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杜飛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就沉默了。
這個時候,醫院大廳裡突然傳來了一陣混亂的聲音,緊接着,一大幫記者就涌了進來。
杜飛的眉頭很明顯的皺緊了一下,輕輕的將我抱起就要回病房。
這個時候確實回病房是個正確的選擇。
但是那些記者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放過我,或者準確的說是放我嘴裡的大新聞。
現在這件事情,當事人一個不知去向,一個還躺在搶救室裡,還只有我像個傻子一樣,就等在這裡讓人來問。
那些記者快速的圍城了一個圈子將我跟杜飛死死的圍在圈子裡,一看就是些身經百戰的記者,懂得用一些圍堵的戰術。
緊接着,我就感覺自己的耳朵裡涌進來一些刺耳的雜音。
“夏小姐,能給我能講一下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夏小姐您今天晚上爲什麼會出現在臨郊舊碼頭呢?”
“夏小姐,臨郊舊碼頭的火是怎麼回事您能說一下嗎?”
夏小姐,夏小姐,夏小姐……
我只能看到眼前人的嘴巴在不停的動着,但是他們具體說了什麼,哦根本就沒聽清,而且我覺得他們的聲音只讓我覺得頭疼。
“讓開。”
突然杜飛的一聲怒吼,整個世界總算安靜了,所有的記者都被嚇了一跳,沒人在敢說話。
杜飛沒在停留,抱着我就要回去。
“杜飛。”就在杜飛剛走兩步的時候,我抓住了杜飛的衣襬。
杜飛不解的看了看我。
“讓他們問吧。”我擡頭對杜飛說道,可能不理解我爲什麼要這麼做,杜飛盯着我看了好久,就好像我說錯了話一樣。
我根本就不喜歡應付記者,尤其是經歷了這幾次事件之後,記者在我心目中基本就等同於壞人,在加上之前遇到的那個拿着裸替照片威脅我的那個記者,記者在我心中的印象就更差了。
但是今天,我想讓這些幾個問我問題,我會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他們,不但如此,他們想知道的,即
便不是事實,我也會告訴他們。
他們不是想要新聞嗎?我給他們。
現在,我不想做一個讓人歌頌的好人,我只想跟這些壞人在一起,做點壞事。
好人有什麼用,好人只會成爲這些記者筆下的犧牲品,好人只會像秦川現在這樣躺在病房裡都不知道會不會醒過來。
這個世界上,好人到底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我這麼問我自己,最起碼這一刻,完美找到答案。
杜飛並沒有想要干預我的決定,抱着我又坐了回去。
“你們最好只派一個代表來問,你們太吵了,我頭疼。”
我把臉埋在杜飛胸前,我現在的樣子,還不想讓他們拍到。
我隱約聽到了那些記者嘰嘰喳喳的說了一會,應該是在議論讓誰來做代表。
“夏小姐,那您能告訴我今天晚上臨郊舊碼頭的火是怎麼燃起來的嗎?”
一個女記者問了第一個問題。
“徐荷珏放的。”
有這樣的回答就夠了,我相信那些記者想聽到的就是這樣的答案,簡單幹脆一點,即明確,又給他們留下了足夠的發揮空間。
“那她爲什麼要在那裡放火呢?”那個女記者又緊接着問道。
“她想燒死我。”
依舊沒有過多的解釋,我相信這幾個字,一定能成爲明天乃至近期人們最關注的話題。
我很相信這些記者的能力,就這幾個字他們肯定能寫出一篇精彩絕倫的報道。
“那夏小姐,她爲什麼想要燒死你呢?”
我覺得這個記者問了一個很多餘的問題,聽到這個問題,我並沒有回答她的打算,趴在杜飛懷裡沒有回答。
可能那個記者也意識到了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就又緊接着問了下一個問題。
“那秦先生爲什麼會出現在舊碼頭,爲什麼會受傷了呢。”
“路過,爲了救我。”
秦川爲什麼會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爲了救我,現在已經要死了。
這已經是秦川第二次爲了救我受到
傷害了,這些記者應該重點報道的難道不應該是這個嗎?
這樣才能更加凸顯出徐和珏的過錯有多大,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人,還都給無辜的人造成了傷害,只有這樣,才能讓大衆徹底的唾棄她。
“那夏小姐……”
“夠了。”
那個記者還有問出下一個問題就被杜飛給打斷了因爲我扯了扯杜飛的衣服,我想告訴他我不想再回答了,這些問題已經夠了。
而杜飛也懂了我的意思,立馬制止了那個記者。
“你們可以離開了。”
杜飛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冷到了極點。
可能那些記者已經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信息,便隨即都先後離開了,應該還有有一些人拍了我的照片才離開,應該是拍了我腳上的傷。
記者剛走,一陣急促的高跟鞋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用看,我知道是常雅。
這個時候會來看秦川的也沒有別人了,但是常雅應該來很久了,等到記者都離開了她纔出現。
“秦川怎麼樣。”
常雅以來抓着我的胳膊緊張的問着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能轉頭看了看依舊亮着紅燈的搶救室。
已經三個小時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是死是活,沒人知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秦川爲什麼會傷成這樣?”常雅情緒很是激動,抓着我的手在不住的顫抖。
我低着頭不敢看常雅的臉,我對不起秦川,也對不起常雅,我根本沒臉看常雅。
“你說話啊,沉舟你說話啊。”
常雅抓着我的胳膊的手很用力,拽的我生疼。
“常雅,鬆手。”
看出了我被拽疼了,杜飛立馬出聲制止了常雅,常雅可能對自己這個隱藏的哥哥有點忌憚,杜飛剛剛說完常雅就鬆了手。
踉蹌了幾步,常雅退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去,我看到常雅現在的樣子,立馬就想到了前段時間的自己,沒有任何希望,沉浸在無知和無助中的那種恐懼,所以常雅現在我情緒,我很能理解。
(本章完)