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內容爲史密斯醫生和荀染(也就是荀揚母親的回憶),現在回到故事正在發生的時間」
今天是週末,秦籽約正在整理東西,陸罕宇幫她搬着重重的箱子。
“不是還沒決定具體的日子嗎?這些東西要用的話再拿出來多麻煩。”陸罕宇嘴上說着,手裡卻沒有停下來。
“都是荀揚的東西。”秦籽約停下正在封箱子的手,拿過小刀,劃開膠帶,拿出了荀揚的日記,又放了回去,拿出剩下的半罐桐城小花,放到一邊,又用膠帶把紙箱封上。
陸罕宇看着秦籽約的動作,嘆了口氣,又笑笑,有什麼可嘆氣的,於是深深呼了一口氣。
秦籽約拿過桐城小花,顛了顛手中的罐子,問:“罕宇,史密斯醫生最近還好嗎?”
“兒子死了,女兒走了,你認爲他能好到哪兒去?”陸罕宇說話的語氣極淡,像是在說一件道聽途說的故事。陸罕宇對他們三人本就沒什麼特殊的感情,可是看到秦籽約微微地蹙了下眉,心還是震了一下,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便不再說什麼。
秦籽約似乎對他的話並不怎麼在意,繼續問:“如果我去見他會不會很奇怪,明明之前對他說了那麼過分的話。”
“你自己決定吧,”陸罕宇擡起頭微微笑了下,“順着自己的心意就好。”
——陸罕宇,如果你對我只是朋友的感情那該多好,可是,如果只是朋友,你也不會對我那麼好了吧。
史密斯醫生的辦公室,秦籽約坐在裡面,她已經等了很久,護士小姐說史密斯醫生去查房了,但似乎用了太久的時間。她細細地打量着這間不大不小的辦公室,又白又黃的人骨看起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史密斯醫生已經在門外站了很久,他的聲音很小,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就如陸罕宇所說,他的心裡怨恨着她,怨恨着每一個和荀揚有關的人,包括他自己。可是,他一直沒說什麼,不正是因爲心中有愧嗎?因爲自責,所以把自己變得變得可憐兮兮的,以此尋求一點點自以爲是的心安理得。
史密斯醫生整了整衣服,深深地吸了口氣,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進去。秦籽約聽到動靜,馬上站了起來,有點尷尬地對史密斯醫生笑笑,畢竟之前是自己說永遠不想見他永遠不會原諒他的。
“坐吧。”史密斯醫生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看起來比哭好看不到哪兒去。
秦籽約愣了一下,從包中取出那半罐桐城小花,輕輕地擺在辦公桌上:“這是荀揚最喜歡喝的茶,還剩下那麼多我拿來了,你要是喜歡可以試試。之前說了很多過分的話我很抱歉,我不想說那是一時衝動才說的,事實是我的確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就是這樣想的。”
“你這樣想是應該的……”史密斯醫生重重地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不屬於他的複雜表情。
“你能聽我說完嗎?真奇怪,最後一次,荀揚也打斷了我說的話。”秦籽約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繼續說:“我以爲你有興趣知道一些荀揚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