世,我可記得提醒我纏上岑雲世的人是你,你做這些心裡究竟在想着什麼呢?”
米羅一噎,沒料到陌玉鏡突然發問,但她卻也是個輕易被人牽引話題的人。
“是,我是想利用你說服雲世來這裡,因爲只有這樣我跟雲世纔有獨處的機會,當年的一些誤會才能解除,你埋怨我也是應該的,但這於你不是也沒壞處不是嗎?”
她倒是十分坦蕩,垂眸一笑,“我現在想跟你談的是昨天你在雲世房間看到了我和他的事了吧?是的,雲世他愛的人是我!”
“所以你昨天是故意落下手機,目的是引我去岑雲世房間?”史玉鏡像是被一個浪花突然打來,一個激靈,是問句,卻也是瞭然。
“地窖裡換着任何一個男人爲你擋刀,你都會感激的吧,甚至會將這感激誤會成是他喜歡你的表現,昨晚我那樣做不管是不是故意,至少讓你早點明白雲世的心,也避免了你以後陷入痛苦不是嗎?”
“既然你被他拋棄是早就註定了的結局,這次回國之後你就是離開雲世吧,到時我會把宗澤還給你。宗澤他對你雖沒有愛,但愧疚還是有的,如果你肯花心思,也未必不能成眷屬。”
米羅不假思索字字句句的分析,沒有絲毫挑釁,甚至是好意提醒。
史玉鏡知道米羅根本就不屑挑釁,因爲不論是古宗澤還是岑雲世,她都只是個傷得體無完膚的失敗者。
“當然,我利用你將雲世帶來維都拉斯也是有錯在先,我知道你的夢想是成爲M&K的冠軍,我不敢說以自己的人脈能讓你走到最後,但任何時候我都會第一個站出來捧你,就當是補償……”
“不必!”
米羅話還未說完,史玉鏡猛的一個站立將她打斷,“無論是岑雲世,還是古宗澤,我都不喜歡,更沒有興趣!”
看着她果斷決絕離去,米羅緩緩鬆了一口氣,但背後有什麼力道卻突地襲來將她猛的一卷。
“救我!”她尖叫一聲,本能的伸手拽住史玉鏡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史玉鏡不明所以的回頭,一顆心幾要跳出來,一步之遠的距離,一身血污的男人將米羅鉗制在懷,手中鋒利刀刃抵在米羅脖子,見史玉鏡轉身,他另一隻手的槍直直抵在了史玉鏡額頭。
浪花將他臉上血污沖刷,史玉鏡這才認出這人正是這羣歹徒的老大,那晚僞裝成獨眼龍的兇殘男人。
尼瑪!她暗咒一聲,這米羅自己被挾持還拉上她做個伴?!
“你倒是試一試,是你耍花招快,還是我的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