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熱鬧的春節過去了,書桌上的檯曆換上了一本新的。
我在家的這兩個多月的時間,爸爸媽媽在我面前裝着很若無其事的樣子,依朵有時候打電話過來是他們接的,我不知道她和他們說了些什麼,他們也不問我,只是媽媽常常會在我睡覺的時候坐在我的牀前,我知道她是在擔心我,但是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就假裝睡着。爸爸常常拉我看一些公益節目,有一次看一個年輕的大學畢業生去貧困山區支教的專題片,我被電視裡呈現的那個地區的貧瘠給深深的震撼了,那羣孩子在鏡頭下的那種眼神,不知道爲什麼讓我想到了菲兒,我在那一瞬間做出了一個決定。
當我揹着簡單的行李在車站和爸爸媽媽告別時,爸爸只是幫我扶正了雙肩包的帶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女兒,爸爸支持你,我想等你回來的時候一定會變得更堅強更勇敢。”媽媽的眼睛紅紅的,我知道她昨天晚上偷偷的哭到很晚。但是這個時候,她仍然是強忍着淚水,向我露出一個微笑。“媽媽。”我終於忍不住回身抱住她,“你放心吧,相信你的女兒吧。”但是淚水卻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媽媽相信你,要常常和媽媽聯繫。”她拍着我的肩膀,這懷抱是這麼的溫暖,“媽媽等着你回來。”
我準備去的地方是貴州一個很偏遠的小山區,與相關負責人商定,會在那裡支教兩年,負責人告訴我,這個區的孩子運氣很好,去年秋天剛來了一個大學生,並且聽他說與我還是老鄉,“這樣,你們就能做個伴了。”負責人欣慰的告訴我。
轉了不下於十次車,我終於坐着小巴車沿着彎曲的山路,到了與接我的人約定的那個小鎮,說這是個小鎮其實有點勉強,在重重大山圍住的一塊方圓不到十里的稍微平坦的盆地裡,幾十戶人家排開兩排,一條青石板路從中間穿過,這是唯一的街道,那些陳舊的房子下面是店鋪,卻鮮有人走動,此時已經是下午,三月的午後陽光不是很強烈,籠罩着這被羣山包圍的古老小鎮,既讓我有一種穿越時空來到那種匪戰片的年代,彷彿隨時會有一羣山賊會騎着白馬從這青石板路上飛馳而過。
看來我的想法也不是憑空捏造,不過來的不是山賊,騎的也不是高頭大馬,當然也不會飛馳而過。有四個腳的動物踏着這青石板路從太陽落山的方向朝我徐徐走來,那是一頭驢,一頭還很小的驢,有一個高大的年輕男孩和它並肩走着,這頭驢很奇怪,都沒有套繩,那個被午後的陽光照射着,我看不到面孔的男孩更奇怪,他好象在和身邊的驢說着什麼,那神情好象他身邊的根本不是一頭驢,而是一個人。
就在我被這一人一驢個震得發呆的時候,他們已經站到了我的面前,那隻驢友善的盯着我,用嘴拱了拱我放在一邊的行李,然後朝我輕輕的叫喚了一聲,“白龍,先等下啊,別嚇壞了老師啊。”身邊的男孩摸了摸驢的頭,笑着對它說。天啦,白龍,這頭驢叫白龍。我直接暈倒算啦,古代有趙高指鹿爲馬,今有一帥哥直接將一頭驢貫以白龍的美名,這頭驢哪裡白了,哪裡有龍的感覺啊。算了,不是說名字代表希望嗎?是有某些變態的人抱的希望不切實際了些,但是有希望總是好的。OK,白龍,你好。我也友善的朝面前的小白龍眨了眨眼算是招呼。
再轉頭去看身邊一直笑容可掬的男孩,從他的衣着打扮還有剛剛對我的稱呼,我心裡已經有數,毫無疑問這位就是比我先到的那位仁兄外帶老鄉,男孩個子很高,長得很清俊,一身休閒裝襯托得非常的帥氣,給人一種陽光、乾淨、沉穩的氣息,也好,運氣不錯,未來的兩年,能和這牽着白龍的帥哥共事,相信苦也不至於那麼難吃吧!我將手伸到男孩的面前,“你好,林暮菲,很高興認識你。”
“秦子謙。林暮菲,我們見過的。”男孩也朝我伸過手,我卻看到上面纏着紗布,
“你….”我有點吃驚,怎麼會受傷呢?他手揮了下,表達不能握手的歉意,抱歉的笑了笑,露出整齊的牙齒,兩邊臉頰還現出兩個酒窩,我放下手,詢問的話就要脫口而出,看他笑的樣子卻忍住了,“真的,我們見過的,看你的檔案,我就想一定是你。”他的眼睛閃閃發亮。笑了下,並彎腰用另一沒有受傷的手提起我的行李,朝前走去。
“恩?”我越發驚奇了,一邊趕緊跟上這長腿的帥哥和那四條腿的白龍,腦袋裡飛快的過濾着所認識的帥哥,不可能,雖然我林暮菲不太喜歡和大帥哥來往,但是那只是因爲有自知之明不想招惹上大帥哥,但這並不能阻止我喜歡欣賞帥哥的愛好,如果這麼大一帥哥在我林暮菲的生命裡出現過,而沒有被我記住的話,那,只有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