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麟鵬一聽,早就忍不住了,撩了撩袖子便要走,蘇柳琳卻笑道:“別急……人遲早是你的,現在去了豈不是打草驚蛇?何況,我倒是不知大公子是要一次呢,還是想將整個人留着慢慢享用……”
傅麟鵬想起蘇矜藝那曼妙的身姿和麪對他時,一直淡淡冷冷的神情,忍不住口水橫溢,道:“自然是想要她對爺我死心塌地了。”
蘇柳琳眯了眯眼睛,微微露出了一絲看不起的冷笑,卻還是笑着接到:“如此大公子可就要先忍着了,先把傅麟胤幹掉,他的女人可就都是你的了,包括那嬌嫩嫩的郡主……”
說着傅麟鵬拼命點頭,急問道:“那我要做什麼?該怎麼做?!”蘇柳琳輕聲道;“簡單,我聽說傅麟胤最近向聖上提了建議,讓聖上欣喜不已,你便……”說着,她揮了揮手,讓傅麟鵬靠近,將需要他探聽的消息說了一遍。
傅麟鵬前面聽得一團糊塗,後面一條他卻是瞬間大喜過望,道;“搞壞一個人的名聲?這個容易,我只要讓兩個女人去他門口大哭大鬧一番,保證讓整個雲京都認識他!”
蘇柳琳忍不住勾起嘴角,笑道:“那麼,你只要去書房好好探聽一下傅麟胤看中了哪些個人,然後想辦法讓他臭不可聞便是了。”
傅麟鵬明白的點頭,聞着蘇柳琳身上的清香,便要動手,卻被蘇柳琳握住了手腕,道:“別……現在我還是他的人,你若不想打草驚蛇功虧一簣的話,就給我忍着點。”
傅麟鵬無趣的鬆了手,心中催眠似的暗暗唸到:“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蘇柳琳已經站了起來,道:“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不然若是傅麟胤回去見不到我,該又要徒惹是非,你也快些給我去書房探聽消息。”
傅麟鵬見她要走,起身追了出來,小聲問道:“你說要幫我解決房裡那婆娘……”
蘇柳琳冷笑,道:“再忍些天吧,她控制不了你多久了……”
傅麟鵬聽到還需要忍耐,不滿的皺了皺眉頭,但想起往後的幸福,還是點了點頭,興奮的往書房走去。蘇柳琳見着他離開,這才露出一臉的嫌惡,看了看身上,不舒服的扭了扭身,衝着清吟道:“回去,我要沐浴。”
接下來的數天,蘇矜藝過得倒是很是舒坦,雖然夜裡傅麟胤還是雷打不動的過來她這邊睡覺,但因爲有前一次的教訓,蘇矜藝也不敢和他聊得太晚,看着時間差不多了便催着傅麟胤去休息。或許是習慣了有他存在,夜裡兩人擠一個被窩也睡得香了。
只不過也不知道是傅麟胤不需要還是,他對她的一切都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並沒有再進一步的舉動,夜裡睡覺也是各睡各的。
蘇矜藝雖然覺得這樣更好,但卻又覺得自己虧欠了傅麟胤,心中隱隱還是有些不舒服,但傅麟胤沒說什麼,她便龜縮着,也不多說什麼,只當是什麼都不知道,一切正常。
但平靜總歸是有盡頭,這天紅鶯便跑着回來報到,玉歌苑的林婆子又來了,還帶了一大堆的人挑着一箱箱的紅箱子,去了正房那邊。
蘇矜藝正好奇着,蘇柳琳也來了,臉色有些不好,苦笑道:“妹妹,林婆子帶着一幫人,說是要裝修正房,看來這日子,是近了啊。”
日子?蘇柳琳這一句倒是提醒了蘇矜藝,這纔想到,就快要十月了,傅麟胤和沈燕平的婚事,也快到了。這麼想着,心情陡然便低落了起來。蘇柳琳招呼着蘇矜藝去看看,蘇矜藝也實在是沒有心情,便推託了,暗暗算起了還有多少日子。
日子就在一邊喜慶一邊黯然中過得飛快,蘇矜藝不想去看那些喜慶的燈籠窗花,偏偏老天卻不饒了她,又過了些天,院外便一片吵鬧,她還未出去紅鶯便闖了進來說:“王妃院裡的南佟帶着幾個丫鬟過來,說要掛燈籠……”
她愣了愣,紅鶯便抱怨了起來,道:“這些人也太過分了,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嘛?郡主嫁過來又不住這邊,正房掛燈籠就夠了,爲什麼這裡還要……”
說着見蘇矜藝臉色有些難看,她忍不住住了嘴,道:“夫人,我……夫人,你不要難過,世子爺待你極好,就算是郡主嫁過來了,他也不會忘記你的……”
蘇矜藝想着傅麟胤那待她規規矩矩的模樣,忍不住一陣苦笑。誰知道呢?
