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積了太久的矛盾終於在一次爭吵後爆發,荀揚沒有像往常一樣保證什麼,他幾乎是用盡了力氣吼出來:“我就是這樣的人,我早就厭倦了每天面對同一張臭臉,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你滿意了吧?”
閔曉琪楞了一下,眼淚撲簌撲簌地掉下來,那一刻她感覺天都要塌了了,兩年多了荀揚從來沒有對自己大聲說過話。那麼委屈的感覺弄得自己無法在站在他面前,閔曉琪轉過身去走了幾步,停下來說:“我討厭這樣的自己,如果我足夠自信,如果我沒有那麼愛你,那麼我還是原來那個我,不會像現在這樣患得患失。”
閔曉琪走的時候荀揚沒有攔她,他想他們都需要冷靜一下,都需要好好想一想該怎麼一起走下去。
當他半夜被警察請去的時候他一直以爲只是做了一個夢,就算看見了閔曉琪血肉模糊的屍體的時候他也沒有什麼反應,他總是覺得閔曉琪的膚色過於蒼白,這樣倒更好一些。他在笑着,似乎自言自語:“曉琪,你這次cos的是誰?”
他的反應有些詭異,警察都不敢審問他了。
荀揚半蹲在地上看着閔曉琪,過了半天輕輕推了推她:“好了,該回家了,別鬧了。”可是閔曉琪沒有什麼反應,荀揚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來不及收回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用力推了推她:“曉琪,曉琪!喂,你動一下啊!”
荀揚好像這
才意識到什麼,大叫着抱住閔曉琪,他的聲音撕心裂肺,好幾個警察一起上才把他們分開,荀揚的臉上身上蹭到了早就凝固的血,顏色很深。
閔曉琪在喝了很多酒之後墜樓而亡,警方最後認定是自殺。那個樓頂可以看到很漂亮的夜景,是他們時常去的地方,在閔曉琪出事之後被封了很久。
閔曉琪死後關於荀揚的那些傳聞變成了現實,儘管不是桃色,但也是同樣豔麗的血腥。那些和傳聞有關的人他都沒有放過,即使有很大一部分人也是被緋聞的受害者。他第一次見到了隔壁學校的校花,那個據說和他糾纏不清的美女,她很漂亮,畫着淡妝,荀揚一把拽過她生硬地拉着往前走,袖子被拽破了露出誘人的膚色,很多人想阻止荀揚卻那樣人敢真正靠近,那個可怕的荀揚不少人已經真正地見識到了。
“你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裡?”她的臉哭花了,不是剛纔漂亮優雅的樣子,顯得楚楚可憐。
“你哭誰呢?”荀揚用力將她推倒在地上,膝蓋磕在了地上,冒出難看的紅色。
“你這個變態!瘋子!王八蛋!”
“我就是變態了怎麼樣?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你們誰覺得我是好人了?”荀揚挑着眉毛看着周圍的人,他的眼睛因爲憤怒而充血發紅,有點像嗜血的魔鬼。
“你知不知道你做錯了什麼?”荀揚捏住她小巧的臉問。
“我招誰惹誰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她的臉被弄得有些變形,哭花的妝看上去有點滑稽。
“我也不知道你做錯了什麼,可是你活着就是錯了,要是沒有你她就不會死,沒有你該多好啊。”荀揚的語速極慢,每個字都說的非常清楚,讓她恍惚間感覺遇到了索命的冤魂。
荀揚突然惡狠狠地看向周圍的人,大吼道:“還有你們,你們都該死,你們一個個都要去陪葬!”
荀揚最後被兩個保安架走了,因爲鬧事被記了過。不知道爲什麼,明明荀揚幾乎每天都在惹事,他已經真正地變成了魔鬼,每個人都對他敬而遠之,可是學校依然頂住了壓力沒有開除他。
很久之後荀揚才安靜下來,他終於接受了其實是自己釀成了悲劇這一事實。那個總是笑呵呵的女孩從他的生命中徹徹底底地消失了,就算再怎麼努力也抓不住了,就算想好好和她走下去也沒有機會了,每一個下雨天荀揚似乎都可以聽到一個很好聽的聲音在說:“衣服都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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