正這麼想着,門外卻又是一陣吵鬧,而後便聽見翡翠的哭聲響了起來。她心裡一個咯噔,只覺得壞了,連忙開門走了出去。
這纔出了門便見翡翠摔倒在了地上,而一旁還倒了一人,正抱着腿呼疼,地面上,灑落了滿滿一地的大紅色窗花。
見着她來了,圍在一旁的幾個丫鬟忙迎了上去,叫道:“矜夫人,矜夫人不好了……”
已經有丫鬟將摔倒的人扶起,又有丫鬟將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越說蘇矜藝的臉便越是黑了起來。她看向哭得傷心的翡翠,問道:“翡翠,你爲何推人?”
說着又看了倒在一旁的梯子,再看想上面貼了一般的“囍”字,幸好不高,否則在她這邊摔死了人,她可解釋不清了。說着看着一旁疼得冒冷汗的丫鬟,吩咐人先去拿了藥回來,又看向了翡翠,道:“你先別哭,有什麼事情先說清楚,若是你的不對,我可是要罰了你,可若是別人不對在先,我也定要幫你討回一個公道。你也別跟我撒謊,這裡這麼多雙眼睛可是看着的。”
翡翠止了哭,衝着蘇矜藝委屈道:“夫人,奴婢可是爲了您啊……”
蘇矜藝心裡又是一個咯噔,果然翡翠哭道:“世子若是娶了郡主,夫人你要怎麼辦啊?本來你就已經很可憐了,他們還偏偏弄這些東西來折辱你,這不是欺負你麼?”
蘇矜藝皺起了眉頭,心中暗惱這又是什麼把戲,一邊又嚴厲道:“世子要娶郡主,這本便是大喜事,貼窗花也是應該的,你卻又鬧什麼?”
翡翠哭得更傷心,一邊又道:“可是這些天夫人不是一直難受得很麼?你明明說這不公平,要我撕了它的啊!”
蘇矜藝臉色瞬間一變,心道這就是她的目地?一邊冷然道:“你這又是在胡說什麼?”
正這麼說着,身後卻一個聲音想起,冷冷道:“這麼說,是矜夫人讓你撕的?”
蘇矜藝的心一沉,回頭望去,只見大丫鬟南佟正陰沉着臉,冷笑着看着她。那邊翡翠聽南佟這麼問,連連點頭哭道:“是啊,夫人讓我推倒過來貼窗花的姑娘,然後趁機撕了窗花,這樣一打擾就算是郡主和世子的婚事還必須繼續,至少夫人的心能舒坦些……”
說着,正人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蘇矜藝,翡翠又哭道:“夫人,您倒是說一句話啊,您明明說了這不會有事的,叫我只管照做便是……還說有什麼事你會攬着,世子爺疼你,定不會罵你的。”
蘇矜藝從不知道有人能這麼將白的說成了黑的,正陰沉着臉不斷的在心中想着辦法脫困,跟在她身後的紅鶯終於忍不住開口罵道:“翡翠,你在胡說什麼?夫人會是這種小人嗎?”
翡翠委屈大哭,終於,南佟擺手道:“都別吵了,和我去見王妃,她自然會給你們一個公道!”
蘇矜藝早就知道這事會鬧到王妃那裡去,這時倒是冷靜了下來,衝着正臉色大變的翡翠嘲諷一笑,很快便迴歸了那平日淡淡的表情,哪知翡翠卻突然一扯蘇矜藝,大哭道:“夫人救命啊夫人,你說了這事情會沒事的,怎麼會鬧到王妃那裡去?見了王妃奴婢會沒命的啊!世子呢?世子爺呢?你不是說世子爺喜歡你寵着你,會照顧着你的嗎?”
蘇矜藝不知道她又在鬧什麼,只是皺了皺眉頭,將她扶了起來,道:“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吩咐你那麼做的,可有證據?走吧,見了王妃再說。”
翡翠卻也不鬧了,繼續嚶嚶的哭着,一邊往王妃那裡走去。
王妃那裡大概是早就得了風聲,見了她們一羣人過來,也不意外,只是黑着臉,一臉陰沉可怕。
翡翠一見到王妃,便軟了腿,撲騰一下跪倒了,哭道:“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啊……”
那誠惶誠恐的模樣,好不讓人覺得可憐,那懾懾發抖的身子,更讓人覺得這麼一個膽小的丫鬟,不會憑空做那等事情。於是一下子每個人都看向了蘇矜藝,目光竟是那凌厲的逼視。
蘇矜藝嘆息一聲,倒是還能不卑不亢的福身行禮。但王妃卻沒有好臉色,道了聲免了,便問道:“這是你的丫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蘇矜藝雖然知道王妃已經清楚了大概,但她再次問起,她也只能又講了一遍剛剛的事情,又道:“妾實在是沒有必要撕了窗花鬧事,還望王妃明察。”
這話雖然很簡單蒼白,但卻實在是最大的實話了,在場的都不是傻子,哪裡會不明白這麼做不過是空白遭罵?但看着伏地懾懾發抖的翡翠,她們又難免想到,或許蘇矜藝就是個吃不得醋的蠢女人呢?因爲吃醋而胡亂鬧事的女人,也不少見。
於是王妃只是冷哼一聲,道:“你說你沒必要這般,是說這丫鬟嫁禍你的了?那你倒是給出個證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